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徐正言这一整天跑去哪儿了,颜长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反而是把刚回来的薛越给找到了。
“王爷。”
他身上还有血污,吓得颜长欢一抖,再探头一看他身后的几个禁军居然抬着一头比人还大的鹿。
再看薛越,手里还提了一只眼睛鲜红的白兔子在手里,已经长耳朵被揪着,四肢还在不断地挣扎着。
“找我吗?”
如果颜长欢说不是,大概这位也会不高兴吧?
于是:“您觉得是那就是吧。”
薛越不满意这个答案,不高兴的将兔子丢给颜长欢,后者下意识的抱住,摸着兔子兴奋极了。
“给我的?”
薛越:“看你今天一直盯着兔子看,以为你喜欢的。”
“喜欢喜欢!”
薛越见她笑了心情一下好多了,仿佛一身疲倦都消失了。
可颜长欢抱着兔子就要走,薛越略显失落,又见她走了一半忽然倒退回来,亮着眼睛问道:“王爷,兔子你喜欢吃烤的还是干煸的?我比较喜欢干煸的,但是现在做有些麻烦,要不咱们还是烤着吃吧。”
薛越原本还略带微笑的唇角忽然凝固住。
兔子也吓得张大眼睛不敢动弹。
“你要兔子,是拿来吃?”
颜长欢眨眨眼:“兔兔这么可爱,不拿来吃,还能干什么?您没吃过?”
薛越嫌恶的看她,猛地从颜长欢手里把兔子又抓了回来,气道:“这兔子还不够你塞牙缝的。”
“王爷怎么送人东西还拿回去啊?”
颜长欢看着他手里的兔子忍不住嘴里分泌口水。
这兔子也不小了,还是野生的,肉质肯定不错!
薛越看她那副馋嘴的样子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东西,无语把兔子往自己身前带。
“不许吃!”
薛越本以为颜长欢是因为喜欢兔子,自己给她抓一只回来养着,兴许她还能把这兔子当成他们俩之间的媒介,兴许还能对他有些心思...
谁知道这人拿兔子居然是来吃的。
好好的一番心意,却成了这人眼里的食物!
不知道哪里惹了薛越的颜长欢看着那兔子从自己眼前越走越远,失落的撅了噘嘴,暗骂薛越一句神经病。
薛越走后,颜长欢感觉自己好像眼花了,居然看见天上有黑影闪过,而且还是朝薛越的方向过去的。
又来行刺的?
正想追上去,身后忽然传来知秋的呼唤声。
转身知秋已经在身后了。
“姑娘看什么呢?”
“知秋你来得正好,刚刚黑影你看到了吗?”
知秋挠挠头:“什么黑影啊?姑娘不会是舟车劳顿太累眼花了?”
颜长欢再转身去看,被说那黑影了连薛越都看不见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不过想了想,这里是皇家狩猎场,到处都是禁军守卫,就算有人闯了进来也打不多这么内大内高手。
知秋拉着她往前走:“姑娘快些走吧,陛下现在设宴,再不去就晚了!”
颜长欢顿时又把徐正言给抛之脑后了,提着裙子就开始往大营那边跑。
她这身份尴尬,要是去晚了肯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别的人倒还好,那可是皇帝啊!
要是不高兴就砍她脑袋,薛越都保不住她。
没想到等她跑到了,薛越还没有来,颜长欢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坐到离秦曦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去。
每个桌子都是长桌,所以至少可以容纳两个人,像秦曦就一定会和薛越一桌,而颜长欢这样尴尬的身份,长桌之下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
秦曦转头看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颜长欢摇头。
挡住自己的嘴道:“你是王妃,应当和王爷坐在一起,我不合适。”
秦曦虽然想反驳,可颜长欢说的确实是实话。
薛越姗姗来迟,径直落座秦曦身边,眼眸却一直看向坐在另一边稍远的颜长欢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
而坐在对面的徐氏兄妹一个顶着秦曦看一个顶着颜长欢笑嘻嘻,反正都不太待见薛越的样子。
同样不待见薛越的还有薛灵雎,她面无表情好像对世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似的,只是偶尔看见薛越会显露出一丝不快。
直到薛宗离走出来,众人又起来行礼,薛宗离随意挥了挥手:“今日设宴不过是想与众卿热闹一番,不必拘泥于规矩。”
“臣等遵旨。”
等到落座后,宫女内侍们开始送菜上来了,颜长欢饿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只是这种宴会的场合怎么能是单纯吃饭那么简单呢?
颜长欢本来是听着大臣们的国事争论下饭的,突然薛灵儿站起来,没好心的望着她忽然道:“听闻三皇兄侧妃舞技了得,今日如此好时机,不如颜侧妃献舞一曲?”
这话要是落在别的官家小姐身上一定是个崭露头角的好事儿,可对于颜长欢来说就不一样了。
谁都知道她是乐坊出身,就算如今是颜振人回来的女儿可也只是个私生女。
在这些人的眼里,颜长欢就是个伤不了台面的小舞女而已。
颜长欢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薛越,后者抬眼盯着薛灵儿许久,薛灵儿被他看怕了,一下子跌坐回位置上。
“是啊,鄙人曾有幸见识过,那舞姿别提多曼妙了。”
说话的人正是刑部尚书的大公子张桓,那个脸上有疤的人,此刻正盯着颜长欢露出痴狂的眼神。
可他这么一说不就是把颜长欢往下九流带了吗?
颜振第一个不答应,猛地起身朝薛宗离道:“陛下,小女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献舞了。”
张桓冷笑:“身体不适?那日游湖之上侧妃跳的,怎么陛下面前就跳不得了?”
薛灵儿眼看还有人帮她,笑道:“是啊,颜侧妃到底是不能跳,还是不想跳呢?”
就连迟迟没说话的薛宗离也忽然开口:“朕深感兴趣。”
秦曦皱眉看过来,薛越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忽然听身侧之人忽然清脆回答:“好啊,能为陛下献舞,也是奴家荣幸。”
说罢,起身走到中央欠了欠身,随后看向薛宗离:“还请陛下给奴家一些时间,换件舞服可好?”
薛宗离本就对这个迷了自己儿子心的女人有好奇,随即点了点头,还让自己身边的大宫女随行,可见其重视。
徐雅言没心没肺开心道:“又可以看长欢姐姐跳舞了!”
徐正言:“笨,看不出来是他们有意羞辱你长欢姐姐吗?”
“长欢姐姐跳舞这么好看怎么会是羞辱呢?”她还是个小孩心性,只知道颜长欢跳舞好看,在舞台上的样子是大放异彩,根本和‘羞辱’二字沾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