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空中飞来无数的小东西,大家一时都没有看清楚,可是那些东西已经如漫天花雨般洒向了峨嵋三英,只见峨嵋三英在那里一时发晕,他们不断的挥舞着武器想打落那些东西,只是那些东西铺天盖地而来,一个不小心,那东西就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他们中的两个闷哼一声,估计是中了那个那个东西,这时,熊倜看着地上,原来那个东西是一些黑白的棋子。熊倜想,既然是黑白的棋子,那这个来人一定是棋艺高手,随身不离棋,关键时刻这棋还能做暗器。
只是这个峨嵋三英明知道来人叫做棋画子,却还着了道,也真的是好笑。只见那个峨嵋三英看着琴书子,又防备着棋画子,在那里有些狼狈。
“你们走吧,这江湖之事,只有人来管,我是不会出面去涂山派的,你们也不要来烦我师弟了!”棋画子。
“那好吧,我们兄弟告辞!希望棋画子你能遵守承诺!”峨嵋三英说道。
这时,棋画子说道,“万事自有因果,那趟浑水,不需要我去淌,你们走吧!我青城和你们峨嵋并没大仇,本是巴蜀一脉同根生,彼此也没必要生死相搏,你们保重!”
峨嵋三英听明白棋画子的话,他们知道看来棋画子是不会去涂山的,所以他们也放下了心,他们转身而去。
“棋画子,你和琴书子是雅士高人,这事我们也是无奈而为,希望他们事情平息,彼此煮酒烹茶,好好畅怀!”张亮临走前说道。
他们走后,一切沉寂,明月依旧高悬在空中,那个棋画子也没说话了。
“多谢师兄相助!”这时琴书子对着那个方向说道。
“师弟有事,师兄我自然要帮的,只是当年之事,是师兄我不对,罢了,我没脸见你,我去也,师弟你保重自己!”棋画子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来的确是走了。
只有琴书子留在远处,怔怔的想着啥,然后叹息一声。然后他走向了熊倜这里。
“打扰兄弟休息了吧,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不是你找事,就是事找你,难以清净!”琴书子说道。
“哈哈,万事都随缘吧,大哥,你累了,早点休息吧!”熊倜走出门,对吴汗说道。
“好的,兄弟你也早睡!”吴汗说道。说完他也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熊倜躺在床上,他在想,这个琴书子到底是谁呢,按他们的说法,琴书子和那个棋画子是师兄弟,他们当年因为啥事有些误会,然后就不再一起了,也很少来往,可是听到那个棋画子的箫声,想来当初他们一起琴箫合奏,那是一件多风雅的事情啊!到底是因为啥他们这样的雅士高人都会反目呢,看他们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女人?
因为他们都是世外之人,想来不会因为名利造成兄弟反目,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哎,这色字一把刀啊,只是不知道让他们兄弟反目的女人又是啥样子?难道是一个绝代佳人?
熊倜又像,那个峨嵋三英也算是峨眉派的高手了,可是比起这青城二杰,居然占下风,估计峨嵋三英不算是峨嵋的顶级高手,只是这青城派还有更好的高手吗?听峨嵋三英的语气这青城双杰的功夫和他们当年是差不多的,只是因为这些年青城双杰隐逸山林,潜心修炼,所以功夫超过了峨嵋三英。
熊倜想,看来这练功夫,还得静心修炼才行啊!想着想着,他就坐了起来,反正他已经睡不着了,他就在那里盘腿打坐,五心向天,开始运行真气起来。
当真气在全身运行,那月光之精华源源不断的采集进了自己的身体,熊倜感觉到了自己的全身都是月光,都是白光一片。这全身的月华越采集越多,熊倜慢慢的将它们都凝聚在了一起,都藏于丹田。只是熊倜知道,这日月精华的采集是没有止境的,只是自己如何能发出那九层的日月神功的威力呢?也许还要有特殊的机缘吧,熊倜想着。
因为他在运行这些精气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好像这些精华没有利用尽,他总是觉得,这些精华的储存和发挥,好像中间缺少一个东西,他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逍遥子曾经说过,“倜儿,你要知道,我们的功夫底子其实是出自少林,和武当张三丰的功夫一样,可是,张真人长期修道,所以他突破了身体的玄关,四肢百骸都能存功,所以他能发挥出超人一般的功力,基本上时人没有他的对手,估计几百年内,都没人是他的对手,想你师父我,还有我的很多前人,我们都无法做到这一步,所以我们的功夫再好,也只是一个江湖一流高手,离那种宗师的级别差很多,你要是想在武学上有进步,你就得突破那个玄关才行!”
“可是师父,如何突破那个玄关呢?”熊倜问,长期的奴隶生涯,让熊倜心里有着熊熊的烈火,他一定要纵横四海名动天下,这是熊倜心里的渴望,所以他渴望能打通师父说的那个生死玄关。
“这个问题,师父也不知道如何做,也许有朝一日,你遇上更高的高人,他们会告诉你吧,一切看你的机遇了啊!”逍遥子说到。
熊倜记得,师父当年给自己说得很明白,自己得有特殊的机缘,只是自己虽然很渴望达到那一步,但是也不要着急,等着吧,际遇这个事情,是很难说的,也许明日会有,也许一生都不会有。熊倜曾经长期做奴隶,他知道很多时候必须等待,所以,他会冷静的渴求目标,然后等待着目标的实现。
当熊倜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四野都是清晨的声音,鸟声,江声,一切都开始了繁忙。熊倜走了出去,他看到吴汗在那里练剑,熊倜看了一会,默默的学习着一些精妙之处,等吴汗练得差不多了,熊倜伸了伸懒腰,他来到了山崖边。
看着红日即将升起,他心里充满了一种感动,因为,每一天都是应该感动的,生命是如此的美好。
这时,吴汗走了过来,“兄弟,这里一切是不是很不错啊,我就是喜欢这里,看着日升日落!哈哈!”
熊倜看着他,笑了,“是呀,很不错,只是江湖纷扰,无法长享此乐啊,大哥,我得走了,就此告辞!谢谢大哥的款待,有空再来看大哥!”
“不客气,我做好了早餐,吃了再走!”吴汗指着那个石桌子说道。熊倜看到石桌子上已经备好了早餐,他笑了。
熊倜也不客气了,他和吴汗来到了那个石桌子前,吴汗给他盛了一碗粥,他给自己也一碗,然后他们各自拿起了几个馒头,就着几碟小菜就吃了起来。边吃他们边闲聊一些事情。
吃完了早餐,熊倜休息了下,他告别了吴汗,开始慢慢从悬崖走下了那个山峰。来到那个悬崖的中间,他正想回头时,山峰上几声琴音传来,熊倜知道,那是吴大哥在为自己送行,熊倜笑了,他突然长啸了起来,对着山下冲去。这时,他觉得自己是在空中飞翔一样,如此的潇洒。
在山顶的吴汗看到了这一切,他心里有些惊讶,这个兄弟的武功竟然如此的高,他日定然成为一代绝世高手!昨日和自己对话这样久,自己竟然没看出他的功夫深度,只是知道他功夫还可以。如果昨日他出手,那峨嵋三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吴汗轻轻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惭愧!”
只是他看着远处,不知道又想起了啥。是在想那个绝世的美人,还是在想那个涂山派的事情,想着想着,他依然叹息一声。
熊倜来到了自己系马的地方,还好,马还在那里,原本熊倜就是把马系在林子深处,还特意把绳子放宽了些,在那周围是有很多的草的,马儿可以吃草,在那棵树旁,还有一个小洼地,正好前几日下雨有积水,马儿也是可以喝到水的。
马儿看着他,一阵的欢欣,熊倜笑了,才这样的几日,这马就很依恋他了,看来一切都是缘分啊!
熊倜牵着马走出了林子,他上马前行,一路走了不一会,来到了一个临江的地方,熊倜忽然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身青衫,容貌有几分儒雅,身形也是削瘦,正在江边的一块礁石上独自坐着,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长萧,他正在呜呜的吹着萧。
箫声呜咽,好像是鲛人夜泣,又好像是巫猿啼鸣,熊倜站在那里,好像一下子就被拉入了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如此美好又纯正,可是又是那样的无奈和伤感。有阳春三月,春风吹拂,新车新衣新马鞍一起出行,快乐无比,又似秋风四起,白马啸西风,壮怀激烈,神采飞扬,可是一转眼,春花落去,秋叶凋零,大雪弥漫,一切都是如此的寂寞。
熊倜突然泪水涌出了自己的双眼。他也不知道为何,此时,一曲终了,那个青衣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也在沉浸在那个意境里。熊倜知道那个人就是昨晚的那个人,吴汗的师兄,青城双杰之一的棋画子,因为他的箫声和昨晚的那个人的箫声一模一样,都是那样的中气十足,浑厚无比。
熊倜走了过去,那个人这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少侠对这萧也很有兴趣?”
“我虽然不会吹,可是每次听到好曲子,都会沉浸在其中,流连忘返!”熊倜说道。
“那也是知音之人,我知道昨晚你在我师弟那里,你们聊了很晚,能和我师弟聊很久的人,也是不简单的人,你不知道,他一般不见客人的,生人熟人都不见!昨日见你,真是破例了!”棋画子说道。这时,熊倜看到在他的身旁的礁石上,有一处很平坦的的地方,那里正画了一个棋盘,棋盘上,摆满了黑白的棋子。
熊倜笑了,他想起了昨晚这棋画子用棋子做暗器的事情,那个暗器,也是很有特色的,那样的漫天而来,一般人突然遇到是防不胜防的,峨嵋三英难怪也会着道。
熊倜走了过去,他研究起这个棋局来了,看着看着,他好像沉迷了进去,这盘棋气势是如此的宏大,只见黑白两军都在 那里厮杀,这双方的长龙都是如此的威武,都是直捣黄龙的气势,大概是一个人自己下,所以大多数时候黑白两军都是势均力敌的,很多时候,双方都是在最后时刻被拦住攻势,功亏一篑。感觉是奇谋复国可怜无用一般,熊倜进入了一种战场的感觉,感觉是两军对垒在那里厮杀,一时杀声震天,两军 不断有士兵倒下,可是转眼战场上一阵的残阳如血,胜者寂寞,败者伏尸。
熊倜看着这棋局,是如此的丝丝不漏,大气不失慎密,虽然自己下棋少,师父也很少下棋,因为师父老说这个是玩物丧志,可以不玩的,可是熊倜看到了这个棋画子的棋,一阵欣赏从内心产生。
“这英雄一世,自当潇洒一生才是!”熊倜说道。
没想到这话好像触动了那个棋画子的心事,他叹息一声,熊倜又低头看去,他惊奇的看着,在这棋盘的不远处的大青石上,居然有一幅画,那幅画是用剑刻下的。熊倜走过去仔细看去,那个画正中的居然是个明眸善睐的佳人的样子。
熊倜看到,这画铁钩银划,十分的见功力,画的背景是一个仙仙流云的风景,流云中,一个女子手抚着琴在那里弹奏着一个曲子。
那个琴上好像还有两个字,绿倚!熊倜看着看着,这个风景好像活了,他眼前一阵的恍惚,他看到那个画,仿佛看到了一个蜀山的风景,那里四处青萝,远远的三十六峰都是白云,白云间,一个山顶,一个美女在那里弹奏着琴曲,仿佛琴弦在动,熊倜仿佛听到了那个曲子,那个曲子,如此的美妙悠扬,轻灵动人,熊倜有些痴了,他好像还看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清一色的美男子,都是逸兴横飞,他们在那个女子的身后,都在静静的倾听这个曲子。
“少侠,少侠!”这时,那个棋画子在那里喊道,熊倜这才转过身来,“先生好画!”熊倜说道。
“哈哈,随意画之,涂鸦,涂鸦!”棋画子笑着说道,然后他看着那个女子,良久,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