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杀将花招跑散的一缕头发别到他耳后,温柔似水的问道:“要不要杀了他?”
花招心动了。
杀了浊非,他就可以回空茫了,杀了浊非,他以后就少了一大威胁。
可是,他更在乎弥杀。
他是异兽,连魔修都不是,少曦和苏时初九在附近,若是惊动了他们,弥杀的身份暴露了该怎么办。
弥杀见过他这副表情,替他为难的乖顺在融焱城求他帮忙杀了梦里的“老妖怪”时就是这样,贴心极了,“不用替我担心,他那种货色还不值得你为我生出顾虑来。”
“真的吗?”
“真的。”弥杀说着,已经拦住抬步欲走浊非。
“兄台这是何意?”浊非笑意不达眼底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用你性命换美人垂顾罢了。”弥杀淡淡回道。
浊非闻言废话不多说,挥斧朝两人劈去。
弥杀悠悠后退一步,避开萦绕这雷光的巨斧,花招可避不开,只是那巨斧被镯子挡住,他倒是也没受伤。
花招被气流冲撞的后退几步,有些不懂弥杀此番何意,他诧异却没有一点生气和怀疑对方不安好心。
“你自己先去试试,不用怕。”弥杀道。
“好。”又弥杀来帮他兜底花招确实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他浑身哪件不法宝,确实不怕什么。
他手中握紧了被弥杀再次修复过的刀,猎猎红衣,眸光凛冽的看向浊非。
花招原以为有这么多法宝在他至少能与浊非有来有回的打上半柱香的功夫,谁知与对方过了十几招后便力有不逮。
真正的对打了场才发现了差距,当真是天地之别。
花招的法器用一个少一个,渐渐的变所剩无几了。
白骨锏再次出现挡住浊非的迎雷斧,雷电声轰隆作响间弥杀悠然的漫步到花招身侧,“用不用我救你?”
“你说呢?”花招反问他,不懂弥杀何必问出这样一句废话。
弥杀笑了笑,明码标价道:“我可会挟恩图报的。”
花招半边身子支在自己的刀上,气喘吁吁的亲了他一下,挟恩图报这个词花招觉得从他口中听过千百次了,压根儿没当回事,不过不介意满足某人有些固执的幼稚,说道:“求求你救救我吧~~”
没多少走投无路的不安可怜,是比撒娇更要蛮横些娇蛮。
弥杀笑着掐着花招的腰将人放到后面的一低矮的树杈上,“心肝儿,歇会儿。”话落又用灵力简单整了个保护阵,确保万无一失后,再转身看向浊非时,眼神平淡到无情,像是再看死人一样。
“倒是多谢你给了我这一机会了。”
白骨锏同迎雷斧相撞带起的气流四处冲撞,树叶哗哗作响间不断有枝杈乱飞,没几下,除了花招周围五米绿草如茵且树木完好无损外,其他一片焦土。
花招坐在树杈上看的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们之间的交手,渐渐的花招也没心思看了,他总觉得这个阵法岌岌可危,快要碎了,到时候波及到他身上可怎么办?那么大的阵势感觉一下就能要命的。
可矛盾的是他又十分信任弥杀,觉得不会有事,一边害怕,一边担心,担心被少曦和苏时初注意到,担心弥杀受伤,也担心自己。
在神经紧绷中,花招感觉到了风,阵法快要坚持不住了。
那一瞬间,花招立马想好了该怎么逃离这处地方,他有防御的法宝,他一定不能成为弥杀的累赘,拖累他。
花招都做好准备了,两人的战斗却已经结束了。
尘埃落定,花招连浊非的影子都没看见,只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儿,和斑斑点点的血迹,星星点点的洒在土壤上,很快没入其中,等少曦和苏时初赶来的时候空气中连血腥味都没有了。
弥杀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省去了妖族的事情,只说花招遇到了哥登徒子,他帮忙解决了。
哦,还补充了句,说花招受到了惊吓,想带他先离开,少曦和苏时初当然不好阻拦,通情达理的送他们走。
*
离开两人视线,花招雀跃的问他:“咱们去哪玩啊?”
“不去哪玩,找个地方让你报恩。”弥杀说着拉着他走。
“那去哪找地方?”花招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这片山头都快削平了。”他说着想起曾经看过的鹊明舆图,“这边离晴汶湾近,我们去那边玩吧。”
“不去,不玩。”弥杀有些无情的说道。
“那去哪啊?”花招俏生生的追问他。
“不知道,走着看吧。”弥杀道。
花招一听,那不还是游玩吗,“好啊,听你的。”
走了两个多时辰,花招觉得有些困也有些累,和人商量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吧,我先睡觉了。”
谁知他话落,弥杀四周一看,一片竹林深深,寂静清幽的很,觉得不错,道:“不如就这儿吧。”
他说着比变戏法都令人惊叹的演出了一场平地造房的奇观,花招的瞌睡一下都没了,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更加精妙磅礴,有着仙人落棋成山的奇幻。
断落的竹林搭造成了一间竹屋,窗户,大门,甚至院外还筑了圈篱笆,这么浩大的工程眨眼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