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继续说。”宋文华道。
“宋老师您看，对于老用户来说，他们原本就已经装备了“歼七”，现在提供他们的是对这型飞机战力的进一步挖掘，所追求的也就是在花费不大的情况下，获得更大的战力——针对这样的客户，我们完全可以推出两种不同的升级套餐。”
“哪两种？”
“这第一种么，自然是入门套餐，包括为老战机加装贲老师答应您的那款简易pd雷达，也可以再增加一些诸如平显武器瞄准系统啦、大气数据计算机啦、无线电罗盘啦、无线电高度表啦、超短波电台等等选装服务，使其提升一定的战力，这样花费不多，战力提升明显——对了，考虑到我们很可能将引进“怪蛇3”这款空空导弹，将其与“歼七”做适配，并捆绑到套餐的的升级服务中，也是能多挣点钱的好办法。”
宋文华笑骂道：“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啥事都能扯上钱字——行了，这条我觉得不错，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当然是豪华套餐，也就是刚才宋老师您画的那张图，在不大动机体的情况下，可以让客户得到更大的雷达，具备了超视距攻击能力，而且啊，说句老实话，买咱们“歼七”的都基本上是小国、穷国，他们之中的很多国家国土面积不大，对航程作战半径什么的也不一定有太高要求，凑合凑合也能用，加挂架改机翼什么的太麻烦，不弄他们也能接受。”
“那电怎么办？”
“这就要贲老师再努努力了，争取做一台功率300瓦以内的雷达发射机出来，性能稍微缩水点也行，600毫米的天线，我觉得70公里左右的探测距离还是有可能达到的，有这个数据也相当不错了，pd雷达可不是这些小国想买就能买到的。”
宋文华望向了贲放，见后者微微点头，便放下了心事笑道：“振华，你这个主意不错，而且我觉得，除了我们“歼七”的老用户以外，苏俄的一大票“米格21”用户也很可能对这套方案感兴趣，这个市场就太大了，不错，不错，老师今天要表扬你一下。”
谭振华心中暗自腹诽：还说我啥事都能扯上钱字，你看，自己的狐狸尾巴也露出来了吧？我刚把改装的方案说完，你这立马就想到市场在哪里了，哼哼，“米格21”再加上“歼7”，全世界有52个国家上万架的装备量，就算其中只有四分之一能采用你的改装方案，这也是超过2500架的改装生意，这可不是一笔小生意，是一桩大买卖了啊我的宋老师，我给你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你可不得表扬我！
宋文华心里盘算的还真是这笔账，想到了这笔生意的前景，他再看向谭振华的目光里顿时充满了慈祥和鼓励：“老用户的事情说完了吧？那你再说说新用户怎么搞？”
“新用户，当然用全新的飞机。”谭振华毫不犹豫地答道：“歼七的底子就是一架轻型的前线战斗机，我们可以把愿意采购这型飞机的客户特点总结一下，嗯，只要三个字就足以描述他们的共同点。”
“哪三个字？”被宋文华训过后蒙了半天的詹诺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出场机会。
“穷，穷，以及穷。”
“……，特么的你这就一个字好吧？”
“甭管几个字，总之，愿意买这件武器的国家，经济情况肯定不好，自身的工业能力也不强，当然他们的对手也普遍弱鸡。”
“喂小子，你忘了我们华夏也是这件武器的用户！”詹诺竹笑骂道。
“嗯，华夏能自己造，所以与这些只能靠买的国家相比，只适用第一条，至于工业能力，不算强但也算不上弱，就第三条麻烦，我们的对手都太强大了。”
“好吧，穷这一条没法否认，你继续吧。”詹诺竹无奈地道。
“但是宋老师你有没有发现，越是穷的客户，其实越挑剔，因为他们钱太少，挣钱也不容易，所以总想着花最少的钱办成最多的事，这样的客户其实最难伺候。”
听谭振华这样说，宋文华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将自己与包括巴铁在内的一干穷兄弟们打交道的往事回想了一遍，这才突然发现，谭振华说得还真是有道理，他不禁微微点头。
“其实对待这种客户也有个好办法，就是东西的性能都不用做到极致，但是功能一定要多，要让这些客户觉得，花一份钱，买到了好多功能，这样他们就会觉得值。”
宋文华若有所思地轻轻晃了晃头发日渐花白的脑袋，然后问道：“振华，你的意思莫不是，将新战机改成多用途的？”
谭振华点头笑道：“宋老师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了，你看我们可以在歼七的基础上发展一型这样的战机：既能高空高速截击，又能跨音速空战；既能超视距攻击，又能近距格斗，还能战场遮断；既能射导弹，也能打火箭弹，甚至还能扔铁炸弹，这样的多面手，客户买一架回去可以顶几架飞机用，这样就算咱们卖得比现在的“歼七”贵点，客户也能接受的，因为，他机队的总体使用成本其实是降低了的，还能大大减轻他后勤维护工作的强度和复杂性，因为飞机种类少了么。”
宋文华道：“道理谁都懂，可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简单，真要动起手来，想做到你说的这几点，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谭振华道：“当年宏都的陆总师拿着“歼六”那样的老货都能改出“强五”来，我的宋老师水平还能比陆总师差了不成？”
这话听着像在夸宋文华，拿着宏都厂的“强五”总师陆孝鹏和自己比当然没什么问题，大家职务什么的都差不多，可细一琢磨这话里的意思……
“臭小子你这是在使激将法啊！”宋文华看破了谭振华的险恶用心，冷哼一声道：“改“强五”的难度能和这比吗？就你刚才说的那些典型任务，就“歼七”的底子，这样改……咦？慢着，让我再想想。”
众人不敢打扰再度陷入沉思的宋文华，便开始各自喝自己的咖啡，也顺便想想自己的心事，直到他再次抬头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要与大家讨论：
“如果我们这样改呢？将进气道移到飞机两侧，这样就腾出了机头可以装大点的雷达；翼型改成双三角，这样展弦比大大提高，应该能增加不少升力同时也降低了翼载，高速性能略有损失但能大大改善跨音速区间的飞行性能；用双余度电传操控加机械备份的操控方式，成本也不会上升太多；机械备份部分只需要保留最基本的飞行能力，这样就可以减轻一大部分重量；机翼下设置三对挂架，机身下也可以加一个，这样就有7个挂架可用，可以采用3副油箱加2中距弹加2格斗弹的挂载方式，这样留空时间和空战能力就能大幅提高；如果再能配上一台推力4.5吨以上，加力推力6.5吨以上，推重比6以上的发动机，最好是涡扇的……”
“这样的飞机，只要能控制住成本，一定能大卖特卖！”谭振华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詹诺竹则道：“可这样一改，基本就跟歼七没啥关系了啊？差别也太大了。”
宋文华道：“不，基本结构还是可以沿用歼七的，毕竟那架飞机的底子还是不错的，而且我们对它吃得比较透，在它的基础上修改设计，能省很多事。”
“所以，它还是一架“歼七”，不过是一架全能超级七，”谭振华笑眯眯地总结道：“歼七的终极魔改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