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宋文华和陈义坚的预感啊——贼准！
汤参赞很快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刚才大使馆接到了小谭总从特拉维夫发来的电报，说让我把这份电报转交给您二位，不过这封电报奇奇怪怪的，就两个莫名其妙的词，我都看不懂是啥意思。”他一边说一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电报函。
“这小子，又在弄什么玄虚？”靠得比较近的陈义坚一面笑着，一面从汤参赞手里接过了那封电报，话说，陈总师最近和小谭谭接触多了，彼此之间也就没了那么多的讲究和拘束，他也越来越喜欢这个阳光正派的小伙子（以上纯属陈总师个人观感）——当然更喜欢他鼓鼓囊囊的钱包，对他的称呼也从正式的“小谭总”一路下滑成了“谭小子”。
然而，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微微一变！
宋文华看出了陈义坚脸上的表情变化，劈手就夺过了那封电报，也只看一眼就不禁脱口而出了一声：“啊”！
汤参赞看着两位华夏最顶尖战斗机设计大师的脸色都在看了这封他带来的电报后变得异常凝重，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怎么，两位老总，这封电报有什么不对么？“鸭翼”、“四余度电传操控系统”，这两个词都是什么意思啊？”
可惜，他这就是白问，因为在这封电报面前，汤参赞已经被两位老总直接忽略成了空气。
“老宋，谭振华可是你学生，你说，他发这样一封电报是什么意思？”
宋文华捏着那封电报沉思片刻后答道：“估计是这小子在iai那边发现了他们有关于这两样东西方面的技术，动了想要拿到的念头，而且那边也很可能透了口风愿意给，但这两样技术他都不懂，怕让人给忽悠了，所以啊，想起来搬救兵了。”
陈义坚稍微一琢磨也点头道：“嗯，这个可能性很大，iai研发的首款战斗机“幼狮”就采用了鸭翼加无尾三角翼的气动外形，而且听说使用了双余度的电传操控系统，虽然那架飞机基本上可以算是他们抄来的，不过飞机这东西，你我都知道，抄起来也没那么简单，不把里面的门道弄明白了，抄都抄不利索。iai显然对其是有心得的——光“幼狮”他们就生产了超过200架，历经7个改型，说不定他们还在这个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研究和发展，至少，这个“四余度电传操控系统”明显就是个新技术。我只是有点奇怪啊，照理说这些最新的技术iai方面应该也才掌握不久，能这么快就拿出来卖了？振华他是怎么说服别人的？”
宋文华摇摇头道：“我这个学生啊，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实在太多，我有时候也猜不透——不过振华既然都发电报来搬救兵了，那显然已经与iai方面进行过初步的沟通，至少也得到了iai方面同意出售这些技术的口头承诺，振华他滑头是滑头了点，但在大事上还是靠谱的。”
陈义坚笑道：“看来你还是对你这个学生挺有信心的么，那我怎么看你平常见到他都是正颜厉色的，搞得他每回见到你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
宋文华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样，不由得自己也笑了起来，解释道：“老陈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也不知道为啥，一看到这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像不教训他一顿心里就不舒坦似的。”
“你啊，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要能收这么个弟子，那还不得做梦都笑醒？我还是那句话，这学生，你啥时候不想要了，转给我，我啥时候都接着。”
“美得你，老陈，别看你我老同事一场，可你要是敢打振华的主意，可别怪我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切，稀罕，没这层关系，谭小子还不照样为我掏着腰包？
……
两人互相调侃了几句，活跃了一下气氛，接着又转回了正题，陈义坚问道：“那，要不，咱去瞅瞅？”
宋文华挥了挥手里的那封电报道：“老陈，看了这两个词，你觉得我还能坐得住么？你又能坐得住么？”
陈义坚苦笑道：“我是没啥，反正在这是忙那小子的事，回国也是忙那小子的事，去特拉维夫，还是忙这小子的事，反正都是给他忙，在哪儿不一样？老宋你可不同，你还有件大事呢。”
宋文华踌躇片刻，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电报，一咬牙道：“再大的事也得先放下，这两样东西，”他再次挥了挥手中的电报道：“这两样东西对我也实在太重要了，要是那小子说的是真的，对我那件大事的帮助也非同小可，说不得，怎么也得抽时间走上这一遭！”
二人商量完了，转向汤参赞道：“汤参赞，又得麻烦你了，向国内申请和办手续的事情就拜托了。”
被当了半天小透明的汤参赞打趣道：“两位老总终于想起我来了啊？刚才我话还没说完呢。”
“哦？还有什么事？”宋文华挑挑眉毛问道。
“小谭总另外还有电报给我们大使馆，是和那位詹处长联名发来的，除了请我们帮助办理您二位去特拉维夫的申请和手续之外，还请我们协助办理他、詹处长还有您二位去巴黎的手续。”
“巴黎？去巴黎做什么？”宋文华和陈义坚顿时面面相觑，觉得完全猜不透这位思路惊奇的谭二少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汤参赞苦笑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小谭总早先好像还有一封电报过来，不过不是给我们华夏方面的，而是给了马哈穆德。”
“给他？汤参赞你知道那封电报里说了些什么吗？”宋文华追问道。
汤参赞一耸肩膀双手一摊道：“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有那么一封电报，至于里面说了些什么，我完全不清楚，要不，您亲自去问问上校？”
这事非得问清楚不可，宋文华拉起陈义坚就奔了马哈穆德住的房间——话说做为谭振华请来的本次谈判的主要外援，马哈穆德一行人也是住在这栋被华夏技术代表团包下的小楼里的，只是为了尊重他们的习惯，为他们安排了专门的房间和祈祷室。
可惜，他们扑了个空。
马哈穆德的副手告诉他们，上校在早先的确接到了谭振华的电报，并且在看完之后立刻就去了大使馆，临走的时候交待了一句说要出趟差，至于去哪里——好像听他说，是巴黎？
又是巴黎？！
回到了房间的宋、陈二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半天，突然异口同声地道：“这小子不会又打上那位的主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