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百草却有些诧异,他看着任凌云说,“我为什么不会答应?”任凌云一笑说,“你当然不会答应,我们连夜赶路马不停蹄终于来到了这里,现在已经饥肠辘辘,难道百草先生忍心让我们空着肚子护你出蜀?他们虽然还能忍着,我却早已经饿坏了。”
任凌云一提醒,众人立即就感觉到饿了。他们为了赶路,吃光了简单准备的干粮后,的确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之前本来想一人吃碗馄饨面,却没想到馄饨中已被下了毒。
其实此时众人早就已经饿的饥肠辘辘,黄莺笑说,“为了能及时赶来这里帮助先生,我们的确一直没有吃过东西。”常百草微笑,偏头看向了一直在坐、却一直没能有机会开口的王耽晨。
“我这就去命下人准备,也理应如此,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要走,自然不能走的太过草率。”王耽晨站了起来道。
任凌云突然凑到了温酒言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温酒言听了点头。之后,温酒言和王耽晨一起离开了。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饭菜做好,府上的丫鬟给众人端了上来。端上来的饭菜非常的丰盛,鸡鸭鱼肉,还有上等的好酒。
酒菜上桌之后,温酒言和王耽晨也返回。然后酒满杯,王耽晨对着众人举杯,“诸位请,先生就交给诸位,大家定要小心保护好先生。”
“何必如此的客气,此一去,实是危险万分,说不定小命说没就没了,都快坐下来,好好的大吃一顿吧。”任凌云微笑说。常百草也笑了,附和任凌云的话,“任少侠说的不错,大家尽管放开来吃吧。”
本就饥肠辘辘的众人,根本也毫不客气,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大吃了起来。任凌云却吃的从容不迫,他对桌子上的那盘鱼很感兴趣,鱼头正对着他,他就用筷子把鱼的那外凸的眼睛给夹了出来。任凌云用筷子夹着鱼眼,还有问于百草先生,“先生,我听说鱼眼亦可作药,不知是真是假?”
常百草微笑点头,“不错,鱼眼能治久疾,还能醒目,配以其它草药,也可算作是一种良药。”任凌云听了点点头,然后开玩笑说,“听说鱼死以后,眼珠的颜色如宝珠,如果把这只鱼眼混入宝珠中,不知还能不能再捡的出来。”
任凌云说罢,又将夹着的鱼眼放了回去,他并没有打算吃掉。常百草却看着任凌云的举动,脸上露出了惊讶。
一顿饱餐之后,燕久首先道:“我们当然不是来大吃大喝的,而是来助人的。时间已不早,我看我们也该上路了。”坐在燕久旁边的燕柔说,“师兄说的没错,助先生离开此地,才是头等要事。”
“但老朽却又改变了主意。”百草先生突然说。众人都吃惊的看着他,燕久有些不相信的说,“什么……!”百草先生说:“我又突然想起,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他说着看向了王耽晨,“耽晨与我肝胆相照,我就算是要走,也要治好他的肝疾再走,我已经为他医治了多次,就差最后的一次药到病除。如果我就这样走了,岂不功亏一篑。我决定了,明天再走,劳烦各位就留在府上,等老朽一日时间。”
王耽晨听的露出了吃惊之色,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强忍了下来。
百草先生替人治病的时候,是绝不允许有人在旁边观看的,照百草先生自己的说法:如果在他给人治病时,旁边站着人,会扰乱他的心神。
所以百草先生要给王耽晨治病,众人只有守在房间外面等着。这一等,就是小半天的时间。当百草先生终于在治病的房间里出来时,样子已显得有些疲惫,任凌云迎了上去,向百草先生问道:“先生怎么样,王大人的病可已完全医好了?”
百草先生点头,“已经医好了,不过久病初愈,耽晨需要休息,各位还是别进去打扰他了。”
时至夜,夜星满天。
却无月。
因为明天就要带着百草先生离开这里,众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会发生什么意外,就选出了守夜之人:守上半夜的人是任凌云,守下半夜的人是朱实在。
其实说是选出来的,还不如说二人是主动请缨。
当夜深人静,众人都已经睡下,府衙上下一片安静,任凌云已经持着剑守在了百草先生的房门外。任凌云让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夜静无声,无声的夜,总是显得有些神秘。
在这时,突然有一个苗条的身影,向着任凌云这里走了过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看起来显得很害羞的燕柔姑娘。燕柔依然是男装打扮,她轻手轻脚,走到了任凌云的面前轻声细语的说,“任少侠?”
本来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的任凌云,让身体动了动,然后说道:“燕柔姑娘,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本来看起来就有些害羞的娇滴滴的燕柔,被任凌云一问变得更加的害羞,“我来找你……你真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任凌云说。
燕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的说,“你难道看不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样的话,任凌云听了却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样子,他的语气不变,“原来你一直都很喜欢我。”
“你还记不记的,上次我想送给你的荷包?”燕柔说。任凌云说,“我记得。”燕柔说:“荷包上有我亲手绣的鸳鸯戏水,上次没来的及送给你,这次你一定要收下。”
燕柔说罢又伸出手,将她上次没有来得及送给任凌云的鸳鸯荷包,害羞的再一次递向了任凌云。
但任凌云并没有伸手去接,说道:“恐怕燕柔姑娘的好意,我不能心领。”
燕柔听了好像非常的吃惊,她吃惊的抬起了头。
正在这时,突然任凌云的身后走过来了一人道:“师妹,原来你喜欢上了这小子,我说你怎么平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