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多彩的云霞宛如洒了金粉,隐隐约约闪着细碎的光,如璀璨银河一般似雾似幻的飘浮在天空之上,苍穹之下是翡翠色的密林,紫玉色的溪水,连不起眼的花草都是极为鲜艳华丽的配色。
穿梭在林间的男子一身玄衣,丰神俊朗的容貌,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寻找着心心念念的身影。
弥杀觉得自己找了好久,又仿若才过了一瞬,梦里的天色眨眼间黯淡了下来。
天上月华皎洁,繁星如许。
地下溪水化作星河,树枝丫杈上开了大朵的花,似昙花又像莲花,莹白的花,鹅黄的蕊,灯盏的形状如明珠般发着柔和的光。
他顺着星河往前走了一段,余光扫见高处的枝丫似乎有一抹红色,下意识的抬头去看。
高高的枝丫上小美人倚着粗壮树干躺着,衣袍赤红华美,容颜倾城绝色。
一如初见,更甚初见。
顺滑的黑发成耀眼的金色,与常人一般无二的眼珠此时是妖冶的赤金环瞳,白皙的左耳耳廓处还别了长长的翠绿耳饰,清新明艳。
弥杀站在树下,看着他的那张和平时相同却不是完全一样的脸,纯净如水气质多了几分要命的妖异感。
树上的小雀精也发现了他,拘谨的动了动,不再靠着树干躺着,换了个动作,双手抓着树干,并腿坐在树枝上,两条腿在空中晃晃悠悠的缓解着局促与不安。
“你有事吗?”声音小小的,难掩忐忑,对于盯着自己看的陌生人难免紧张。
“小妖精,你化形多久了?”他问。
“五个月了。”
怪不得,胆怯的像只才出生的幼兽。
弥杀唇角翘了翘,配上他自己这张沾染着些邪气的俊脸,不怀好意的既视感更浓重了些,他想年纪这么小肯定心智不全,傻傻的。
于是,他冲树上的人招招手,“下来,我接住你。”
果然,小雀精连问都没问为什么要下来,说道:“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树上的人歪歪头,估算了一下,然后冲他道:“你让开点儿。”
弥杀听话的往旁边退开了一步,悠闲惬意的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等花招从树上跃身而下的时候,弥杀及时上前搂住了他的腰。
细而柔韧,柳枝一般,身上还沾着一股花果的香味。
双脚悬空,被人拦腰抱住,花招惊诧了下,以为对方是好意,害怕他摔倒才抱上来的,“我说了我可以的,不用你帮我。”瓮声瓮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埋怨都像是娇嗔。
弥杀手里搂着纤细的腰肢,心满意足的认错,“嗯嗯,是我不好。”
“你先松开我”,按着他肩膀的手轻轻地推了推,没有多余的挣扎。
温顺乖巧,一看就知道很好欺负。
“我抱着你走吧”弥杀根本不是在商量,双手下滑托起怀中人圆翘的臀往上一提,直接将人托抱起来。
花招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吓得立马搂紧了他的脖子,虚张声势的大叫道:“你干什么!”
不染尘埃的眼睛干净好懂,惊慌失措四个大字明明白白的写在那双赤金环瞳里。
“吓到了?”,弥杀捏了捏他的臀肉,肉乎乎的,触感极佳。
这个姿势,花招扭腰摆臀显得像在求欢,不动不挣扎更不对劲儿,红着眼尾掐着他的脖子,毫无意义的重复着,“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梦外的小妖精在弥杀心里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可爱,更何况现在梦里这个年幼的小崽子,只会让弥杀觉得更好欺负,自然不会在意。
走了没几步,发现这人挣得厉害,直接把人压在树干上,制住手腕,恐吓道:“再动咬你了。”
弥杀原本的脸不笑时威压感很重,眉眼深刻,眼睫下垂,显得极其不好惹,他平时笑着时能稍微中和一下面部的,不笑沉脸时,像是要提刀索命般。
懵懵懂懂的小雀精被吓的抖了下,眼眶随即就红了。
弥杀想到他这时候会好欺负,但没想到会这么好欺负,他随口一句话就把人吓的要哭了。
要哭不哭的样子,和真哭也差不了多少了,漂亮稚嫩,我见犹怜。
他低咒了声,梦里没外人,顺利的凑上去,脸颊贴着小雀精的脸颊划过去,张嘴含住白嫩的耳垂。
耳垂被湿热包裹住的一刹那,花招终于忍不住害怕的哭了起来,眼泪断了线似的从眼里溢出来。
“怎么哭了?有这么舒服吗?”他们贴的近,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小妖精胸膛的剧烈的起伏和泪水的热意,“还有更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说着恶劣的把身子又往前挤了挤。
被压在树上的人呜咽啜泣着,他后背是树,前面便是这个男人,被挤在中间,腿被掐着,脚连地都挨不住,推不开,也不会什么厉害的术法,害怕的瑟瑟发抖,满眼都是孤立无助的绝望难过。
真混蛋!
弥杀心里自我唾弃了句,黑眸盯着美味的猎物,又抬手摸了把小雀精的脸。
指腹滑过精致的眉眼,顺着眼泪到脸颊上,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又凑过去在他眼尾亲了下。
明亮的赤金环瞳水雾蒙蒙,连泪痕都漂亮到令他躁动不已。
“做过春梦吗?”
花招听见男人问他,哽咽着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
“那做一次?”弥杀笑着问他,实际上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花招还没反应他话里的意思时,腰带就被人扯开了,夜间的凉风顺着敞开的衣襟溜了进来。
白天半遮半掩的锁骨全部展现在了眼前,平直的凸起,弥杀低头,咬了下。
有点重,某个小雀精可能误会了。
他心思干净的压根儿没想到暧昧等事上,眼底漫上惊惧,发抖发颤道:“你要吃了我啊。”
刚化形,野兽的兽性其实还在,物竞天择大鱼吃小鱼的观念比人类想的要简单的多。
“别吃我好不好?我不好吃的……”花招说着又忍不住呜咽起来,可求生欲让他哪怕哭泣着也要争取一线的生机,“我好不容易才化形,你别吃我好不好?我没什么肉的,一点也不好吃,你吃别的……”
“乖,不是那种吃。”弥杀打断他的话,指腹在他眼下抹了下替他擦去了眼泪,“我说的吃是指交\/欢,就是春天的时候许多野兽们都会做的事情。”
“你也是雀妖吗?”
弥杀听见他傻乎乎的话,埋首在他修长的颈间,忍俊不禁道:“不是。”
“那怎么能那什么呢?”都不是同类啊。
话落,瞬间点醒了花招。
下一秒,到嘴边的小美人化了原型。
一只羽毛赤红的鸟雀出现在了他怀里,光华的尾羽几乎要拖到地上,通体赤红,只脑袋眼尾的两侧是夺目的金色。
弥杀掂了掂怀里的小雀,把他又往上抱了抱,开始抱着他沿着河岸走。
“你想把我淹死吗?”
弥杀哭笑不得道:“乖,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花招心说这怎么是乱七八糟的,这明明是合理猜测啊。
弥杀一边欣赏着梦里的瑰丽景象,一边悠闲摸着怀里的小东西,从头顺着他的羽毛摸到背,没摸上十来下就听见带着哭腔的一声,“别摸了,好奇怪!”
弥杀挑了下眉,逆着在他胸腹的毛上摸了一把,不出意外的听见一声惊呼,“乱了!”
紧接着见他扭着脖子要梳理羽毛,他梳理他的,弥杀摸弥杀的,确实毛茸茸的,不比狐狸差。
感觉陌生又怪,从前没化形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哪哪都不对劲儿,陌生的感觉在花招身体里乱撞,怎么会这样!
又过了没几下,怀里的又成了哭唧唧的小美人。
眼尾红的更厉害了,含羞带怯的红法,眼尾晕染了一大片的粉。
弥杀把他放下来,圈在怀里,还贴心的给他找了个树干靠着。
“乖,很舒服的,你年纪小不懂,我教你。”弥杀大言不惭的说完,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不要,不要……”
花招是知道他想做什么的,他不要,他嫌恶心。
他的挣扎太弱小了,仿佛蚍蜉撼树一样,为什么会这样,不要,不要……
弥杀再次亲上他锁骨的前一秒,白光乍现。
*
床榻上,花招猛地睁开了眼。
他浑身是汗,眼角流出几滴泪,额发湿漉漉的贴在脖子上。
虚惊一场后,花招先吐了口浊气,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是噩梦啊。
没事了,没事了。
可即便这样,花招也不敢再睡过去,盘起腿来打坐,等一个时辰后的天明。
大晴天,又下了雨,清晨微微有了一丝凉意,约好的买鱼可以实行了。
花招问了掌柜,说北面走到头往西过有一条巷子有买吃的,便兴冲冲的说要请弥杀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