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覆在唇齿之间,奚招受惊的扭头避开,推拒着他,细若蚊吟,“要去吃饭了,三郎,我饿了,三郎……”
“听到了。”亓官泽意犹未尽的吻了吻他的面颊,克制着从他身上起来,自己给自己擦发静心。
奚招则在一旁迅速穿上衣服,束起头发,逃似的出了屋里。
寒风夹杂着小雪迎面拂来的一刻,奚招脸上的热意终于缓和了下来。
赵大监见他在这儿吹风,怕吹出个好歹来,先把人请去了吃饭的亭子里。
连着三个亭子如长廊一般立在群山松柏间,两人在上风位上温酒,下风口立着几个下人在烤肉。
“你这里的甜酒酿真好喝,不辣喉咙,还带着花香。”奚招晃动着白瓷杯里的酒,色如桃花,补充道:“颜色还漂亮。”
“你喝那根本称不上是酒。”亓官泽摩挲着自己的酒盏,里面盛着的是奚招喝不惯的烈酒。
奚招鼻子嗅嗅,“还是有酒香的。”
亓官泽把自己的酒盏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是我这里的。”
奚招小小哼了声,手抱着暖炉,头一扭,赏外面的雪。
银屑纷飞,温酒炙烤,如此惬意的生活,他喜欢和对方待在一起太正常了。
奚招吃了半饱便跑过去要大展身手,然后亓官泽面前上的肉先是里面半生不熟,后是焦黑如碳,味道不是甜了,就是咸了,烤的菜更是惨不忍睹。
奚招倒是兴致勃勃,在火炉边忙的流汗,把大氅脱了,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旁边几个下人最初提醒了几句,但奚招有自己的想法,贵人不听,他们也不敢多说,怕惹的人不快。
赵大监把奚招烤的端在亓官泽面前,“公子说,让您赶紧尝尝,他特地给您烤的。”
亓官泽看着盘子里那团东西,筷子拨动了两下,冲那边忙活的人道:“心肝儿,过来。”
奚招以为他要同自己分享,大方的摆摆手,“嗳呀,你先吃了,不用管我。”
亓官泽端着盘子,拿着筷子过去。
他一来,便有人放了凳子在一旁,亓官泽坐下,夹了块肉,去喂他,“尝尝。”
这么多下人看着,这么腻乎算怎么回事,奚招躲着,“我自己会吃,不用你喂。”
亓官泽见他神态是不好意害羞,笑了声,捏住他后颈掐了掐,“小美人,你当我和起腻呢?”
他把盘子放在奚招腿上,“尝尝自己烤的。”
奚招见他神情认真,不明所以的拿起筷子吃了口,面色变来变去,害羞成了羞窘,喏喏的放下筷子。
亓官泽拿起筷子,挑了块还算好的喂给他,“再吃一口,毕竟是自己烤的。”
奚招现在不觉得旖旎暧昧了,哪怕两人用了同一双筷子,奚招都生不出其他想法了,他囫囵又吃了口,见对方拿着筷子不松,似乎还准备喂给他。
“三郎,我自己来啊。”说着,抢来筷子,夹了一片肉,去喂亓官泽,讨好笑道:“三郎,你吃啊。”
“你以为你烤的第一盘肉谁吃了?”亓官泽道,“要么半生不熟的,要么咬不动,我一口下去不是一口血,就是咬不动。”
“你都吃了?”奚招有些感动。
下一秒听见亓官泽语气自然道:“没吃,我一咬,就让人端去喂狗了。”
“哦。”
奚招刚想把筷子放下,亓官泽握住他的手,把筷子上的肉叼到了嘴里。
“你还吃啊。”奚招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肉,“好难吃的啊。”
“和第一盘比起来长进不少,虽然味道差点儿,但起码熟了。”亓官泽说着从他手里接过筷子盘子站起来,“这次你尝了味了,下次烤的更好吃点儿。”
“好!”
亓官泽重新坐在亭中,温酒赏雪,耳侧听着奚招在那边叽叽喳喳的问人怎么烤的好吃点儿。
“三郎三郎,你尝尝这个!超好吃!”奚招端着盘子,眉飞色舞的朝男人跑过来,喜悦道:“我尝过了,真的很好吃!
“是不是?”
亓官泽瞧着他那双眸子很难说出不来,何况这次吃起来着实不错,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他一番。
回程前半段人迹稀少的路程两人骑马而归,等快到城里了,两人才坐回轿子中。
他烤着火,亓官泽前倾着身子给他捂耳朵。
“我明天还想出来玩儿~~”
亓官泽搓搓他的脸,柔声应了“好。”
翌日,奚招一进屋里,就看见对方手里拿了个物件。
“你看看喜不喜欢?”亓官泽把东西递给他。
白玉雕的一个兽,像麒麟又不是麒麟,奚招问道:“看起来好凶,这是什么神兽吗?”
“专门保护你的神兽。”亓官泽道,“我亲手刻的。”
“你亲手刻的啊!”奚招惊讶的拔高了声音,拿起来那个玉坠子仔细的看了又看,还是不可置信道:“真是你自己做的啊?”
亓官泽把手掌摊开,“你瞧,我都划伤了。”
奚招脑袋刚凑过去,眼睛眼珠视线还没落实,亓官泽迅速把手掌收拢了,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下,而后复又把手掌心摊开给他瞧,“好了。”
奚招在他干净的没一道疤的手掌心拍了一巴掌,再次和他拉开距离。
过了会儿,再次确认道:“真是你自己做的吗?”
“如假包换。”亓官泽笑道,“大概是上上辈子就做过许多,这辈子也不生疏。”
“油嘴滑舌。”奚招轻嗤了句,把坠子戴好塞进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