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晨光,照在小屋光洁的地板上,床上的少女,白瓷般的皮肤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眉毛紧皱着,细密的汗珠……少女似乎在一个醒不来的噩梦里……
(我们的小慢慢做噩梦了)
梦里,一团团的白色的浓雾,她在奔跑着,看不清方向,耳鼓里只听到浓雾中那一阵阵地,沉重地脚步声……奔跑,拼命地奔跑……有什么东西,肉乎乎地,柔软地,带着腥味地,舔舐着她的脚,一低头,赫然发现她赤着的双脚上,盘缠着一条巨大的蟒蛇,睁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
啊!
猛地睁开眼睛,顾慢没有焦距的目光对上了一个老旧的屋顶。
哪有雾,哪有蟒蛇,她又做噩梦了吗?
顾慢记得,她已经有好久不再做这样的噩梦了。咦,不对,这屋顶?断片的记忆瞬间涌入她的大脑。她不是被三个男人……然后有一个车手,还有一头狼一样的大狗,然后……
顾慢突然又听到了那种低哑地,畜生特有的喘息声。还有胳膊上传来的那种湿湿地、暖暖地感觉,什么东西正在舔舐她?
难道不是梦,难道真得有蟒蛇?
猛地转头,啊!下一刻,她全身都僵住了。
一双眼睛,玛瑙黄的眼白,闪着森森寒光,上吊的眉角,那一抹熟悉的血腥的红痕!
哪里有什么蟒蛇,分明就是那头狼一般的大狗。
顾慢全身僵硬,不敢动弹,惶恐地扫了一间这间小屋,阁楼小屋屋顶透着晨光,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那个摩托车手呢?
顾慢赶紧把自已全身看了一下,还好,她身上的衣裳还是昨晚自已穿的衣裳,上面还沾着那些血迹呢。那个男人没有碰自已。顾慢的心总算松了一些。
“喂,有——有人吗?”
顾慢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夜晚的野地里,突然而至的摩托车手,那残忍血腥的手段,她一回想起昨晚的事,满脑子都是那三个男人血肉模糊的身体。目光再次扫向床边的狼狗。
一身灰色皮毛在晨光中闪着油光,盯着她看的神情,是那样匪夷所思,明明全身散发出傲慢的王者气势,可看她的那眼睛,居然有些像个看到妈妈的小宝宝,那样依赖,那样欢脱……
(我们的小慢慢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只雪狼可是一个实打实,如假包换的纯种草原狼)
那个摩托车手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救她?
现在他人呢?
消失不见了,只让这头畜生看着她吗?
(雪狼流泪中:妈妈,我可是你的小狼乖乖哦,你怎么能叫我畜生呢?呜呜,妈妈把我忘记了……)
没有人回应她,顾慢的喊声落在空气中,在小阁楼里回旋,有些怪异。
“喂,谁在这里。”
如果不是这头狼狗,她早就一跃下地,一溜烟跑没影子了。
顾慢心急如焚,看着室内点点跳跃的晨光,她昨晚昏过去,居然在这里过了大半夜吗?小诺诺呢?昨天一晚上,小诺诺一个人在大叔的别墅里,等着她。一想到女儿的样子,顾慢立马急地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