“咔嚓!”
“轰隆隆!!”
白榆获得力量同时,电闪雷鸣接踵而至,乌云密布呼啸而来,遮住了皎洁的明月。
“咔嚓!!”
又一道带着闪电的雷声劈下。
似是带着某种情绪劈在白榆前方百米的某处。
紧接着一张张符篆燃烧照亮漆黑的夜。
没多久,倾盆大雨疯狂落下,白榆不知是雨水冲刷的原因,还是自己力量变强的原因?
后来的每一步她走的格外顺畅,再也没有了灼烧感。
然而她心中却无比的痛苦,无尽的悲伤和恨意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
越是靠近某个地方,脑子里混乱的画面越是清晰。
好多男人在狂笑,粗俗的猖狂的话,布料撕扯的声音,女孩痛苦的哀嚎。
白榆拼命地摇头,忘记了看路。
以至于迈过最后一个台阶,脚下踩空,魂体不稳跌跪在地上。
脑袋磕在了护栏上,下一刻无数的记忆拼了命一样地涌入脑海。
粗鲁撕扯,辱骂殴打,绝望凌虐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播放。
她想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声在山上响起,狂风骤雨砸落下来。
“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仇恨瞬间涌上心头,白榆变成了红衣厉鬼,她咬牙切齿地说出那个名字。
“葛欢!”
白榆缓缓站了起来,眼底带着阴狠的恨意。
凉风从山间吹来,带着周围的树木摇摆,白榆披散着头发,红色的裙摆在雨中翻飞,她瞬间恢复成死前的模样。
她背光站在昏暗的山上,冷风吹得她发丝翻飞,像个从迷雾中走出的魔鬼。
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下一刻,白榆瞬间从山顶移到山脚,等到市区才发现自己已经死两年了。
她以为可以解决了那些人,然而她低估了那七个男人。
她找到第一家时,发现有阵法进不去。
白榆花了一晚上找到那七家,然而七家都设了阵法。
她以为白天时,那些人离开家就有机会了。
然而每个人都带着护身的东西。
白榆抱着魂飞魄散的决心也没有成功杀了一人。
只是最后她没有那么做,因为那些人还需要她的帮助。
白榆先去了永刚建筑的总部,却也进不去,楼里设了更强的阵法。
她去找罗永刚的时候,发现此人正是葛欢曾经的金主,而男人身边是另一个年轻身材火辣的女孩。
女人穿着低胸超短裙跨坐在罗永刚的腿上,“亲爱的,我们天天在家里这样交流,万一老妖婆发现了,会不会吃了人家啊!”
“人家好害怕哦,永哥哥~”
四十多岁的罗永刚,满脸横肉,一脸纵欲过度的面相,手指按着女人的腰晃。
“这是我们的房子,她不知道,没人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也不会有人打扰,宝贝儿,卖力些。”
随后大和谐的声音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浑身赤裸地趴在男人身上,醋意大气道:
“永哥哥这么喜欢人家,当初怎么还把人家扔到一边去宠葛欢,她哪有我身材好,要什么没什么,还给永哥哥惹了大麻烦,人家担心的小心脏都吓出来了,儿子差一点就吓没了。”
罗永刚一个翻身把身材火辣的女人压在身下,动作十分粗鲁。
“怕什么?我不是为了儿子把她踢了,我最爱的还是你,也只让你生了儿子,你只管好好教育儿子,什么事都别管,有我养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些人不敢说出去,葛欢也不敢说出去,警方根本没有找到证据,一场大雨,没有一点痕迹,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宝贝儿也不用担心葛欢再报复威胁你,她在帝都的男人,我都认识,想要什么视频没有,不用担心,你就是太胆小,心地太善良。”
“下次不可以那么冲动,幸好儿子平安出生了,今晚在努努力,争取再生一个儿子。”
他当年当然不是喜欢葛欢,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干净的女孩,多宠了一段时间罢了。
爱惹麻烦不听话又不干净的女人,他可不会继续享用。
女人嗲声嗲气地说:“老公对人家真好,人家永远听老公的~”
她知道那人都喜欢爱撒娇,又听话的女人,所以她很识趣。
“嗯,宝贝儿真乖,听话的小宝贝儿才能更让人疼爱,宝贝儿,张嘴……”
之后是更激烈的大和谐。
白榆一件事也没有做成,她带着一身灼烧的伤颓然地回到山上,跪在当初那些人献祭灵魂的地方,不停地道歉。
“是我没用,是我太弱了,你们再等一等,等我力量再强大了,我一定能做到的。”
“我要离开南市一段时间,等我解决了幕后策划者,我就回来。”
之后白榆去看望了老奶奶。
这是个破旧的房屋,破旧到白榆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院子里杂草丛生,墙壁上苔藓横生。
不像是一直有人住,倒像是很久没人住。
白榆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虚弱的声音,她轻轻地推开门。
昏暗的室内只有桌案上燃着两支白色的蜡烛,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檀香气。
而老奶奶把一把新香插进满是香灰的香炉里,嘴里念念有词说了什么,白榆没有听清。
她在一旁安静地环视了一圈室内,干净整洁到一尘不染,和外面差别很大。
不多时,老奶奶回身看到白榆手腕的红绳,她也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
“这世上永远都会有黑暗,有阳光驱不散的阴霾,有权力滋养大的猖狂,有永不满足的贪婪,也有堆积至深的罪恶。”
“孩子,既已选择,那便去吧!”
“但不要为了肮脏的人而脏了自己的手,他们都会得到惩罚,都会付出代价,也都会受到报应的,子子孙孙无穷尽的报应!”
香炉里的香一点一点燃着,在昏暗的室内,如丝带一样烟雾并没有散去。
而是悄无声息地环绕在白榆的周身。
而她在认真地听老奶奶说话,并没有发现。
“奶奶在家等你回来。”
白榆坐在桌前想问一下老奶奶孙女的事,结果却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直到离开,她也没有开口。
“孩子,奶奶在家等你回来。”
后来,白榆只身前往帝都,白天躲起来,晚上搭顺风车。
到帝都时已是初秋,然而找到葛欢后,白榆却和之前一样不能靠近她。
她这次一直等,一直强大自己。
期间葛欢了换了好几个金主,也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没有人性。
终于在七年后的夏天,一直徘徊在葛欢身边的白榆听到她和宋初的交易,终于等到了机会。
一个让葛欢遭到报应的机会。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
阮卿看着面前的白榆,她很久都没有说话,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报仇机会。
鬼节,医院,病房。
在阴气最重的一天,又在阴气最重的地方,还在一个有聚阴阵的病房。
若是阮卿当时没去,莫璇的结局会很惨!
非正常死亡的人,死后它的怨念和执念不散,一直徘徊在那里,等待机会害人。
那些鬼带着没消散的执念和怨念,情绪更容易波动,也更难控制。
既是恶鬼,便只剩报复的快感。
即使白榆已经是厉害的厉鬼,无数的鬼同时出动,她根本保不住莫璇的两个孩子,也保不住莫璇本人。
而葛欢的结局和下场其实早已注定了,她会在胎儿生踹撕扯下慢慢死去。
内有鬼胎,外有恶鬼。
只是最后白榆没有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