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三刻,容招背上行囊,骑上快马,打算早早离开,免得被司徒泊一追上,谁知出了琢玉山庄的门便看见一辆马车。
司徒泊一掀开轿帘,朝他笑笑,“可要乘马车?时辰尚早还可以再小歇一会儿。”
“不用。”容招冷冷拒绝,挥鞭策马,意欲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天色只是蒙蒙亮山林中颜色更是灰暗,疾驰不过一会儿忽听得有人喊他。
“容公子——”
“容公子留步——”
似乎不只一人,容招放缓了速度,因为他听出非司徒泊一的声音,可谁知不是司徒泊一的声音却是他贴身暗卫的声音。
容招看着堵在面前的两人,“让开。”
“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我们少庄主即刻便到。”
容招当然不可能稍等那么片刻,他正欲挥鞭,却见地上两人抽出长剑,神情一凛,厉声道:“怎么,想杀我?”
“我等不敢!在下不过是奉少庄主之命,砍断您坐下之马的马腿,杀了这马。”
容招沉默了片刻,而后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屁股,“你回去吧。”然后独自负剑前行。
地上两人对视一眼,轻功跃起,隐匿身形与林间。
容招行走了两刻钟的功夫,深蓝色的天边浮现出的灰白之色越来越多,身后渐渐有马蹄声传来,车轮声越来越大时容招便知司徒泊一到了。
“心肝儿,累不累啊?上来歇会儿?”
容招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耳畔听的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心下烦躁时又生出怪异来,司徒泊一如今怎变得如此轻佻了?
他印象中这人从前端方清朗,是位谦谦公子,怎么重伤之后变了这么多?姿态懒散,言语狎昵。
还是他记错了?
容招把心底纷杂的心绪挥开,眉头却紧紧拧起。
司徒泊一见人对自己不理不睬的,邀请了三次无果后便自己躺在马车中假寐,之后一刻钟过去便邀请一下某人,山路难行,容招本就是大病初愈,又背负包裹,体力不支,额头冒了细细的汗珠。
“上来。”
没了商量的意味,司徒泊一强势命令道。
容招也不想自己为难自己,反正瞧如今的样子,他是甩不开司徒泊一了,倒不如歇歇脚,为武林大比养精蓄锐。
马车内里布置的舒适奢华,地方也极其宽敞,司徒泊一舒服的半躺着,容招坐他对面,眼睛只看外面的景色并不往他身上瞧。
“心肝儿,喝茶。”司徒泊一说着抬手倒了杯茶递过去。
“别这么喊我。”容招未接茶,眼神落在他身上时还嫌恶的翻了个白眼。
司徒泊一眉梢微挑,他还是头次被小妖精这么嫌弃,之前他惹他烦的时候,小妖精都是那种敢怒不敢言的害怕居多,撑死就是不乐意的撅撅嘴,这么不客气的翻白眼他还是头次见到。
动作不雅,奈何人漂亮,而且他就喜欢逗这个艳丽的雀精玩儿,“那喊你小美人儿怎么样?”
他微微直起些身子,黑白分明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容招,语调上扬,有种说不出的轻浮,如同纨绔子调戏人一般,在笑,但是是不怀好意的坏笑。
由于生的好,丰神俊朗一张脸说出这话来也是风流倜傥的,可容招心里的怪异感更甚,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他,美目泠泠,冷若寒霜。
司徒泊一见状乐了声,伸手过去,还没碰到,容招便后缩了下身子,甚是戒备的盯着他。
恶趣味作祟,司徒泊一并不收手还前倾着身子想继续摸人,容招还没出招,他自己反倒不留神牵动了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活该。”容招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