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白色的被子上,周围虽有些嘈杂,但躺在被砸了一个大洞床头柜两侧病床上的两个女人却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
零天刚从虚弱的几乎要消散的天道那边赶回来,眼下看着自家小祖宗的睡颜也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又回到了天际尽头,毕竟只有在那里,他才不会被这小世界所排斥。
但看着墙上的钟表咔咔的走着,零天却有些着急,毕竟……
安成文就要来了!
零天昨晚便一直关注着安成文,对方回到市中心医院确实是有一场手术,不过在凌晨一点,他便将所有的事情忙完。
想到家中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妻子,安成文心中有些担忧,便在凌晨一点半回到了家。
这个时间,周围看八卦的邻居已睡下,加上小区的保安在十点换了一次岗,所以直到安成文打开家门,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方察觉到自己的老婆不在家中。
可是这大晚上的,他因心虚也不敢声张,虽想要联系白昔的母亲,但想到岳母对自己的偏爱,若是妻子回了娘家,对方定然会给自己打电话。
可眼下别说是岳母了,除了几条垃圾短信,手机的通话记录还停留在医院值班室打来的那条记录上。
安成文心惊胆战的在家中过了一夜,清晨因实在饥饿便准备出门买两个包子对付一下。
而他一出门,便看到了打着哈欠拿着垃圾的金香玉。
金香玉看到安成文后,脸上的困意立刻消失,对其阴阳怪气的说道:
“成文啊,你这经常加班,你媳妇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安成文眼下虽心下烦闷,且身体也有些不适,但在外一向是谦逊有礼的姿态,便温和的开口:
“金姨,您这是何出此言?”
金香玉见安成文竟不知道白昔被救护车拉走的事情,便认定是白昔心虚,不敢将自己挨打的事情告知对方,立刻便竹筒倒豆子般将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后,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要我说啊,这老婆只是漂亮有什么用,这种漂亮的啊,最野了,尤其你这还经常不在家,真实可怜见的呦。”
听着金香玉意有所指的话,安成文心中升腾起的怒意瞬间压过了原本对白昔的愧疚。
在他看来,她的妻子温婉、美丽、善良、大方,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而这样迷人的妻子,自是会遭人觊觎,现在这个社会太浮躁了,只有让对方好好待在家中,他才会放心。
金香玉见安成文的脸色有些难看,以为对方是想到了什么,认同了自己的话,便又继续加了把火:
“话说,前两天晚上我还看到有个男的送你媳妇回家了呢。”
有些话点到为止,故而说完后,金香玉便叹息着回了自己家。
安成文脑海中全是金香玉说的话,越发想要将自己的妻子困在家中,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找到对方。
安成文本就是白昔的丈夫,加上他医生的身份,很快便打听出了她的下落。
就在零天心惊胆战的看着安成文一脸无害的向小护士询问着白昔情况的时候,睡在白昔旁边空病床位上的肖岩率先醒了过来。
肖岩醒后还有些懵,看了眼手机,忙站起身想去上班,但环顾四周后,便立刻明白过来。
看着那边还在熟睡的好友,肖岩的眼中划过一抹暖意。
白昔在肖岩站起身的那一刻也醒了过来,不过现在她的眼睛还肿着,也不方便睁开,便继续装睡。
零天自然察觉到了白昔的异常,急忙说道:
“小祖宗,安成文来了。”
白昔倒不意外,说道:
“知道了。”
见白昔心有成算,零天也便没有继续开口。
肖岩见好友呼吸均匀绵长,没有清醒的样子,便准备先去洗把脸。
刚打开房门,她便看到了准备敲门的安成文。
“肖……”
安成文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肖岩揪住了领口。
肖岩看了眼房间中还在沉睡的白昔,直接扯着对方朝楼梯口而去。
“肖岩,你这是做什么。”
等来到无人的楼梯口,安成文皱着眉头从肖岩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肖岩朝对方一步步逼近,而安成文看着这般的肖岩,也是忍不住后退,直到后背顶着墙,安成文方一脸不悦的开口:
“肖岩,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见肖岩死死盯着自己,安成文似是想到了什么,先是露出一抹得意,随后便满脸拒绝:
“肖岩,你是白昔的朋友,就算是你对我有好感,也要明白我是你好友的老公。”
接着看都没看肖岩的表情一眼,便又自顾自的说道:
“若是你因我和白昔在一起,便针对她,那大可不必,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喜欢你。”
说完这些,安成文方叹了口气,最后补充道:
“我希望你以后离我老婆远一点,不要再来骚扰我们的生活。”
肖岩原本听到安成文的这些话还有些懵,但听到最后安成文想要让自己离开好友,顿时满脸冰霜:
“安成文,你算是什么东西!”
接着一巴掌抽在了对方的脸上。
安成文没想到自己会被打,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后,方反应过来,顿时眼中浮现一抹狠厉。
肖岩却没有理会对方,而是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指节发出的咔咔声,让安成文的脸色微微一沉。
但很快安成文便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恶意,对肖岩认错道:
“肖岩,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弯腰的样子,一派诚恳。
肖岩看着低着头的安成文,眼中划过一抹讥讽,但想到白昔,便忽视自己内心的烦躁,说道:
“安成文,你若是还想在岷州混下去,那便与昔昔和离。”
安成文本以为自己道歉了,对方就可以不生气,却没想到肖岩竟然还想要自己离婚,顿时满脸不悦:
“肖岩虽说我误会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你想要我和白昔离婚,这未免太过分了。”
“我们两口子的事情,哪儿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