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且不要造次!”见叶思文又要杀人,急忙拦住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即使对方是一个泼皮那也是不能善了的。
见叶景阻拦自己,叶思文也就顺势收起了火铳,火铳已经没有子弹了,叶思文也就是装腔作势的吓一吓牛二。叶思文狠狠的向牛二唾了一口,说道:“今天看在我家老爷子的面子上,先饶你一命,若是今后还敢来捣乱,看我不轰爆的的头。”
“好,一年不见,没想到你小子变得这么狠啊!你等着,我堂兄可是锦衣卫,你等着,等我通知了他,保管你们叶家抄家灭门!”牛二放着狠话。
“啪!”
叶思文见牛二还敢放狠话,一个钻心脚踢在了牛二的胸口,将牛二一脚踢在一张椅子上,椅子不能承受牛二的重量,瞬间倒塌。
“你还敢嘴硬,还敢放狠话,我让你放狠话。”叶思文上前挽住牛二的衣领,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牛二的丑脸上,凶神恶煞的说道,“你以为你谁啊?我们家老爷子身上有进士功名,我身上也有举人功名,岂是你个小小的泼皮能欺负的?还抄家灭门呢?我看你才要被抄家灭门。”
叶景看着叶思文狠狠的抽着牛二,心中大惊,这小子怎么出去一年,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烈啊?以前他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啊!他却不知道此叶思文非彼叶思文,这个叶思文虽然是品学兼优的新时代大学生,可是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家伙,只要他发现身边有不平事发生,他都要管上一管,为此叶思文没少和小偷恶霸之内的人打架。这也正是叶思文被组织上看上调去做保密工作的原因。
“好了,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叶景见牛二被打得口吐鲜血,急忙上前拉开叶思文。
叶思文打人的时候,牛二的手下都不敢上前来拉架,说白了,牛二的手下都是些二流子,哪里见过叶思文这种猛人啊?等到叶思文被叶景拉开,牛二的手下才敢上起来扶起牛二。
“好,你们有种!我们走。”被扶起来的牛二狠狠的说,他是不敢放狠话,这叶家的小愣种,打人真他妈狠,好汉不吃眼前亏,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家伙。
牛二带着人刚要离开,叶思文突然举起火铳,恶狠狠的问道:“你们就这么走了?”
“你还要干什么?”牛二怒了,人也打了,我们也服软了,你他妈还想干什么啊?
叶思文指着满地的狼藉和躺在地上的家丁,说:“你们砸了我家的店,打伤了我家的家丁,不给个说话就想走?没门,今天不赔偿我们的损失,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不出这个店门。”
“叶小儿,你他妈的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南城小霸王牛二岂是你能欺负的。”牛二气急败坏的说道,似乎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叶思文一听牛二还要跟自己叫板,立马用火铳顶住牛二的脑袋,说:“我管你是什么南城小霸王还是小王八,砸了我家的店,打了我家的人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啊?”
“叶公子,叶公子!”被顶住脑袋的牛二彻底怂了,低声说道,“叶公子给我一个面子,我堂兄可是在锦衣卫里当差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叶思文粗暴的打断了牛二的话,不屑的说道,“不就是家里有个亲戚是锦衣卫百户吗?你就敢借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抢人家产,吃拿卡要。再说了,你以为锦衣卫是你家开的啊?锦衣卫可是皇帝亲军,你让他来抄我们叶家他就会来啊?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叶思文说话就是有水平,一席话把牛二说得是哑口无言,最后一句话最毒,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行,把牛二吓得差点尿裤子,他连忙向叶思文跪下,说:“叶公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还望你不要把刚才的话拿出去乱说。”说完牛二连忙给叶思文磕头。
叶思文用火铳挑起牛二的下巴,笑着说道:“知道该怎么办了?”
“知道了,知道了,您开个价,我这就派人回家去拿银子去。”牛二哭丧着脸说道。
叶思文笑了笑,走到叶景的身边,说:“爹,你算算我们要损失多少银子,都让这小子赔了,要是他敢不赔,我们就去衙门里告他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算了吧!”叶景倒是一个老好人。
叶思文摇了摇头,说:“爹,现在可不是做好人的时候,若是今天不把他治改了,他以后还会变本加厉的来骚扰我们。”
叶景想了想,倒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他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让他赔两百两银子就是了,这些瓷器都是些普通货色,不值钱的。”
叶思文算了算,现在的一两银子相当于以后的四、五百元钱人民币,两百两银子就是将近十万块钱人民币,老头子开的价格还算公道。不过叶思文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牛二,他走到牛二的身边,说道:“我家老爷子说了,给两千两银子,就放你走。”
这次牛二倒是爽快,他知道叶思文不会放自己回去拿银子,也不浪费口舌了,对旁边的老三说道:“老三,快带人回府,让你嫂子拿价值两千两银子的宝钞来。”
老三心领神会,应了一声,便带着人要回去拿钱。
“回来!”老三刚要出门的时候,叶思文突然在大喊一声。
老三知道叶思文正用火铳对着自己的脑袋呢,不得已,老三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笑嘻嘻的对叶思文说道:“叶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叶思文不理会老三这样的小喽啰,走到牛二的身边,一拳揍在牛二的眼睛上,说:“牛二,你居然敢耍我,敢用三瓜两枣不值两钱的宝钞来糊弄我,我要只要银锭子,硬通货,其余的什么都免谈。”原来老三心领神会的表情落在了叶思文的眼里,叶思文略一思索,才想起这时候朝廷的信用度极差,宝钞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这下可要了老命了,牛二虽然是一个混得比较好的混混,但是两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依旧是一笔巨款,他家地窖里的银子也就这几个钱了。
“是、是,给叶公子拿硬通货,老三你还不快去。”牛二心在滴血,但是面对叶思文这尊凶神,牛二还是没有办法了,毕竟银子没有了还可以挣,小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三应了一声,匆匆的走了。
叶思文冷眼看着离去的老三,又看了看在一旁赔笑的牛二,哼了一声,拉着叶景,大摇大摆的坐在店里喝茶,一点也没有将这一、二十个泼皮放在眼里。
牛二涎着脸走到叶思文的身边,说:“叶公子,今天的话可千万不要给其他人说哦!”今天这事,牛二的确做得有点过了,你家有人是锦衣卫就有呗!你整天挂在嘴边干嘛?还说要让锦衣卫来炒家?你牛二凭什么让锦衣卫来抄家啊?你还真以为锦衣卫是你家开的啊!再说了,只有皇帝才能调动锦衣卫,你还真以为你是皇帝啊?真是大逆不道!
“唔!这得看你今后的表现了。”叶思文喝了一口茶,含含糊糊的说道。
“嘿嘿,嘿嘿,我今后再也不敢来捣乱了,再也不敢来捣乱了。要是我再来捣乱我就天打五雷轰。”牛二信誓旦旦的保证。
叶思文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说:“这今后,若是还有人来店里捣乱,不管是不是你牛二的人,我可都会算在你牛二头上哦!”
“是、是、是!”牛二哭着脸唯唯诺诺的答应道,牛二虽然应承了下来,心里却没有底,这济南城可不是只有他们这一伙混混,但是现在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呢?叶景和叶思文身上可都是有功名的,叶景还做个一任官员,只要他们去告自己,一告一个准啊!早知道自己就别把主意打到叶景的身上,这读书人还真是不好惹啊!
不到半个小时,老三便用马车拉着一大箱子银锭子回来了,他可不敢打马虎眼,牛二要是玩完了,他们一个个的都跑不掉。
“叶公子,银子来了,可以放了我们了吧!”牛二小声的问道。
叶思文打开箱子,看了看白花花的银子,转过头向叶景问道:“爹,你看这里有没有两千两银子?”
“够了。”叶景点点头说道,叶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只要瞄一眼,就能估算出一堆银子的重量,上下不过几两的差距。
叶思文满意的点了点头,向牛二挥挥手,说:“滚吧!”
牛二等人如蒙大赦,灰头土脸的跑出了店子。一出门,牛二便看见围观的百姓在对自己的人指指点点,说着恶人有恶报之类的话。若是在平时,牛二一定会发飙,欺负一下这些平头老百姓,不过今天被人拿了话柄,他也不敢久留,带着手下抱头窜鼠的跑了,这下南城小霸王的名声可是砸到地板上了。
看着狼狈窜逃的牛二等人,叶景拍了拍叶思文的肩膀,满意的说:“还是我儿有办法啊!几句话就把这群泼皮打发了,我儿真是长大了。”
“嘿嘿!”叶思文笑道,“爹,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是因为一句话才屈服的吧?”
“难道不是?”叶景奇怪了,牛二等人明明就是叶思文用几句诛心的话吓跑了的啊!
叶思文掂了掂手中的火铳,说:“若是没有这两样家伙,他们才不会怕呢!所以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叶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你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这两天还得让人看紧点,说不定牛二那厮不甘心还回来捣乱。”叶思文说。
正在父子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队姗姗来迟的衙役才来到叶家的瓷器店外,其中一个人走进店里,向叶景拱了拱手,说:“叶老爷,我接到人报案,说你的店里正在打架斗殴,知府老爷让我来看看,怎么,已经打完了吗?”
叶景心中鄙夷,老子早就派人去报案了,你们现在才来,分明是受了牛二的好处,现在却装模作样的来当好人了。叶景虽然不齿官差的做法,不过官府的人也不好得罪,叶景不动声色的将两锭十两的银锭子塞到了官差的手里,说道:“哦!是牛二那厮吃醉了酒,前来店里捣乱,不过已经被我儿劝退了,麻烦王捕头了。这点小钱给王捕头买酒喝。”叶景说话就是有水平,牛二的确是被他儿子劝退了,不过不是用嘴,是用的火铳。
王捕头昨晚上收了牛二送来的银子,让他今天叶氏瓷器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所以他直到听说牛二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这才带了几个心腹手下前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捕头是个既贪财又圆滑的家伙,自然不会因为收了牛二的银子就不收其他人的银子了,况且,叶景给的是牛二给的一倍。他不动声色的将两锭银子收到怀中,然后大义凛然的说道:“牛二这厮的确可恶,居然欺负到叶老爷的头上来了,真是没了王法了,来人啊!去把牛二那厮抓去吃几天牢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乡里。”
叶景笑眯眯的看着王捕头在自己的面前作秀,在一旁感慨的说道:“王捕头真是执法如山啊!老夫佩服。”
“我还有事,叶老爷你忙,在下告辞了!”王捕头向叶景一拱手,转身就走了。
“王捕头慢走!”叶景笑着将王捕头送了出来,等一行人走远了,这才回个头来唾了一口:“什么玩意。”
等王捕头走远了,叶思文走到叶景的身边,说:“爹,我看这牛二也是受人指使前来捣乱的,这事还没完。”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叶景问道,他也知道,牛二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而已,就算锦衣卫里有人,也不敢来霸占有功名在身的人的家产,恐怕这事是有人在背后唆使啊!
叶思文想了想,问道:“父亲平时有没有和人结怨?”
叶景摇了摇头,说:“为父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和人结怨啊!”说得也是,叶景平时修生养性,从来不与人争强好胜,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老好人。
“那父亲有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对手。”叶思文又问道,这事无非就是私仇和恶意竞争两种。
叶景凝思了一会儿,说:“倒是有一个生意上对手,城东的马氏瓷器店,不过我从来没和他们竞争过啊!”
“他们家的生意好吗?”叶思文又问。
“不怎么好,他们总是卖些残次品给买家,信誉不是很好。”叶景摇了摇头说道。
话说到这份上,事情的起因已经很明白了,恐怕幕后的黑手正是马氏瓷器铺。因为自己自身的原因,瓷器店的生意不好,从而怪罪到叶家身上,然后买通了牛二来捣乱,企图达到打击对手的目的。说白了,这就是一起恶意竞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