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怎么喊了两声,都没有人理她。除了这个可怕的盯着她的大狼狗,什么人都没有。
顾慢赶紧装睡,一边从睫毛缝里打量着阁楼。她听人说过,人不能和狗对眼睛,不然让狗看出你眼神里的害怕,它就会咬你了。
(雪狼:呜呜,妈妈,我是你的小狼乖乖啊!我怎么会咬你呢)
这是什么人的房子啊?
一个阁楼里,到处都是摩托车的配件,还有一些破烂的摩托车骨架,然后就是头盔,还有……
顾慢的目光被一根拖到地上的,乌黑发亮的像铁一样的长鞭子吸引住了。鞭子是挂在墙上的,明亮的晨光给它涂上一层光亮,顺着往上看,顾慢的目光立马被黏住了。满满一墙的相片。大大小小的,上面都是同一个少女,各种表情的。
怎么会这样?
顾慢猛地坐起,内心受到的冲击太大,已经让她忘记了床边那头狼狗的可怕。几步蹿到墙边,顾不上头晕,顾慢白皙的手,抚上了墙上的相片。那上面的少女,别人不认识倒也罢了。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因为,那上面的少女就是她啊!
重生前的她,真正的顾慢。当然相片中的她,比在地下室被烧死的顾慢要年轻地多,相片中的她,还是少女的模样,那是她高中的样子,准确一点说,是她高三时的样子。
这屋子的主人是谁?
怎么可能有她的相片?
这张相片中的她,穿着淡绿土气的棉袄,小辫子散开了一个,摆着手,手上还沾着面粉,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生气地望着前方……
这张相片怎么可能在这里?
“别拍我,太丑了。”
她摆着手,躲闪着,冲着阳光中拿着相机的少年,跺着脚喊。
少年狭长的眼睛,闪着坏坏的笑,冲着她打了一个响指,一阵闪光灯过……
“臭阿狼,坏阿狼,再拍我可就真生气了。”
阿——阿狼?
这张相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有。那就是阿狼。
这个阁楼的主人,难道是阿狼?
怎么可能?
顾慢的脑海里闪过昨晚,火光中的头盔下那张模糊的脸。她现在清楚地记起来,当时她喊了他一声大叔。因为虽然戴着头盔的脸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认得出来,那应该是大叔的一张脸。那地方离大叔家也近,所以她最初认为那个摩托车手是大叔。一定是大叔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来救她的。
可是,当时,那个摩托车手,似乎说了一句话:叫我阿狼。
年少的阿狼,稳重的大叔,血腥的车手。
三张脸在顾慢的脑海里一一闪现,然后慢慢重叠。她不得不承认,大叔和那个摩托车手长得真得是太像了。少年阿狼呢?他的脸虽然要比大叔和摩托车手青涩一些,嚣张一些,血腥一些。但那五官眉眼真得是很相像的。
要不然,她看到大叔的第一眼,也不会把大叔错认为是阿狼。
真地是阿狼回来了?
她的阿狼当年没有死吗?
狂喜在顾慢心头涌起,是的,她怎么这样傻呢?当年那些人告诉她阿狼死了,她也只是看到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蒙着白床单的阿狼。她并没有拿到阿狼的骨灰盒。
当年那些人居然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