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山林树影,这大好山河实在壮丽广阔。
马车摇摇晃晃,最终停在了一处客栈前。
萧云珩挑开门帘,伸出手,搀着陆惜月下车。
距离他们从京城出来已经有大半年,这一路游山玩水,顺着感觉走,两人已经到了西陵境内。
“呦,两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啊。”店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
“住店。”
萧云珩抛出一个银锭子。
小二接过钱,眼睛直放光,“那二位请随我来。”
他直接领着二人到账房处填上了名字,带他们去了楼上最好的“天”字房。
“今日路过的那出云山可真好看,竟然还有猴子。”陆惜月回想着路上的风景,心情颇好。
小猴子也不伤人,胖胖的一墩儿,是云山上的僧人喂养的,性情很温和,被人又摸又抱的,特别老实。
萧云珩给她倒杯茶,笑道:“喜欢的话,等回去,咱们也养一个。”
“还是算了吧,太不方便。”
她接过茶盏,笑吟吟道。
“可以找人驯养,这样就不会伤人了。”萧云珩以为她说的不方便是怕猴子伤人。
毕竟从外头买来的猴子不一定有云山这些猴子性情温和。
陆惜月直直盯着她,唇角微微上扬:“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
“萧云珩。”她叫他的名字。
“我在。”
“你,要做父亲了。”
陆惜月神兽,拉着他的大掌,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
“什么!”
萧云珩瞳孔一缩,面前怔愣。
“你要做父亲了。”
陆惜月重复一遍。
男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湛黑的瞳孔视线凝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不可置信道:“真,真的?”
陆惜月蹙眉,无奈笑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她也是这两日才发现身体不有些不适应,大姨妈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昨天晚上,随手搭了自己的脉象。
的确是怀孕了一月有余。
“阿月,我要做父亲了?”萧云珩神色恍惚,仍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你要做父亲了。”
她才二十,就要做母亲了呢。
“阿月!”
反应过来之后,巨大的惊喜盘踞在脑海之中,他激动的将陆惜月打横抱了起来。
“我要做父亲了,我们有孩子了!”
是他和阿月的孩子。
陆惜月吃了一惊,下意识将手攀在他颈脖上,“慢点儿慢点儿。”
萧云珩也意识到不对,忙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床上,生怕太低磕了碰了。
“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这些日子如此颠簸,可是哪里难受,我看咱们也该回去了,可是你都有孕了,不能颠簸,我还是去找两个工匠,打造一个舒服又宽敞的马车过来。”
说起这些,他眉头锁了起来,竟有些懊恼。
早知如此,就不该带她出来游玩儿的,都说女子怀孕会难受的。
“我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苛待自己不成。”看出他的紧张,陆惜月简直哭笑不得。
“不成不成,我还是找人去打一辆新的马车过来。”
这般想着,萧云珩拔腿就出门。
伙计正端着晚饭上来。
“客官!”
萧云珩直接把端盘接过来,吩咐道:“劳烦给我准备纸笔过来。”
顺着,他又丢出二两银子。
得了银子,伙计瞬间眉开眼笑,不过片刻,就给他将笔墨纸砚送了过来。
“云珩,不用这么麻烦的,现下那个马车也挺舒服。”
“这怎么能行,乖,你听我的,去床上坐着,躺着都行。”萧云珩连抱带揽的把人送到床边,“马车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就别操心了。”
“好吧。”
陆惜月自知拗不过她,也就不多说了。
马车造好已经是半个月后,萧云珩花费了三百百两银子,打造了一座内里将近有二十平米的宽大马车。
连拉车的马都是六匹上等的千里驹。
即便如此,赶路的时候,他仍旧行的慢。
回去路上,他们接到了谢之洲送来的书信,他与严姝,要成亲了,就在两个月之后。
曾经还有几分青涩未退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到可以独当一面,带兵平了西北草寇成群的叛乱,是位雷厉风行,威严肃穆的大将军了。
回到京城,已经是一个半月后。
谢之洲与严姝的婚礼十分盛大,泰平帝出于身份原因,不好亲自到场,却也送了足够丰厚的贺礼。
端王姬津瑜与端王妃纪晚也到场,还有已经是昌源伯的卫宁,天下商行的赵品谦……
陆惜月怀着身孕,好说歹说,萧云珩都不让她来这样嘈杂的地方,最终还是陆母代表她过来表示祝贺。
谢之洲与严姝成亲后的第二年,诞下一位小公子。
纪晚与姬津瑜成婚后的第三年,也生下了个小世子,这两户人倒是经常带着儿子到她家串门。
不过……
“萧悦月,你快给我松手!”
看着闺女左手拎着谢庭梧,右手扯着姬疏郁,陆惜月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气的冒烟,“谁让你又欺负两个弟弟了?”
小姑娘才四岁大,眨巴着眼睛,倒是无辜。
“娘亲,是他们说,让我把他们拎起来,玩儿丢丢的。”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转圈圈,多好玩儿呀。
“丢什么丢,快给我松手。”
对于女儿的调皮,陆惜月实在无奈。
这孩子到底随了谁呀。
“没关系的,姨姨,我不怕。”才三岁的谢庭梧拍着小胸脯,似是在展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一旁才一岁多,话都说不利索的姬疏郁也跟着点头:“郁郁,不怕。”
陆惜月:“……”
“好了,小孩子玩儿的正开心,你不要管她们,快来看我新写的话本。”
“就是就是,不用管。”
纪晚和严姝拉着陆惜月就走。
等两人带着孩子走了,萧云珩赶着天黑回府,陆惜月没好气的把枕头丢了出去。
“看看你宠的好姑娘,整天就知道欺负人。”
萧云珩自知理亏,忙道:“为夫错了,王妃莫怪。”
“我不管,你宠坏的姑娘,你得给我教好了。”
“好好好,都听王妃的。”他好性子的点头,将枕头丢在一旁,拥着人到床上:“夜深了,咱们还是先休息吧。”
“萧云珩你,唔!”
窗外,夜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