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骗了整个武林十年之久,加上对岳长亭和石白凤的了解觉得两人必不会轻信谣言,姬不言虽不说掉以轻心,却也没有过分提高警惕。
害怕容招被认出来,岳长亭特意找了青山派一女弟子假扮的他,姬不言杀人无数哪里会记得自己刀下亡魂,见其脸生也不觉得奇怪,只拱手同岳长亭等人问好。
请人远道而来即便所有人都清楚是为何目的,可总不好看门见山,寒暄两句,青山派的弟子便奉了茶上来。
尽管容招说的信誓旦旦,岳长亭还是害怕错杀好人,将剧毒换成了软筋散。
姬不言习武时便觉得名门正派的古板迂腐,不知变通,加上他骨子里狂妄自大,瞧不起这些该入土的老头子,根本不觉得他们会用下毒这些招数,喝茶喝了半盏。,聊了几句,便开始干了正事。
摸骨时,岳长亭手刚覆上去,借着宽袖遮掩姬不言便开始暗自运功,他做这些时口中仍乐呵呵的笑着同岳长亭说着他,看着一派赤诚质朴,可岳长亭早有防备,见他起手要出掌,顿时接下。
深厚的内力将两人的衣袍翻起,不用再多说什么,一切都已明了了,青山派弟子齐齐拔剑,石白凤也带领众弟子出手。
姬不言并非一人前来,他那些名为护院实则为魔教歹徒的人早得了动手的命令,姬不言动手的下一秒,他们便拔出了腰间长剑,不消片刻,两伙人便动起手来了,场面顿时混乱。
姬不言同岳长亭交手不过几十招,便感觉体内真气流转不畅,有股子说不出的滞涩感,而且手脚酸软无力,出手时感觉力有不逮。
“岳长亭,你竟用这些下作手段!”
岳长亭笑道:“手段是下作了点儿,用在你身上倒也是正好的事儿。”
姬不言见势不好便想撤退,青山派等诸人见状立马打起百倍精神势要将其歼灭,好不容易将人套入瓮中,若再叫人给逃了,才是真的要被人耻笑。
魔教众人原以为自己是抢占先机,谁知对方也早有准备,又见姬不言不敌,心便乱了,开始一处聚拢要逃。
青山派等弟子见状,士气大增,合成一处。
容招按捺不住,拔剑出手,哪怕对姬不言恨之入骨,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贸然加入姬不言和岳长亭两人的对决当中,只杀那些魔教余孽。
许多人他都见过,在琢玉山庄中时他们看起来各个良善,哪成想他们会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如此重要的场合,司徒泊一自然也在,他远远瞧着,不曾现身去帮容招挡那些或许会划破血肉的利剑。
他今日着赭红,色沉不暗,三千青丝高高挽起,白刃滴雪,衣袍翻飞时如同起舞翩跹的蝶,不断的挥剑时有血珠溅起落在他脸上。
容招感受到了疼,他受伤了,可他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像是在淋一场大雨,滂沱之中冲刷着一切尘埃灰烬。
他多年刻苦习武就是为了这一刻,他拼命的挥剑,将多年挤压的一切不留余力全部释放出来,不让自己留有遗憾。
由于姬不言也是存了杀了岳长亭,绝了青山派传承武学的心思,因此来青山派的人数并不算少,虽称不上倾巢而出,一半多是有的,且司徒泊一生死不明,姬不言另两个儿子都想崭露头角一番,魔教的精英几乎都在此了。
司徒仙仙自然也跟着来了青山派,她原想到时候救裘安一救,莫要让她的情郎死于非命,谁知竟会是如此形势,裘安剑锋对着她,丝毫不留情面。
“裘安哥哥!?”司徒仙仙不可置信道。
裘安冷面无情道了她的真名,“姬禾。”
司徒仙仙闻言便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了,“你当真如此无情?”
这种话从她口中说出,裘安只觉得可笑,“你这魔头也懂情?”他想起昔年听的魔教作恶的恶闻,一一问她,“魔教圣女路遇一三岁孩童,嫌起吵闹烦人,将其杀害,这可是你做的?”
“这......”
“街道路窄,路人让路不及时,魔教圣女策马踏人而过,死伤过半。”裘安见她答不出又道:“山间有猎户捕猎为生,魔教圣女便在山间猎猎户,使其惨死,这桩桩件件的恶事,你做起来不知凡几,如今竟好意思说你有情?”
他口中讨伐,手中招式凌厉,他攻势凶猛司徒仙仙节节败退,很是悲伤道:“裘安,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你不知吗?”
“你对我有何情谊?你哪怕有一点儿喜欢我在乎我,昨日都不会找几个地痞流氓来污我表妹清白!”
裘安在得知司徒仙仙十有八九是姬禾后不由就担心其家人安危,他看到的司徒仙仙不会对他家人动手,可这人是披着人皮的杀人魔头,他拜托几个好友暗中守在他家人旁边,谁知还真叫他猜中了。
得知此事后,他不由心底害怕,曾经心底还存了一点点或许她可能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的侥幸,如今经此一遭全没了,她身为女子,竟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毁了另一个姑娘,且无缘无故就起了如此恶毒的念头。
魔教,杀人为乐,为他们找借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司徒仙仙听他提起那个小贱人,怒道:“那个小贱人不该死吗?”随即甚是委屈道:“裘安,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要杀我吗?”
她的语气就好似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裘安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发现他同她说不清,但凡她有一丁点儿的同理心她都做不出这等恶事。
他的沉默在司徒仙仙看来是无言以对,是回避,她更加心痛,“裘安,我难道还不如那个小贱人重要吗?我对你情真意切,你就这么对我吗?”
裘安听着他的质问,终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情真意切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个笑话!说什么情真意切到不如说你是真的自私自利,切切实实的卑鄙恶毒!”
对于这个魔教圣女裘安心底只有一片漠然,说话间并不如她那样上头发疯,因此出剑也很是利落干脆。
司徒仙仙被刺伤了几处后,心中愈发恼恨,觉得裘安辜负了她一片真情,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