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中,司楚天坐在床上,眼中满是渴求,而白昔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终于,白昔长久的沉默,让司楚天察觉到了些不对劲,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低下脑袋,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满是忧伤的开口:
“是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怎么还能奢望你的原谅。”
白昔看着这样的司楚天,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鼓掌道:
“看样子司先生哪怕是现在落魄了,单靠着这出色的演技,也能够养活自己。”
说着目光转到对方的双腿上:
“而且你这腿都没了,还能有如此传神的表演,届时还能够草一个身残志坚的人设。”
“妙啊!真的是妙!”
司楚天被白昔突来的嘲讽震的没反应过来。当初宫白昔对自己的情深他可是一清二楚,后来对方愤而分手,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吃醋,毕竟对方现在不就来了?可是他真的没想到宫白昔来这里,并不是准备和自己复合,而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宫氏未来继承人会喜欢他这样一个出轨且是残废的渣男!
“宫白昔!”
反应过来的司楚天顿时怒喝出声。
白昔只是眉眼中带着讥讽的看着对方,随后冷嗤道:
“不过是个缺腿的废物,还真以为姑奶奶我能看得上你?说起来,你这三条腿都废了,也不知道还活着做什么。”
司楚天还没反应过来白昔所说的三条腿是什么意思,便听对方继续说道:
“堂堂司氏的未来继承人,如今竟是这幅废物的模样,老天爷果真是……”
说着她的嘴角微勾:
“开了眼!”
司楚天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此时也反应过来对方所谓的三条腿是什么意思,立即癫狂的质问道:
“你说的三条腿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功夫,还朝白昔扑了过来。
白昔和病床有些距离,故而只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而司楚天扑了个空,若不是手臂用力抓住了一旁的扶手,定然已经摔下床。
白昔看着对方那纤细的手死死抓紧旁边的护栏,眼中划过一抹可惜,不过眼下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呢。
司楚天心有余悸的稳住了身子,但心中还是在担忧着自己的第三条腿。
一开始他确实发现,每天早晨小弟弟没有任何动静,但他只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没有性致,便没再在意。后来他每天忙着思考如何将贾菲手中的股份骗到手,更加没时间在意这些,可眼下听白昔这般说才反应过来,自己住院这半年多来,竟再也没有过冲动,顿时心底一凉。
“不可能!不可能!医生!医生!医……”
声音由喃喃自语变得嘹亮,最后却又戛然而止。
司楚天死死捏着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他怕了!若是事情当真如白昔所言,那他根本不可能从贾菲手中拿到股份,那么自己这辈子就毁了,若是不是……
可看着白昔那信誓旦旦嘴角含笑的样子,他的心越发沉了几分。
白昔见司楚天时而狰狞,时而纠结,时而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司楚天看过来之后正了正神色,道:
“不知司先生可还记得她。”
说着拍了拍手,对着门口的大汉说道:
“将人带进来。”
司楚天没明白白昔这是要搞哪一出,只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白昔再次被对方的举动取乐道:
“不用担心,这可是你的真爱。”
话音刚落,一位身材瘦弱,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满是皱褶浅蓝色衬衫的女人被推到了司楚天面前。
女人微垂着脑袋,枯黄的头发遮住容颜,瘦弱的身形显得衬衫空空荡荡,甚是肥大。
司楚天一脸莫名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便收回了视线,随后便盯着自己的下半身发呆。
白昔倒是没想到司楚天没认出眼前之人的身份,对着那边装聋作哑的司楚天道:
“我倒是没想到司先生的记性这般差。”
见司楚天仍旧不为所动,她便继续说道:
“真是可怜花晴姑娘了,为了心上人,落得如此下场,对方竟还认不出自己的样子。”
听到白昔的话,司楚天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用那苍白且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指着花晴问道:
“你说她是花晴?”
见白昔点点头,他方恶狠狠的看向对方。
看着花晴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脸上划过一阵恼怒,随即道:
“花晴!你这段时间跑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和哪个男人勾搭在一起了!”
说着又继续骂道:
“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随后一巴掌朝对方的脑袋挥了过去。
花晴突然被打,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随即便抱着膝盖,嗓音沙哑,带着哭腔喊道: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会听话的……我会听话的……”
看着这般的花晴,司楚天一脸不可置信。
房间中仅能听到花晴用那破锣嗓子喊着“放过我”、“我会听话”之类的求饶声。
哪怕自己是因为对方成为这幅样子,但爱并不会那般轻易地消失,司楚天声音中带上了他都未察觉的担心:
“她怎么这样了?”
白昔倒是没想到司楚天还会担心花晴,便挑眉道:
“这要问你的父亲,司建柏先生了。”
见对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她想了想,便解释道:
“你知道的,你二人既然敢给我戴绿帽子,那我自然不会饶恕你们,所以便命人去查她的位置,结果却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找到了她。”
看着司楚天脸上一闪而逝的杀意,她便继续道:
“不过我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她貌似已经怀孕了。”
说着指了指对方平坦的小腹:
“喏,已经三个月了呢。”
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白昔刚刚的话,司楚天只觉得有人在自己的大脑里塞了一个大钟,不断的“咚咚咚”的敲打着,让他的额角一阵突突的疼。
终于,他没忍住,直接“嘭”的一声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白昔:这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