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淑太妃赶回府上,直接便去了宋瑶的暮生阁。
刚踏入暮生阁,就听见里面传来嘤嘤哭声。敦淑太妃加快脚步走进内室,看到宋瑶趴在榻上哭得梨花带雨。
宋瑶见敦淑太妃前来,忙行礼请安。敦淑太妃一把扶起她,说道:“好孩子,受委屈了。我今日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宋瑶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泪水如断线珍珠般不断滚落,她抽泣着说道:“多谢母妃垂怜,王爷不知为何包庇娢霜,如此大怒,将儿媳禁足于此,儿媳……儿媳实在冤枉。”
敦淑太妃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宋瑶,心中不禁一阵怜惜,连忙伸出手来,轻轻地拍打着宋瑶的手背,柔声安慰道:“莫怕……莫怕……我知晓你一向温婉贤良,不会做出格之事。且具体情况下人已经向我禀明清楚了,此事你无错!待我找那小子问清楚缘由,定帮你出气。”
正在两人说话间,忽然红穗匆匆跑来,恭敬地行礼后禀报道:“太妃娘娘,王爷来了!”
姜玄止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门,当他的目光落在屋内时,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看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也在这里。敦淑太妃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她怒目圆睁,严厉地呵斥道:“你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无缘无故要将瑶儿禁足?”
姜玄止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宋瑶,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和冷漠。他冷哼一声后说道:“府中的事情本就应当内部解决,可她却偏偏要将其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甚至还要在大门口公然处置!如此不知分寸,怎能不加以惩戒?”
听到这番话,宋瑶如遭雷击般大惊失色。泪水迅速涌上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抽泣一边委屈地辩解道:“母妃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啊!此事真的不是儿媳的过错呀!分明是那娢霜暗中传递消息出去,才引来了人家的父母上门问罪。可是王爷他根本不听儿媳解释,不问是非曲直,就把所有的错误全都归咎到我的身上了!”
敦淑太妃那双柳叶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她那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姜玄止,带着几分不满和疑惑说道:“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要责罚于她吗?你向来行事谨慎、考虑周全,怎么如今变得如此草率冲动了?”
面对敦淑太妃的质问,姜玄止顿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那张俊朗的脸庞微微涨红,显得有些尴尬和窘迫。过了片刻,他索性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再与敦淑太妃对视,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对方犀利的眼神和责备。
看到姜玄止这般模样,敦淑太妃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姜玄止,语气严厉地道:“像这种作恶的婢女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府上了!立刻找个人牙子过来把她给打发走,以免日后再生事端!”
然而,姜玄止却毫不退让,他猛地转过头来,双眼瞪得浑圆,大声喊道:“母妃万万不可!娢霜之事我自有安排,就不劳烦母妃您操心了!”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宋瑶眸子中的泪像是一瞬间凝滞了一般,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玄止,随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王爷这么维护那娢霜,莫不是对她动了情,想纳她为妾?”
姜玄止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恢复镇定,沉声道:“本王确实有此想法。”
此言一出,屋里一片死寂。
敦淑太妃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玄止,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胡话?”
姜玄止跪了下来,坚定地说:“母妃,孩儿心意已决。娢霜虽出身低微,但心地善良,孩儿不忍看她受人欺负。”
宋瑶惨然一笑:“原来在王爷心里,我便是那欺负人的恶妇了。”说完,宋瑶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有些站不住脚。
敦淑太妃赶忙让人扶住宋瑶,对着姜玄止怒道:“你今日若纳那娢霜入门,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姜玄止咬咬牙:“母妃,恕孩儿不孝。”
敦淑太妃没想到儿子如此执拗,气得心口疼,她捂着心口让佟嬷嬷扶着自己坐下。
姜玄止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刺激自己母亲的话,只道:“母妃还是好好歇息!儿子先回去了。”
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宋瑶一时接受不了,愣了半晌,回过神后,也顾及不到身边还难受不已的敦淑太妃,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姜玄止脚程快,宋瑶追着,直到碧云轩才追上。
宋瑶边跑边喊:“王爷,你站住!”姜玄止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脸冷漠地看着宋瑶。
宋瑶泪痕未干,气喘吁吁地说:“王爷,未免太肆意妄为了吧?”
姜玄止淡淡地说:“本王只是遵从内心罢了。”
宋瑶冷笑一声:“王爷所谓的内心不过是被那娢霜迷惑。”
这时,娢霜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她盈盈拜倒在地:“王爷,是娢霜一时错了主意,惹恼了王妃!奴婢愿意领罚!”
宋瑶怒视着她:“你现在惺惺作态又是何苦?”
娢霜泪眼汪汪:“王妃……娢霜知道自己罪大恶极,王妃怎么罚奴婢都可!只要能留奴婢继续在府中伺候,怎么样都行!”
姜玄止心疼地扶起娢霜:“你不好好歇着,跑出来干嘛?”
娢霜垂着头,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道:“奴婢怕王爷为难……”
姜玄止微微用力地扶住娢霜那柔若无骨的玉手,手指不自觉地又捏紧了几分。他目光深邃而坚定,凝视着眼前娇美动人的女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温柔地道:“没有什么可为难的,本王心意已决,要纳你为妾......\"
听到这句话,娢霜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她的眸子瞬间瞪大,满是难以置信和狂喜之色。惊喜来得如此突然,让她甚至有些站立不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若不是姜玄止及时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恐怕她早已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