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王贫道,“反正今天你任凌云死定了。”
任凌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王贫冷笑了一声,“我跟你不是同根生的。我们是师兄弟不假,但我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实力名气来达到我平步青云的目的,现在你的利用价值没有了。”
任凌云脸上并没有惧怕,一直表现的十分冷淡,“一见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就要除掉我?”
“这是江湖规矩,你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人,没有理由会不知道的。江湖子弟江湖死,这是我们闯天下走江湖的人的规则,也是一定要付出的代价。”王贫冷道。
“这么说,”任凌云道,“一开始江南突然出现的那些漂浮的死尸,其实都是你的杰作。”
“不错,那些人都是我杀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你亲自去江南。当时正是银月教要去拜祭焚火涧的时间,你这个盟主要出行,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极有可能会和银月教发生冲突。就算没有,你一定也会把凶案怀疑到银月教那些人的身上。”
说着王贫冷笑,“事情果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你中计了,真的就和银月教发生了冲突。对于银月教,我很了解,一但起了冲突,他们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必会大举出动对侠盟进行报复。”
说到这里王贫冷哼了一声,“事实证明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你不但中计了,最后还中了银月教圣王的无救黑火之毒。”
“别人都当你任凌云是不可战胜的英雄,但是我王贫,我还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任凌云听后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就不能看在过往的情份上,放我一马?”
王贫道:“不能。”
任凌云皱眉,道:“你真就这么恨我?”
王贫神情狠厉:“像我这样的人,哪一点不比你强,却一直要听你的命令。我听了三年的命令,我现在要取回代价,那就是要你的命。”
任凌云道:“我已经就快要没命了。”
王贫道:“就算你快要没命了,我也要杀你!我要亲手杀了你,让你死在我的手上。只有这样,天下英雄才会不敢再轻视我,从而变得害怕我,我要拿你的命,为我最后铺一次路。”
任凌云道:“看来我以前真的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狠毒。”
王贫冷道:“无毒不丈夫。”
“无毒不丈夫?”任凌云忽然笑了。
这一笑过后,任凌云又恢复了他往日的凌厉、浮沉不惊、乃至不可一世的神态,“你觉的就凭你,真的有把握能杀的了我?”
王贫一惊!
此时的任凌云,哪还像是个伤重将死的人。
“不可能,中了黑花的人根本就无药可救!”王贫虽惊,但还是让自己保持镇定,“你以为你装出这种样子,就能逃过一死?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任凌云叹了一声气,说:“我本来对你一直还抱有希望,希望你只是一时糊涂,但是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
说着任凌云忽然站起了身来。
王贫等人的脸色终于变了。
任凌云看着他们,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怀疑过你?不妨让我来告诉你,其实我很早就已经怀疑到了你的身上。当时凶案忽然发生,凶手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这实在不能不让我吃惊: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我们侠盟的眼线遍布江南,除非行凶者能像鸟一样飞过去,不然不可能做的到丝毫痕迹也不留下。后来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想到,会不会凶手就是我们自己人?”
“如果是我们自己人,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说的通了。”任凌云神情淡然,“如果是自己人,那么此人必定狼子野心,却又潜伏的极深。不禁如此,这个人还一定很了解侠盟。”
说着任凌云冷哼了一声道:“之前我虽然一直没有猜出凶手的目的,但已经在怀疑跟在我身边的人。因为只有长期跟在我左右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实力和条件,去做出这样的事情,却又能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最后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才具备这样的条件。”
“因为除了我之外,整个侠盟上下,只有你有资格调令“杀”组,虽然杀组是我私下建立的,但我已渐渐的交由你去管理,你无疑已经渗透,一定用了手段将里面的一部分人收买,让他们变的只听令于你、唯你是从。”
“如果做下了凶案的人,根本就是我们侠盟自己人,我们当然是无论如何查,都查不出任何的线索的。”
王贫的脸色已苍白,跟着他的七个人,除了那三个面无表情的人外,皆已恐惧。
任凌云看向了那三个面无表情的人,“三位既然已来到了这里,就报出姓名来吧,不用猜,我也知道你们是唐门的人。”
唐词吃了一惊,“他们是唐门的人?!”
其中一人突然开口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唐门的人?”
任凌云道:“王老二既然有如此把握,说明他有所倚仗,除了唐门的人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他如此的无所畏惧。”
说到此,任凌云看了王贫一眼,又道:“王老二常年跟在我左右,又怎么会如此的了解银月教这个邪异组织,一定是有人暗中告诉了他,私下收买、指使了他。”
“会这样做,又能让王老二甘心被收买的势力,也只有唐门了。你们答应了他什么,才会让他背叛了我?我很了解他,一般的诱惑,是绝对打动不了他的。”
这人往脸上一抹,就抹下了一张精致到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人皮,“我们其实也没答应他什么,只是告诉他,只要和我们合作,整个侠盟就是他的。我们之所以会选择他,是因为我们唐门的那位唐大官,认为整个侠盟上下,除去一些无用的废物,最容易被我们说动的人,就只有王副盟主了。”
“这么说,”任凌云道,“阴谋策划了这一切的人,就是你口中的唐大官了。”说着他看向了王贫,“原来你只不过是一枚甘被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