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堂兄回京之后,她们姐妹二人一共就见过他一次。
俩人打小就怵这位。
这事儿还要从幼时十岁说起,届时萧云珩已然在军中任职,那时候朝局动荡不安,常有歹人作乱,宫里混进了刺客,企图埋伏在花园行凶,让萧云珩撞见了。
年仅十五六的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几番纠缠之后愣是将那名刺客就地制服。
若是单纯的制服也就好了,偏偏那刺客大夫,竟然抓着路过的小宫人当垫背的,若非他及时出手,扯断了刺客的两只胳膊,小宫人只怕当场殒命。
他为了救人手段残忍些倒是也正常,没什么可说的。
可福春与福欢二人刚好经过,手臂被扯下来时温热的血飞溅,撒了二人满裙摆。
两个才十岁的小姑娘,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没吓疯,就已经很坚强了。
福春想到陈年往事,默默心疼自己与好姐妹。
萧云珩点了点头,态度冷淡,算是打过招呼。
按理来说,两人好歹是公主,尊贵的殿下,即便是有些亲缘关系,也不必对宁王如何客气。
谁叫这位特殊呢。
“堂哥现在是要回去了么?”福春大着胆子试探问。
“嗯。”
面对两个如花似玉的堂妹,萧云珩依旧冷淡。
二人早已习惯,对视了一眼后,犹豫道:“耽误堂嫂一些时间,有个东西给你。”
话音刚落,陆惜月便看到福春身后的宫人捧着一个锦盒。
陆惜月:“……”
这是什么好日子。
俩人听说了她在宫外办女子学堂的事,此刻是特意来给她送钱的。
有了前几次的经历,陆惜月逐渐开始喜习惯。
她掏出太后给的锦盒,有无奈又好笑:“看来我办女子学堂真是天下皆知了,这两日遇见个人都要来送银子。”
“是皇祖母给的么。”福春与福清一点也不例外。
“是啊。”
“那我们的也请嫂嫂收下吧。”
说罢,宫人便很自觉的将锦盒往她手上一叠,随后恭敬退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替那些姑娘家,多谢二位公主。”
“嫂嫂客气了。”
两人微笑,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碍于萧云珩在场,到底是没敢耽搁,忙让了路。
与她们道别之后,陆惜月便同萧云珩离开。
“我来拿吧。”
萧云珩伸手,将两个锦盒叠道自己手上。
即便是这样,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来,去牵她的手。
福春与福欢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读出了几分无言的意思来。
福春叹口气,率先往前走:“本来还想问问女子学堂的事儿呢,现在好了,只能等下回了。”
“过两日不是端午家宴,嫂嫂定然会来的,到时候再与她详说不就成了。”福欢好心态的安慰着。
“可是到时候堂哥也会来,你敢去找她吗?”
“我……”福欢眼前恍过一道血光,鼓起的勇气瞬间瘪了:“我不敢。”
“算了,咱们回宫吧,到时候咱们再找机会,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皇后娘娘,寻个出宫的机会,亲自去看看。”
福欢一听,当即点头:“这个法子可行,咱们都许久没出宫了。”
二人一拍即合。
与此同时,平白得了五千两银子的陆惜月心中有了个更大的计划。
既然有了女子学堂,不如再办个善堂。
“你主意倒是多,女子学堂还没办完,怎么又想起来办个善堂了。”萧云珩不想她太累,劝道:“世上无家无亲的人不知道多少,你能救济多少?”
“能救济几个是几个,况且我也不是善心泛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只教他们手艺,还得有期限,不认真学的,亦或是结业之后还想赖在这儿的,乱棍打出去就行了。”
她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善心也是有限的,这救世主不好当,她更没有那个心思。
要是触碰到她自己的利益,她可不会心慈手软。
她捧着青年的脸,义正言辞:“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行善积德,这样,老天爷会保佑咱们余生顺遂的。”
余生顺遂!
青年眉头微微上扬,显然有被这个词取悦道。
“你喜欢就办吧。”他也拗不过他,除了妥协又能怎么办呢,“不过你负责女子学堂就好,善堂的事,最好不是你出面。”
女子学堂的事情传的风风火火,纵然百姓对她的议论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件事的本质,已经这般招揽人心了,再来一个善堂,难免惹人非议。
这件事陆惜月也想过。
她仰头在人唇瓣上轻吻了下,道:“放心,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好人选。”
“谁?”
“方莹。”
萧云珩怔了怔,许久才想起来与这个名字对上的人,忽然悟了:“她要来京城?”
陆惜月是在岭南那边认识的方莹。
“是啊,前两日来了信,那信一开始送到了雁南,几经周折才到了这儿,看日子估计用不了几天了。”
信上说,她是一个多月前出发的。
“你想让她帮你管理这件事,她可愿意?”
陆惜月笑笑:“我自然要先询问她的意愿,若是不愿也没什么,我再找别人就是了。”
这种事你情我愿,愿意就帮忙,她自然也不是白嫖。
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
“她到京城来做什么?”
方莹家在岭南,大老远的跑到京城来,若只是游玩,这件事就不必说了。
陆惜月道:“她嫁人了,夫家祖籍在京城,这次回来,就是要在京城扎根了。”
方莹的信上有提过。
不过夫家的具体信息她还不知道,只等着她来细说了。
眼看着窗外的天越发昏黄,萧云珩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聊旁人身上,趁着她满心都在银子上,忽而俯身,一手搂着她腰肢,一手落在她膝弯下。
“你干嘛?”
陆惜月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打横抱起。
青年眼神暗影攒动,满是危险,连嗓音都哑了:“趁着还未吃饭,做点有意义的事。”
陆惜月一惊,稳稳落在床上,她起身想跑,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覆了上来。
“现在可是白天!”
“又不是没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