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个清倌人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现场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动手的时机。
“孙督师,郑家已经降清,他们要杀您。”
弹曲的清倌人拨开面纱,冲着孙传庭大喊道。
清倌人身后的一个郑家亲兵拔刀,一刀劈在那个清倌人的后背,那个清倌人惨叫一声倒地。
‘砰’一声枪响,砍杀清倌人的那个郑家亲兵被刘羽亮一枪打中胸口。
接着刘羽亮又是一枪,打死一个要持刀扑向孙传庭的另一个郑家亲兵。
孙传庭左手拔剑,一剑刺向饭桌上一个郑家副将,但是并没有刺死,只是伤到他了。
那个副将一个翻滚,躲开孙传庭接下来的又一剑。
他身后一个亲兵举刀就要砍孙传庭,却被孙传庭右手中的转轮手枪一枪击中,痛苦的倒在地上。
听到酒楼里的枪声,外面的天佑军纷纷举枪要冲进去,却被四面八方蜂拥而来郑家军给围住了。
‘啪啪啪’枪声如爆豆,训练有素的天佑军虽然被包围,却丝毫没有慌乱,举枪就是一顿乱杀。
郑家军如狂风中的麦子一般倒下,转轮步枪的射速是恐怖的,根本没停歇过。
外面打的热闹,酒楼里也同样没闲着。
孙传庭加上刘羽亮还有四个亲兵,七八支转轮手枪,已经将酒楼里二三十个郑家亲军打死打伤一半多。
郑芝虎被孙传庭一枪打中肚子,已经被亲兵拖到酒楼角落里。
因为内脏受损,郑芝虎嘴里不断吐出鲜血。
“完了,郑家完了,大哥,你为什么要投降大清,而不是勇武侯爷。”
酒楼外面的天佑军收拾完郑家军后,纷纷冲进酒楼,对着郑家亲兵就是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不过郑芝虎因为身份特殊,被暂时留下一命。
刘羽亮一把扯下郑芝虎头上的毡帽,光秃秃的脑袋,后脑有一小撮头发扎成辫子。
“你特娘的还真投降满清了啊,看来还真如国公爷说的那样,这郑家果然投降建奴了。”
郑芝虎艰难的跪在孙传庭面前说道:“是降的洪承畴,不大清,洪承畴在南京称帝了。”
郑芝虎的话震惊了孙传庭他们。
“洪承畴不是死在宁锦一战了吗,怎么又跑南京做皇帝了。”
对此,其余人也都懵逼,在海外呆了这么久,大明这边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
“洪承畴没有死,他降了大清……不,建奴,奉大清……建奴摄政王多……尔衮命令,带兵南下……攻打南明政权,但是……不知道没什么,打下南京后,他居然自……己称帝了,南方各地……官员都纷纷投降,现在怕已经……有百万大军了。”
郑芝虎的话,让孙传庭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不在大明时,发生的事情了。
“怪不得国公爷这么急着召我等回来,原来大明已经变成这样了。”
就在孙传庭他们在酒楼里震惊时,码头那边也交上了火。
码头的炮台对着港口里的战船率先发起了进攻。
一时间好几艘战舰被炮弹击中,发出木板碎裂的声音和人员哀嚎的声音。
当然,张梵的南海舰队可不是坐着挨打的主,很快的,港口内的十几艘巨大战舰的几百门火炮就发出怒吼。
顷刻间,福建水师码头就陷入一片战火中,南海舰队用的是开花弹,还有含有猛火油的康格里夫火箭。
不仅码头,就连港口里的郑家水师的船也没能幸免,也被南海舰队一顿炮火击沉大半,港口内的海面上漂满了郑家水师的尸体。
海港在的郑家水师也和南海舰队打了起来,但是武器上的代差是弥补不了的。
经过一整夜的大战,郑家水师就被打得溃逃,驾船往海洋深处逃去。
海上的水师倒是跑了,到城里的郑家军可就惨了,被天佑军杀得杀,抓的抓逃的逃。
三天时间,城里的郑家军纷纷投降,然后被天佑军关押起来。
郑芝虎在第二天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孙传庭根本没想过要救他。
“这些郑家军俘虏怎么处理,咱们可是很快要前往南京,这些俘虏可带不走。”
刘羽亮对孙传庭说道。
“用船都运回山东去做苦力,顺带将战死的兄弟尸体一起运回山东,咱们没有多余时间耗在这里,吩咐下去,休整两天,然后前往南京城,另外派快船回威海卫,调集战舰,剿灭逃逸的郑家水师。”
孙传庭虽然急于赶往南京,但是对于郑家水师还是很忌惮,必须!全部剿灭,不然以后肯定麻烦不断。
“福建不是久留之地,郑家在这里经营了好几十年,这里的百姓想必其它地方的,要富足不少,说明郑家对他们还算不错,现在郑家变成这样,咱们会成众矢之地的。”
孙传庭无奈的说道。
刘羽亮也担忧的说道:“那福建怎么办,不管啦?”
孙传庭点点头。
“不是不管,是暂时管不了,先协助国公爷评定天下再说吧。”
孙传庭带着大军在南方落脚了,北方的张梵也南下了,途径河北河南等地时,那些投降过大清的官员和土豪劣绅们怕被清算,纷纷联合起来,组织人对抗袭击张梵的大军。
张梵没管他们,直接交给各路义军收拾他们。
张梵下令,所有反抗官员还有土豪劣绅自己家丁,还有那些负隅顽抗的军士,全部绞杀,一个不留。
投降的,还有百姓不得屠杀,不得骚扰百姓,违者格杀勿论。
原本从河南就能直接进去南直隶,但是张梵却绕道湖北去了湖南,那里还有个大汉奸要收拾。
湖北一直被流寇官军反复争夺,现在基本现在被左良玉的势力霸占了,不过人不多,几万人而已,在天佑军面前,跟玩一样。
两军一接触,左良玉驻扎在湖北的军队就溃败了,纷纷跪地请降。
湖南的左良玉也早就收到了张梵绕道湖南的消息,他也猜到了张梵带大军来湖南的目的,就是收拾自己。
他害怕了,大清那么厉害,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还不是鸡蛋碰石头。
他想派人去交涉,说自己愿意投降张梵,结果派去的人,被割下一只耳朵后放了回来。
“大人,勇武公说了,路是自己选的,就算跪着,也要走完,他……他不接受投降。”
被割了一只耳朵的使者哭丧着脸,对左良玉诉说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别以为老子没脾气,好歹老子也有几十万军队,真要惹急了,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左良玉气得牙都咬碎了,所以怒吼着,以此来遮掩自己内心的恐惧。
一阵嚎叫后,左良玉冷静下来,又对使者说道:“勇武公真的说不接受投降?”
使者猛点头。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勇武公不接受投降。”
左良玉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快,派人去南京救援,算了,快,带上细软,所有人都去南京躲避。”
左良玉要往南京跑,但是还没动身,就有一队人马杀了过来。
“大……大人,杀过来了,杀过来了。”
一个亲兵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对左良玉说道。
“谁……谁杀过来了?勇武公?他不是还在湖北吗!”
左良玉吓坏了,他是真怕张梵杀过来。
“不……不是,是李定国,李定国的大西军!”
亲兵继续说道。
“李……李定国,那厮……不是在四川吗,跑我……跑我湖南干什么?”
左良玉想不通,自己以前虽然剿过张献忠,但是后来也都相安无事,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跑来攻打自己。
但是既然打过来了,不得不应战。
马上调集人马,去阻拦李定国,而自己也带着家眷,还有四万多正兵精锐,就往南京方向逃跑。
去拦截李定国他们的都只是着老弱病残的炮灰,虽然数量不少,有四五万人,但是却被只有一万多人的李定国他们,用了半天时间就打的溃不成军。
左良玉还没走出百里,李定国带着两千多骑兵就追了过来。
左良玉带着可有好几万人,对于李定国的这两千多骑兵的到来,一点也不虚。
李定国可不会傻到用这个两千多人就敢去和几万精锐硬碰,只是时不时骚扰一下,就是不让左良玉能顺利离开。
左良玉可急死了,那个张梵可马上就要来湖南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派人去拦截,李定国他们就一溜烟跑了,等人归队后,又来骚扰,搞得左良玉又痛得很。
“二哥,这左良玉看样子不是出征,更像是逃跑,这湖南可是他的老巢,老巢都不要了,看样子是遇到让他害怕的要死的人。”
艾能奇跟着李定国,看到左良玉他们的样子异常,于是好奇的说道。
李定国点点头。
“早就觉得他们有事,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既然想跑,那就不能让左良玉如意,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他,听说这小子,把头都剃了,狗日的。”
艾能奇坏笑一声。
“行,我回去带人来,那边应该也变不多了,这左良玉的那些老弱病残,一个照面就跪地投降了,等我回来。”
艾能奇亲兵往回跑,去带人过来了。
而李定国也带人继续骚扰左良玉,就不让他能安心离开。
“这李定国,真是太可恶了,不行,必须要离开,留下一般人马,其余人,快去往南京去,马德义,你留下吧。”
副将马德义虽然也不想留下,但是左良玉是他顶头上司,没办法,只得带人留下,替左良玉挡住李定国。
看到左良玉他们分兵,李定国很着急,但是没办法,自己人少,再分兵,就更拦不住了。
现在只有祈求老四艾能奇能快点赶来。
张梵击溃湖北的左良玉的军队后,追击溃军的事,自然还是落在投靠过来的义军身上。
现在义军的队伍越来越大,而且战力参差不齐,所以张梵还不决定收编,先让他们多实现实现,然后再优中选优,编入天佑军。
这些义军也乐的去收拾这些溃军,战斗力不强,也没什么斗志,正是练兵的好靶子。
张梵带着天佑军日夜不停的行军,很快就进去湖南地界,不过很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左良玉的军队来阻拦,连打探的都没有。
“顺子,把人撒出去,最好抓几个舌头,问问是怎么回事。”
顺子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人抓舌头去了。
湖南已经被李定国他们给闹翻天了,到处是溃兵,四处劫掠百姓,弄得湖南百姓苦不堪言。
散出去的骑哨很快就在一个小村庄逮住几个正在抢劫村民的官军,直接砍死几个,两下两个拖到张梵面前。
一番审问才知道,四川的大西军打到湖南来了,总兵左良玉害怕勇武公的军队,带着家眷和精锐十天前就去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