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强气得跳脚,指着罗氏的鼻子骂道:“罗氏,你以为你是个啥东西玩意?”
“男人都没了,这以后就是表弟当家做主,要是你识相,还能容你几分,你敢这么说话,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在徐家过了!”
罗氏气得不行,她最恨人家提及她男人没了的事,魏强这就是在戳她的肺管子。
“我要你管?”她叉腰骂道:“还他当家做主?当我徐家没男人了是不是?”
“我可不像你,儿子孙子都死了,如今可不就孤家寡人一个,还给人当了狗!”
当初攻打白家,虽是没找到魏强其人,但也大概听说了他的事。
魏大郎谋害顾念浓母女不成,反被顾念浓算计丢了性命。
魏家人被扔到了佤山,没几日功夫,小孙儿就受不了条件艰苦,肚子胀的老高,不吃不喝也不拉,生生被折腾死了。
魏大郎媳妇年轻,上山之后被那些管事折磨,没多久就疯疯癫癫的,一脚踩空摔死了。
魏大嫂受不了日子艰难,和几个工头勾勾搭搭的,让魏强憋了一肚子火。
因而,他当初才会一个人逃下山,压根没管魏大嫂。
后来,他在白家得势之后,记恨魏大嫂给他戴绿帽这事,转头让人给魏大嫂送钱掺了耗子药的饭菜。
魏大嫂高兴男人出息了,压根没想到会给她下毒。
高高兴兴吃了饭菜,抱着肚子疼了一天一夜才死去,据说死状极其惨烈。
后来白家被顾念浓灭了,魏强见状不妙提前溜了,转头找到魏姨娘躲了起来。
他结交的狐朋狗友不少,来来往往的,竟是和城主府的管事搭上了关系。
知道徐远鹏来了关外,他本来想回家认儿子的心思又歇了。
魏二郎木讷蠢钝,一直就不得他喜欢,如今有钱有势,将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有女人还怕没儿子么?魏强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
他又不是徐远鹏,非得守着一个老女人过日子。
饶是如此,被罗氏这么一骂,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大表嫂,我劝你说话积点口德,以后路还长着呢,谁笑到最后可还不一定呢!”
“谁最后也轮不到你个王八蛋!”王氏从灶房里冲出来,拿烧火棍指着魏强大骂。
“你给人当了几天狗腿子,啥没学会,倒是学会狗仗人势吓唬人了是不是?”
“你想狗仗人势,那你也得有人依靠不是?如今你指望谁呢?”
“他?”王氏指着徐远鹏,满脸鄙夷道:“他都是个靠女人的货色,难不成你也想靠?”
“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问问人家林二姑娘,能不能看上你再说吧!”
王氏连打带骂一番话,成功让徐远鹏和林蕴竹二人齐齐变脸。
徐远鹏黑着脸道:“二嫂,你说话可不要太过分,啥叫我靠女人?”
林蕴竹扯了扯徐远鹏的袖子,示意他不要闹的太僵。
毕竟,他们今日过来,还有别的事,闹得太僵不利于后面说话。
徐远鹏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大嫂、二嫂,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有想法!”
“但我有我的苦衷,我不指望你们理解,但也希望你们不要恶意揣测,我今日回来,是为了看阿娘,可不是来与你们吵架的!”
魏老太从屋子里出来:“看我干啥?看我死了没?”
“ 哼哼!怕是要让你和这个老妖精失望了,老婆子我身体好着呢,一时半会怕是死不了!”
魏老太说话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以前她这么针对顾念浓的时候,徐远鹏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换成他和林蕴竹,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味,就连魏老太的眼神,都像是寒芒刺骨一般叫人很不舒服。
“娘!”徐远鹏无奈道:“你不要耳根子软,听人胡说八道!”
“我所做一切,可都是为了徐家,你早晚会明白这事的!”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驸马爷的远大理想,可不是老婆子懂得起的!”
魏老太打断了他的话:“我就问你,前日说好与顾氏和离,你把和离书写好了吗?”
徐远鹏郁闷道:“娘,你到底是谁的娘?”
“你咋竟帮着顾氏说话,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魏老太心道,那可不是,要换你亲老娘,可不得把我姑娘给欺负死了?
如今是老婆子在这儿,不把你这畜牲扒下一层皮,可就白瞎了老天爷送她过来一场了。
徐明薇扶着顾念浓从屋里出来。
几日不见,徐远鹏只觉得顾念浓又孱弱了几分,脸色惨白如纸。
他就知道,这女人不舍得离开自己,要不然,怎会一说和离之后,就病成这个样子。
分明是死鸭子嘴硬,可惜,他如今身边也有了阿竹,不能像从前那般凑合过日子了。
要不然,看在她生养几个儿女的份上,给她一口饭吃也不是不行。
徐远鹏还在如是想着,就听顾念浓声音嘶哑道:
“徐驸马,和离书你可写好了?”
“若是没写好,我刚好起草了一份,今日当着诸位长辈的面,咱就把这事给办了吧。”
“省得耽误了你与林姑娘的感情,也耽误我的往后余生。”
她说着便让徐明薇将和离书给递了过去。
徐远鹏打开和离书,大略扫了一眼,当即勃然大怒:
“顾氏,你欺人太甚!”
“儿女是徐家的,凭什么要与我这个父亲断绝关系?”
顾念浓冷笑:“不断绝?那你是打算让我的儿女当庶子,还是打算让林姑娘所出成为庶出?”
徐远鹏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开口继续道:“那让我就此离了徐家,反而你成了我娘的干闺女,这算什么事?”
魏老太开口道:“这是我的主意,你既是做了北人的驸马,那就和入赘没区别,徐家丢不起这个人,再留下你,以后明武他们这些孩子,还怎么做人?”
徐远鹏只觉得心头怒火,烧的人五脏六腑都在疼,偏还无处发泄。
这些.....怎么都跟他来时想的不一样。
林蕴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徐远鹏回了她一个明白的眼神,定了定心神,这才与魏老太道:“娘,我有话要与你说!”
“事关父亲的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晓,还请阿娘你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