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曜都准备走了,见某人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停住等了会儿,等人跑到面前了,好整以暇的问道:“特地跑来气我?”
阮招气喘吁吁的道不敢,视线微微抬起,看着男人的脸,真诚道:“对不起。”
贺承曜“嗯?”了声,“怎么没头没尾的来道歉。”
“就刚刚的事。”阮招提醒道。
“你替他出头把我惹生气,他不陪你来道歉让你一个人来?”贺承曜道。
尽管他语气很淡,可阮招还是从中读出了不满,为萧泽宁辩解道:“他要拍戏走不开,而且他帮了我很多,我也想帮他,再者那话主要是我说的,还有就是我有点害怕,想来问问你……”
他期期艾艾的看着贺承曜,“贺先生,你不会突然换掉我吧?”
“你这段话,就最后这句我爱听。”贺承曜抬手想捏捏他的脸,手抬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问道:“你和萧泽宁什么关系?”
阮招想起萧泽宁说的事业上升期要保持地下恋情的话,道:“特别要好的朋友关系。”
贺承曜顺着道:“我刚开始也觉得你们关系好,他还关心你是不是会被我欺负,怎么我生气了,他就单单让你来了,也不怕我欺负你了?”
“不会换你,也不会为难他,回去吧。”
贺承曜没再多说,转身上了车。
阮招等车影消失不见,才慢慢踱步回了片场。
*
阮招在家认真练了一个多星期,然后信心满满开开心心去录音棚唱歌录歌,足足半个月阮招的心情明媚又阳光,开心溢于言表。
可就在某天阮招刷娱乐新闻时,这晴天就转阴了,他看见宋云乐和萧泽宁深夜同进同出的消息,以及他们俩在片场举动亲密的爆照。
他给萧泽宁打电话,萧泽宁说对方只是来客串角色,长时间没见聊了聊,靠的近是在对戏,媒体就是喜欢捕风捉影,末了又提起阮招的生日来,说给阮招准备了生日礼物,到时候请假回去。
解释完了,一通电话也完了,阮招没说什么,兴致缺缺的应着,而后挂了电话。
对戏吗?
阮招突然发觉萧泽宁从来没同他对过戏,他明知自己演技不好,也没有提前同他讲过戏,更是从来没想过提前教教他。
他越想越觉得烦躁,挥开脑子里的负面情绪,在家敷了各种面膜,护肤了一个多小时,等明天去拍广告。
阮招虽然不火,但通告并不少,而且这张说是雌雄莫辩但能明显看出是个男人线条的漂亮脸蛋深受时尚界喜欢,虽然咖位不够代言都是中低端产品,但挣的钱是实打实的,各种代言费加起来,一点儿不比萧泽宁这个刚混成男主角的人挣的少。
赵姐说是不管他了,但还是提前让助理给他说了声,助理也知道两人在闹矛盾,在阮招这边说了赵姐的好话。
阮招也知道那件事自己做的不对,那天隔日就托助理给赵姐送了个名牌包过去,赵姐又给退回来了,让助理带的话是,普通同事关系用不着。
阮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助理安慰他了两声,没忍住说了句带着点埋怨的实话,“有工作你也不去,也真的没必要给赵姐送东西了。”
阮招一时哑然,“我没有经常不去吧?”
“还不经常!”助理惊呼了声,“我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不过这次你做的太不地道了,已经答应好了又临时反悔,赵姐赔着笑脸说好话,人家资方看都没看直接走了,导演那边跟着走了,消息传到咱们公司王总耳朵里,觉得赵姐办事不利索,当着一堆人的面训她,她手下又不是你一个艺人,但她因为你得罪了人了,手下艺人的资源都跟着受影响,其他人都有点儿怨你了。”
阮招嗫嚅着没了话,自怨自艾的重新缩在了壳子里。
拍完广告,阮招又遇到了贺承曜,贺承曜见他愁眉苦脸的蹙着眉,关心道:“怎么了?”
阮招告诉他,“和我经纪人关系闹僵了。”
“怎么回事?”贺承曜问道。
“我办了许许多多件蠢事。”阮招把事情简单给说他了下。
贺承曜听他把错误都归结在了自己身上,“你朋友为什么那么告诉你?他是经历过吗?所以才那么谨慎。”
“……没吧。”他没听说有人要潜萧泽宁的传闻。
“那他怎么就能肯定这种饭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就不能只吃个饭?”贺承曜不虞道:“有钱的就都得是色中饿狼?”
“也不是说你啊贺先生,你别生气啊。”阮招连忙道。
“我生气是因为他在试图把你困起来。”贺承曜道,他叹了口气,“他在把他的思想复制粘贴到你的思想上去,以一种关心你的方式告诉你世界很危险,想你能乖乖待在原地。”
“你要是十岁的话这样没问题,但你已经二十岁了,成年了,你该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一味地听他的。”
“他只是不想我见那些不好的东西,他是在为我好,没有你说的那么骇人听闻。”阮招不以为意的笑道。
“好不好是他在说,而且是没有根据的在凭空捏造,你……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贺承曜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儿多,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阮招知道他是好意,说实话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他语气轻快道:“还是谢谢贺先生你的关心啊!”
“你别嫌我多嘴就行。”贺承曜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轻松的表示道:“经纪人的事我认识你们老总,和他说说应该就没事儿了,你别太自责了。”
他语气很随意了,完全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和随手给了他一个演唱主题曲的机会一样,他身上没有盛气凌人的高贵,却在某一刻突然展现出强大。
阮招也想变得这样强大,“贺先生,你好像超人啊。”撕开衣服就能拯救他的世界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