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红着眼,提刀冲向孙可望。
吓得孙可望拔腿就跑,他可不敢和李定国对砍,那真的是找死。
岳托这边的清军侍卫手里的弓箭纷纷射出箭矢,但是在树林里,准头肯定不比平时,再加上李定国这样的顶级武将,除非用弓箭偷袭,不然很难射中。
几个闪身后,躲过袭来的箭矢,李定国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不让清军射中自己。
孙可望提着张献忠的人头,飞快的跑回岳托身边,他现在也只能跟随岳托他们,现在别说继承大西国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知道。
岳托看了看孙可望手里的张献忠的人头,一挥挥手,就往大营方向而去,他要用张献忠的人头来击碎大西军最后的意志。
留下侍卫继续招呼李定国,岳托就带人走了。
十几个清军侍卫对这李定国躲藏的拼命射箭压制,同时还有几个清军抽刀摸向李定国的位置。
李定国的亲兵也赶来,拿起弓箭也还击清军。
但是论射箭,他们那是女真人的对手,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还不等双方弓箭手分出胜负,几个摸过去要结果李定国的清军却连连发出惨叫。
几个人头直接砸向射箭的清军,将十几个清军砸得一时乱了阵脚。
李定国抓住机会,直接冲过去,他的亲兵也忙跟着冲上去。
十几个清军很快被李定国他们全部砍杀,然后向着岳托他们追过去。
岳托带着孙可望回到还在厮杀的大营,岳托直接拿起张献忠的人头,对着战场上大吼道。
“张献忠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战场上,还在拼命的大西军都愣愣的看向岳托方向,直到看到他手里的,张献忠的人头。
“陛……下,陛下死了,陛下死了。”
这一幕彻底震惊了所有大西军,一时间都愣在原地,清军抓住机会就是一阵乱杀,不少大西军就死在懵逼中。
其余大西军这时才四散逃跑,整个军阵顿时崩溃了。
清军在后面追杀,大西军在前面逃跑。
等李定国赶过来时,整个大西军都毫无战意,而岳托和孙可望也不见了。
李定国没办法,只得让人四处约束那些溃军,然后带着他们开始逃跑。
刘文秀和艾能奇也带着溃军跟着李定国他们跑,一直跑了百里才停下。
清军也没能追上他们。
“二哥,接下来怎么办,义父死了,大西军也败了,怎么办,接下来要怎么办。”
年龄最小的艾能奇哭着问李定国。
刘文秀也在一旁询问道:“二哥,怎么回事,义父怎么就死了?”
李定国这是将手中长刀狠狠往地上一扔。
“孙可望,老子誓要取你狗命。”
刘文秀和艾能奇不明白,这一切和大哥孙可望有什么关系。
李定国只得给他们说了一遍发生的事,这可把刘文秀和艾能奇气坏了,都要以杀死孙可望为目标。
不过现在别说杀死,就是找到孙可望都不可能,现在只有集结溃军,然后再找机会报仇。
四川是不能待了,现在只有先离开这里,因为已经被清军占领了,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去哪里,李定国想过了,从重庆出湖北,然后再说吧。
洪承畴在南京也是如日中天,各地的土豪士绅,各种官员都纷纷进南京城来效忠,一时间,整个南方大部分的省份都归顺了洪承畴。
但是还不等他开心两天,嘉定那边就传来不好的消息。
扬州的三千天佑军,直接出军攻打了已经攻战下嘉定城的李成栋。
李成栋带着五千清军攻打嘉定,被嘉定军民一起给锤了一顿,结果也激怒了李成栋。
攻破嘉定城后,对城里军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结果还没得意几天,旁边的扬州就来了三千天佑军,对着嘉定城的李成栋他们就是一顿揍,连发火枪打的李成栋他们死伤惨重。
回南京城求援的人,屁股上还挨了一枪,到南京城时,都一瘸一拐的。
扬州出兵了,这可是大事,也就意味着,山东的勇武公的介入了。
现在要怎么办,也让洪承畴犯难了。
派兵吧,就是和张梵撕破脸皮,那爆发战争也就铁板钉钉了。
不派吧,李成栋是自己的人,不管他了,让其他投降的人怎么看。
一番思索后,洪承畴还是派了三万大军去嘉定增援。
郑芝龙他们也都集体剃了头,并亲自带两万军队去南京觐见洪承畴这个新皇帝。
他的人大都是水军,陆军人数不多,两万已经是极限了。
对于去南京觐见洪承畴,郑芝龙内心是抵触的。
以前同朝为官,现在你却成了皇帝,心里多少有些不服。
但是形势比人强,人家现在手握百万雄兵,自己就算不服也无法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臣服。
留下郑芝虎看守大本营,郑芝龙带上郑芝豹就往南京城去了。
李成栋在嘉定城还没等到援军来,一天夜里,就被城里的百姓起义,杀了守城门的军兵,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天佑军进城。
李成栋还在屋里搂着抓来的女人睡觉,就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张嘴就骂道。
“谁特娘的在外面吵,再吵,拖出去打军……。”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
李成栋话还没骂完,踢开的门就闪进三个穿着怀疑,手持火铳的军兵来。
“你……你们是……是什么人,你们是……,勇武公的天……天佑军!”
看到装备怪异的三个军兵,李成栋脑子里瞬间想到了山东张梵的天佑军。
三个天佑军狞笑着就要去抓李成栋,结果李成栋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一把将被窝里的三个女人中的一个抓住,用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
‘砰’的一声枪响,李成栋的脑袋被直接打爆了,鲜血和脑花喷得到处都是。
三个女人吓得捂脸尖叫,那声音绝对能震破耳膜。
“行了,别叫了,穿上衣服,赶快走吧。”
一个天佑军无奈的说道,他正是开枪击毙李成栋的那个军士。
这个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天佑军,看到床上死掉的李成栋,叹口气说道。
“三哥,你打死的,好像是他们的主将。”
“主将又怎么样,反正都得死,走吧,还有地方要搜查呢,团长说了,一个敌人也不留。”
这一夜,嘉定城里枪声,哀嚎声不断,一直持续到天亮才消停。
天亮后,城外已经堆满了尸体,一群被俘的清军,正在挖坑埋尸体,嘉定百姓也都在一旁围观。
“这些天佑军真厉害,一晚上时间就把这群禽兽都杀了。”
“是啊,要是能早点到,我家那口子就不会被这群畜生杀死了。”
“我女儿死的惨啊,死得惨啊,被这群畜生活活……。”
一个老者想起自己那被十几个清军强暴致死的惨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坑挖好了,天佑军让那些清军将自己死掉的同伴尸体都抬到坑里,倒上猛火油,一把火全烧了。
这些尸体放置着,怕产生瘟疫,到时死的人更多了,所以一把火烧了了事。
处理完尸体,剩下那几百清军都跪在一边,等候处置。
团长王天志犯难了。
杀俘不祥啊。
但是这些人又罪孽深重,不杀又不足以平民愤。
“将城中百姓都找来,告诉他们,报仇的时间到了。”
百姓本就在围观,城里的百姓所剩无几,所以很快就都召集到城外。
“乡亲们,这些还活着的清军,已经投降,按道理,我们天佑军是不能杀俘虏的,但是我们知道,你们和他们有天大的仇恨,所以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将这些畜生交给你们处置。”
嘉定百姓刚开始听时,听说这些清军不能杀时,心里还意难平,但是这时却内心无比期盼,因为能亲自手刃仇敌了。
“那边有刀,枪,剑,弩机,还有弓箭,还有猛火油,武器你们自己选,要怎么杀死他们,你们自己选择,火刑,刀刑都可以。”
王天志话音刚落,那些清军就想要逃跑,结果迎接他们的是天佑军手里的火枪,枪枪都往腿上招呼。
胆敢反抗的清军,全被打断双脚,趴在地上哀嚎。
天佑军拿来木桩,钉成十字架,然后将那些断了双腿的清军全部钉在十字架上。
嘉定城里还有少数的红夷,看到这里,也纷纷拿出十字架,在哪里默默祈祷着。
几百清军被树立在城外空地上,嘉定城的百姓对这些清军恨之入骨,根本不需要天佑军招呼,拿起刀剑匕首冲上去就是又割又刺的。
那些清军哀嚎着求饶,让那些嘉定百姓放过他们,但是得到的是更加疯狂的报复。
这样的刑法持续了整整一天时间,所有被行刑的清军才全部死去。
然后被嘉定城的百姓一把火全部烧了。
王天志还拿出军粮分发给嘉定百姓,让他们吃顿饱饭。
更是将李成栋的军粮全部分给嘉定百姓,然后驻扎在嘉定城中,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就在郑芝龙带人离开福建没两天,海上就开来上百艘的船只,有战船,也有补给船和商船,浩浩荡荡的进了福建水域。
福建水师的巡逻船看到这么多船只开来,也吓了一跳,不过一看是山东张字旗,顿时不敢上前检查了,还派人赶回福建郑家去报信。
现在旗舰上的孙传庭整一身戎装,腰挎宝剑,拿着双筒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郑家船舵。
“督师,郑家的船队怎么不来检查盘问,这可是福建海域。”
跟随孙传庭回来的刘羽亮,指着远处船只说道。
“不知道,应该看到是张公爷的船队,所以不敢来吧,先靠过去再说,打旗语告诉所有人,只要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开枪。”
很快的,孙传庭的船队靠了过去,福建水师的巡逻船的队官盲打旗语,让孙传庭他们跟着他们的船去港口码头。
码头上的郑芝虎看到巨大的战舰靠过来,心里也不由的打起鼓来。
孙传庭冷着脸走下旗舰,一队二百人的亲军握着转轮步枪在前面开路,将码头上郑家杂兵给隔开。
“刘总兵,小心点,总感觉有点不对味儿。”
孙传庭小声对刘羽亮说道。
“放心吧,督师,我这里揣了三把转轮手枪,这把你收着。”
刘羽亮说完悄悄递给孙传庭一把转轮手枪,孙传庭接过手枪放怀里揣好。
郑芝虎笑呵呵的给孙传庭行了个礼。
“孙督师怎么带这么多船队回来,这是有什么事吗,来,城里请,下官为督师摆了酒宴,还请了唱曲的清倌人助兴。”
现在是九月,福建的天气还很热,但是几乎所有福建军兵都戴着毡帽,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入了城,进了一家酒楼,郑芝虎邀请孙传庭入座后,一个头戴斗笠,用黑纱遮住脸的妙龄女子抱着琵琶走进大堂。
大堂里只有孙传庭他们这一桌客人,其余地方空荡荡的,但是却有不少郑家的军兵在大堂里站岗。
孙传庭身边就四个亲兵,其余人都在饭店外面等候。
“孙督师,听说您一直在一个叫莫卧尔的地方,怎么突然回来了。”
郑芝虎看到孙传庭脸色不对,忙没话找话的问道。
“我们家公爷写信将我还在所有人都召回,所以在你福建这里停靠,你家靖海伯不在福建吗?”
孙传庭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头戴毡帽的郑芝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而一旁的那些郑家军兵已经悄悄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而弹奏琵琶的那个清倌人,则正在弹奏十面埋伏。
起伏跌宕,扣人心弦的琴声传出,让本就气氛不对的宴席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