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真真眼见得他一步步走来,便警惕的一步步后退,那秦二笑道,
“真真,且不用害怕,你乖乖的爷便好好疼你!”
说罢一伸手,那手掌不见如何作势,竟是已搭到了她的肩头上来,
“滚开!”
崔真真那里肯就范,这厢抬手往他胸前拍去,秦二一个闪身躲过又来抓她的手腕,崔真真反手指缝间银光乍现,便向那秦二手掌刺去。
秦二一见笑道,
“真真姑娘这般烈性,好好好!我最是喜欢你这类的了!”
手肘一转躲过她的银针,手腕一转五指成爪,重又往她手臂抓了上去,两人在那处一番缠斗,那一旁的贵妇却很是不耐烦了!
这厢一阵香风吹过,那贵妇人已是立在了崔真真身边,趁她回头转身,
“啪……”
这一下快如闪电,崔真真猝不及防便被一耳光打在了脸上,半边脸立时火辣辣的疼起来,那贵妇尾指上的指甲狠狠划过她嫩白的脸颊,一道血痕便现了出来!
秦二见了心疼道,
“哎呀呀!你瞧瞧你每回都是这般粗鲁!”
那贵妇接下崔真真反手拍来的一掌,脚下连环踢,崔真真身手不及她,勉强接了几下,一个不慎便被她踢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落到了外头院中的青石板地上。
“哼!似你这般磨磨唧唧几时才能启程回家去!”、、
说罢身子一晃人已出去,抬脚在挣扎起身的崔真真胸前又踢了一脚,
“噗……”
崔真真伤了心脉,吐了一口鲜血出来,人已是软倒在地,贵妇一招手,
“来人!”
婆子们过来将崔真真穴位一按,她立时便手脚发软挣扎不得,取了绳子来绑好。旁边有人取了两根粗大的铁钉过来,上头有人按了嘴,下头有人按手按脚。
两个婆子一个扶钉一个抡捶,这么一下竟是将那钉子生生穿入了崔真真的琵琶骨,
“唔……唔……”
崔真真何曾受过这个?自她出道以来见了那一个男人不是将她当神仙一般供着,到后来在那皇宫之中也是受尽恩宠,别说是受此大刑,就是掉了一根头发,那梳头的宫女都要受罚。
这两下子实在太过痛苦,令得她挣扎翻滚了几下,便蹬了蹬腿儿昏死过去。
贵妇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秦二却是冲赵旭摇头叹道,
“赵兄弟见笑了,我这夫人便是这般粗鲁,好好的事儿偏要弄得大煞风景!”
贵妇冲他一撇嘴,对赵旭拱手道,
“赵兄弟瞧见啦,我们自是会好好待她的!”
赵旭也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秦二嫂子果然是爽利人,我便是要想亲眼见了她这样,心里才舒坦!”
“即是赵兄弟满意,我们夫妻便告辞了!”
说罢两人冲赵旭一拱手,赵旭笑着拱手回礼,亲自送了他们到大门外。这一对夫妻上了马车,婆子们扔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崔真真到后头马车上,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离了魏王府往城外而去。
赵旭返身回去,见了前院青石板上的鲜血冷冷一笑,
“给我用水好好儿洗一洗!”
回到后院去见林玉润,林玉润虽不在前院但早已有人报了与她知晓,见他回来便起身来迎,
“可是走了?”
赵旭扯了嘴角一笑,
“走了!”
林玉润很是好奇问道,
“这秦二爷与那秦三爷可是一家的?”
赵旭确有一位姓秦的朋友是家中排行在三。
赵旭点头冷笑道,
“这秦二便是秦三的哥哥,秦三为人仗义十分豪爽,这秦二嘛……哼!便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他们两口子最爱凌辱折磨美貌女子,先前只是府里的下人丫头,后来嫌丫头们不经折磨,便专在外头寻那练过武身子柔韧的女子,崔真真倒是正合他们心意!”
林玉润听了却是皱眉,她前世里也听人说过有那有奇异癖好的男子,在房事之上专喜凌虐,只是没想到那秦二的夫人也好此道,这夫妻二人倒是凑起了一双!
“那秦三爷与秦二爷?”
赵旭道,
“秦三儿如今在家中也是不好混了,他上头还有一个秦大压着,两人正斗的热闹,这秦二倒向那一边,那一边便能占上风。秦三便想着法子讨秦二高兴,前阵子还写信来跟我抱怨过,他这哥哥那点子癖好实在太害人,寻那良家的妇女便是造孽,只能到牢里提些女囚给他,只是又要美貌又要练过武身子好的……”
说罢冷冷一笑,
“这也那崔真真应得的,撞到爷爷手上自然有的是法子弄她!”
之后隔了几年秦三爷扳倒了秦老大,坐上家主之后又寻了赵旭一次,道先头那个被自家哥嫂变着花样儿玩了几年,终于给玩死了,又问还有没有再寻一个来!
赵旭回信道,
“这女子出身西域教派,门派中人个个都是如此,只是隐于市井之中自家寻去!”
之后秦二夫妻有没有去寻却是不得而知了!
赵旭这厢将那崔真真不动声色的处置了,外头人不晓得,照旧传的着他的韵事,不过他也是被人传惯了,半分儿不放在心上。
那头赵老爷子听的了传言却是将信将疑,
老子叫他纳小,他便跟老子翻脸,如今却悄悄养了一个在外头,这不似雍善的性子啊!
自家儿子自家晓得,雍善那性子便是作恶也要作在明处,一派老子就是作了你能怎样的架势,怎得纳个小还要偷偷摸摸的,难道他竟怕媳妇至斯?
若真有这事儿可是不好,堂堂魏王占了大周大半江山竟还怕自家媳妇,这事儿传出去岂不有损男子的颜面,以后做了皇帝他是不纳后宫的么?
当下便派人去唤赵旭夫妻两人过府,
“老子想几个孙子了,且叫他们过来给我瞧瞧!”
赵旭得了信儿便带了孩子们出城到沧江赵府去。
这晚上赵老爷子在府里设宴,一家人吃饭,赵老爷子仔细打量老大夫妻,这厢当着众人虽是少言少语,但眉眼之间传情递意,甜得让他这当老子的都倒牙,那里似外头养小的!
吃罢饭又叫了赵旭到书房来问,
“你那外头是怎么个事儿?”
赵旭嗤道,
“外头乱传您也要信!”
赵老爷子瞪眼道,
“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儿,我已是问过庭哥儿了,说是确有这么一个女子被你带走了,你且老实话讲,是不是外头藏了一个怕你媳妇不敢带回去?她若是如此善妒,可是不当为人妇的!”
赵旭听不得旁人说林玉润不好,更何况这事压根儿不是传的那样,当下冲他老子瞪眼道,
“爹您少听外头胡说,还有鼻子有眼儿的,你前头要纳小还真有其事儿呢!你怎不说母亲善妒!”
他不提这事儿还好,提起来又戳了赵老爷子肺管子,这厢忍不住又扔了茶盏,
“我把你个混账东西,这事儿是谁做的别人不知,你不知么!”
赵旭一个纵身跳到了外头,
“爹,这城里流言都是以讹传讹,您老还是少听些为妙!”
说罢转身便出来了,到了堂前众人正坐在那处叙话,过来拉了林玉润便冲赵老夫人行礼道,
“母亲,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
当下孩子们又过来行礼,便是要散了!
赵老夫人点了点头便命赵庭夫妻,
“你们且去送一送你哥哥!”
两人领命出来,两对儿夫妻,男前女后走在青石径上,孩子们吵吵闹闹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董氏与林玉润并肩走着,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废话,几次想探林玉润的口风都被她挡了回来。
一路走到了府门外头,赵庭立在阶上拱手作揖,
“哥哥、嫂嫂天黑路暗,小心骑马!”
赵旭点了点头,亲自将孩子们一个个抱到了车上,又过来伸手抱林玉润,林玉润见赵庭夫妻在场,忙捶他肩膀,
“我自家会上!”
赵旭这才收了手扶着她上去,又叮嘱她坐好,转脸冲几个丫头道,
“夫人今儿晚上吃了酒,不能吹风,待会儿路上不许她贪风撩帘子!”
丫头们都齐声应是,赵旭这才过来翻身上了马,冲赵庭夫妻一拱手道,
“夜深了,早些回去歇了吧!”
赵庭拱手,董氏福了福身俱都回了礼,眼看着赵旭打马在前,马车滚滚在后。
夜风之中隐隐还传来说话声儿,
“夫人……大爷说了不能吹风!”
林玉润确是有些醉了,娇憨的声儿飘了过来,
“凭地管的多……”
赵庭微微一笑道,
“哥哥与嫂嫂自来便夫妻恩爱!”
眼看着人已走远便转身要回去,见董氏立在那处瞧着车队消失之处,却是动也不动,
“蒂娘?”
董氏回过头来也是温婉一笑,跟着赵庭往里走,天黑灯暗虽有丫头提着灯笼,只是烛光摇曳她也只能低头前行。
看着行在前头的丈夫衣衫下摆随风飘扬,这时才恍然忆起,赵旭夫妻同行时,他从不走在林玉润前头,总是牵了她手小步慢走陪她前行。
便是今儿晚上有他们夫妻在场,赵旭走在前头也要时时回头留意着林玉润的脚下。
这样的男子真的会在外头金屋藏娇么?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夫妻两人已是进了后院,董氏扶着丫头的手上了台阶,抬头时丈夫早已头也不回的进入内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