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浓眼里闪过狠戾之色:“自然不可能,他欺负顾氏这么些年,压根没把她当人看!”
“我既是承了顾氏的人生,那就得将这些还回去。”
“何况,徐远鹏这个时候来关外,只怕不单单只是为了与我和离这么简单!”
魏老太点头:“我也觉得没这么简单,他拿定了徐家人不可能回去,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来一趟关外,定然是有什么不得不来的事!”
“只是不知道,是啥样的重要事,让这二人千里迢迢跑到了关外来。”
顾念浓眼神坚毅道:“无妨,不管他有啥目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在关内有北人和朝廷撑腰,咱们奈何不了他,到了这关外,还能拿他没办法!”
“眼下要紧的是,把各处人员安顿好,楼兰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附近几个小国早就虎视眈眈,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来扰边生事,此事不可不防!”
婆媳俩说了一会话,魏老太才小心问道:“莜莜是不是出事了?”
顾念浓神色骤然黯淡,眼眶微红道:“娘,那孩子.....她....她没了!”
她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整个人被浓浓的绝望所笼罩。
魏老太身形一颤,嘴巴半张,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背过身去,擦了下眼底的泪水,将顾念浓揽进怀里。
“你....心里难受就哭吧,娘在这儿呢!”
顾念浓埋藏许久的痛苦,再也压抑不住的宣泄出来。
“我一早就知道,那孩子伤的太重,估计救不活了,却一直寄希望于那啥系统商城,这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啊!”
她在见到徐远鹏的那一刻,脑海里就传来女儿生命最后的倒计时滴滴声。
她疯狂在意识里呼叫小客服,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声音渐渐消失,属于女儿的所有数据也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了。
前所未有的恐慌将她淹没,最后承受不住吐血昏死过去。
“娘,是我没用啊,是我没能留住孩子!”
魏老太眼泪簌簌而落,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她们娘几个怎就这般命苦呢。
她没遇到个好男人,可胜在有个好儿子。
顾念浓倒是遇着了秦以洲这样的好男人,还生了可爱聪明的孙女,一家人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可惜天妒人怨,竟是让秦以洲早早的就走了,如今孙女也没了,就留下婆媳俩在这异时空。
她想到此,忍不住悲从中来,抱着顾念浓默默流眼泪。
屋子外面,罗氏站在廊檐下,听着婆媳俩压抑的哭声,也跟着红了眼圈。
徐明诚站在罗氏身边,攥紧拳头咬牙道:“三叔,他怎么就变了个人,把这家里.......”
罗氏看了眼儿子,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要她说,徐远鹏可不是这会儿才变的,打一开始就是这么个自私凉薄的德行。
只不过那时候的顾念浓太过沉默老实,又有老太太和两个哥哥宠着,这才看着不显。
顾念浓哭过之后,又打起精神将家里事做了安排。
她谋划了这么久,如今女儿虽说不在了,可魏老太还在,老太太一辈子拿她当亲闺女看待。
当年为了救她,更是跟村里的乡亲反目,她不能丢下老太太一人在这世界。
还有几个拿她当亲娘看待的孩子,和那些与她相处融洽的徐家人。
许是身体劳累过度,又或许是突然得知噩耗,安排好一切的顾念浓,晚上就开始发热生病了。
她这一病,可把徐家人给急坏了。
徐明庆连夜去杨树村东头,请了大夫过来。
张里正知道这事后,亲自和媳妇吴氏带了东西过来探望。
恰巧他家儿媳妇葛细娘回娘家,遇到了吐曼村的人,顺带莎曼娜也知道了。
当许远鹏再次来到徐家时,赫然发现徐家多了好些人,其中几个明显还是胡人。
林蕴竹低声道:“看来徐家这是出了个能耐人,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无人可以撑起家业啊!”
徐远鹏疑惑不已,徐家能干的,都被他爹带去疆场了。
如今徐家能拿的出手的,也不过是徐明飞、徐明庆兄弟几个。
但这几个明字辈的后生,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他们不可能重新撑起徐家来。
那如今,徐家做主的人是谁呢?
魏强凑近徐远鹏小声道:“表弟,如今这徐家我估计是顾氏在做主呢!”
当初离开的时候,他就有这方面的怀疑,实在是魏老太和徐德久几个老家伙,对顾念浓太过听从了,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顾氏?”徐远鹏错愕不已:“怎么可能?”
“她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做不到孝顺公婆,下不会照顾孩子,看看几个孩子,都被她教成啥样了!”
“就凭她,也能将这一大家子指挥得动?”
徐远鹏宁愿相信,是罗氏或是王氏,再不济是蒋氏在当家做主,也不信顾念浓有这个本事。
二人还在说着话,罗氏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了徐远鹏和魏强。
她本来就对魏强讨厌的很,一见徐远鹏跟他在一起,就更讨厌了。
“你来干啥?”
徐远鹏陪了个笑脸:“大嫂,前几日是我不对,都是许久不见几个孩子,对他们不免严厉了几分,才会引来这些误会!”
“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给阿娘和两位嫂嫂赔罪的!”
他说着示意身后下人,将 车上的礼物给搬了下来,往院子里拿。
魏强在一旁自来熟道:“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不过是一时误会,大表嫂,你也别拦着表弟了。”
“再怎么着,表弟和姑母也是亲娘俩不是,这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说开了也就没事了是不是?”
要是先前,罗氏可能还会觉得,魏老太可能真不会和亲儿子断了情分,毕竟,她如今可就这么一个亲儿子了。
可这一年多,她多少也看出来一些,这老太太是真转了性儿来。
这一次又被徐远鹏气得昏厥过去,只怕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了。
罗氏想到此冷笑一声:“那与我有啥关系,你们一个是白家的走狗,一个是北人的驸马,我们徐家庙小,装不得你们这俩桩大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