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就好了吗?那样能将我们的感情展现出来吗?之前我刚出道的时候,有看到粉丝跳一种非常激烈的舞蹈为我进行声援,每次看到我都感觉到他们的热情,相比之下其他人的热情就低上许多了。”
不由得下意识的抚了抚鼻梁上那并不存在的空气眼镜。
“该不会……你的那些粉丝在跳舞的时候还会喊出什么口号之类的吧?”
“对对对!町也知道的吗?他们喊出的口号非常有节奏,听起来非常有趣!”
回想起之前艾妮娅的那场演唱会,确实在入场的时候有隐约的听到一些对艾妮娅进行的应援,当时人比较多,环境也非常嘈杂,所以对此我并非特别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就是有艾妮娅的「脑残粉」在进行「Wota艺」了……不由得捂住脸摇了摇头。
“艾妮娅,你听我说,那种情感的表达方式,有些过于激烈了,并不适合像你这样文静的女孩子,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掉这种想法吧。”
为了少女的形象与人设不出现崩坏,我及时的对她进行劝阻。所幸她并非是在叛逆期,并没有出现那种「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偏要反着来」的愚蠢行为。我可不想跟她的关系演变成「在野党与执政党」那样的畸形关系了。
“诶!?这样啊……既然町都这么说了,那么好吧。”
只见少女虽然是一脸遗憾的表情,却还是老实地点头接受了我的意见。见此我不由得伸出手在艾妮娅的头上抚摸了起来,并出言安慰道:“别担心了,就算不做出那样的行为,艾妮娅的心情也一定能够传递给别人的。努力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太过努力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艾妮娅就按照自己的步调逐渐改变自己就行了,你不需要那么勉强自己的。”
“好……好的,我明白了町。谢谢你……”
少女面颊微微发红,表情也变得柔软了许多,看上去对我的行为并不讨厌。我还记得初次见面时,哪怕是遭遇到绑架这样危险的事情,少女她也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那个时候的艾妮娅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生硬的机器人,要不是摸起来有温度,我或许真会怀疑少女的体内是否存在着一个小型的能量炉。
在我们的声援之下,辛迪娅很快就「K.O」了对手,甚至于她都没被对方打中一下,这样的表现如果是在格斗游戏当中,在最后的过场结算当中一定会出现「Perfect」这样的字样。完成了对决的辛迪娅,她面朝着我们的方向,高举起双手,满面笑容地展现着自己的喜悦。由于第一场对决进行的时间并不长,于是第二场也开始了,对决的双方都不算什么出众的强者,不过却也算得上是实力相当的对手了。由于实力相当,因此并没有出现像第一场那样子一面倒的战况,两人你来我往有来有回的在对决着,看起来是相当焦灼。然而这场战斗的本质实际上是「菜鸡互啄」,如果是强强对抗,节奏和战况绝不会是像这个样子的。在强者的对抗当中,一般会出现双方都只是在试探寻找对方破绽这样的情况,通常这种情况都会令场面变得非常沉闷,如果是以几年前的Dota比赛节奏来打比方的话,就是那种两边都是一个大哥在刷钱,剩下四个队友蹲在他的身后,看着大哥刷钱的对刷局。当然这种对刷局现在早就已经看不到了,不过当时因为这种对刷局而看困了的情况,我也是时有发生的,因此自然是印象深刻。不过也有那种性格热血「就是干」的类型,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命搏命的头硬型打法,自然能让观者看了热血沸腾,就像是小球时代的菲尼克斯太阳队,尽管并未拿到最高荣誉的总冠军戒指,却还是给当时的球迷留下了一段难忘的记忆。
“这第二场这两人,毫无特色啊,简直是。”
“不是夺冠热门就是了。”
对于安娜的发言,我如是回答道。
“没劲,看得我快要睡着了啊。”
“难道说昨天安娜没有睡好吗?因为紧张?”
“怎么可能啊,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这种小场面怎么会让我紧张!”
安娜满不在乎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从她的样子来看也的确不像是在紧张的样子。
“对了,桑吉尔小姐,之后那些要跟我们对上的野蛮人当中,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呢?”
为了掌握情报,我向辛迪娅打听了起来,至于她为什么会在对决刚一结束就兴冲冲地挤到我们围坐的看台这儿,此时的我并没有去想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她那自然而然的姿态,让我们也自然而然的接纳了她,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手」混进来而感觉到违和感。
“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吧。都是一些无法承受我一击之力的废物啦!”
按照辛迪娅的标准,无法承受她一击的人是废物,那我不是正好在这范围当中吗?仿佛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尖刀刺入到我的心脏。
“町的话以后还有成长的空间,不要因为辛迪娅姐姐的话而难过了,我觉得她并没有在针对你的。”
或许是因为发现了我脸上受伤的表情,艾妮娅好心地安慰了我。
“没……我没事的,谢谢你艾妮娅。我也知道桑吉尔小姐并不是在针对我。”
看着少女,再听着她那好听的声音,我那受到了暴击的内心也是恢复了许多。之后根据辛迪娅的说法,姑娘们的运气非常不错,她们首轮将会遇上的野蛮人都不算什么强手。
“那么问题或许就只有安娜这边了,之前你们的那场战斗可能你们都没有发现,那名叫莱昂的光骑士,应该不算什么平庸之辈,在断臂之后他的意识仍然是清醒着的,并且在那段血流不止的时间内,他只是默默退到了场边,既没有哭喊也没有哀嚎,就一直咬牙承受着这种疼痛。所以我想断臂这种打击,对他来说或许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除了我之外,其他几人也认为将可能出现焦灼的就是安娜与莱昂的这场战斗,尤其是宁咲,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应该都是放在了发狂了的阿兰迪身上,我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注意到了场边的细节。
“说实话,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也非常不好,说到底当时我们战斗时的状况也有有些运气的成分,如果不是那个野蛮人战士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力令他们分神了,我想之后的事情也不一定会出现那样的发展。”
对于我的说法,安娜也是点头表示了认可。
“真是不走运,早知道就向光小姐打听一下那名光骑士的信息了,现在完全不清楚那人的真实水平是如何。”伊丽莎白一脸失策了的神情,不过我想这大概也不能怪她,应该为此负责的人是我才对,心中已经有所感觉却忘了向她询问,该是我的失策才对。此时距离光小姐离开已经有两天了,之前她在的时候我们还没感觉到什么,这下她不在了,才感觉到了光小姐的重要性。「果然任何时候,掌握信息都是相当重要的啊……」
这两天下来一共进行了五轮对决,第一天打了四场,第二天全天下来只打了一场,那场对决可谓是非常焦灼,双方又是水平相当,其中的一人正是我那轮乱斗时与安娜、莱昂一起晋级的那名野蛮人,在当时的战斗中就看出了他的水平不俗了。虽然那名野蛮人的实力非常不错,但他的对手也不差,甚至以结果来看的话,说是强于他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输了就是菜比」这个观点在理论上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管过程如何,总之让结果来说明问题,就算不是绝对正确,但也不会偏离太远。
这第三天将要开始的第六场对决正是轮到了安娜与那名光骑士莱昂的场次,于是在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围到了一起商量起了对策,当然辛迪娅也自然而然的混在了我们当中,看着就像是一个Team的,我想了想这几个人如果要组成少女偶像团体的话,名字可以取为「战斗少女组48」英译的话就是「BattleMaidenGroup48」缩写起来就是「BMG48」,以她们的容貌和人设,肯定一出道就能走红的。
“无所谓了,大家也别太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反正不管对手是怎么样的,只要战胜就好了啊!再说了我的目标可是取得最终的胜利,过程无论遇上什么人都必须战胜才行。”
眼看讨论了半天也没能讨论出什么好的对策,安娜也是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从她的表情来看,那是相当充满说服力的,自信满满,目光当中充满了傲气,能感觉得到她对谁都不可能屈服。
“总之千万别疏忽大意就行了。”
宁咲再次对她叮嘱了一遍。
“知道了啦,真是的宁宁,难道你是我妈吗!一直说一直说,好啰嗦的啊!”
“——啊!?我……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吗!竟然会觉得我啰嗦,太过分了!”
安娜的话显然对宁咲带来了成吨的伤害,从她脸上那委屈的神情来看,大概并不只是被说啰嗦才会如此的,我想更大概率宁咲还是听到安娜说她像她的妈妈,才会露出这样委屈的表情。
看到宁咲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安娜也是慌了神,她急忙对宁咲说道:“宁宁你别生气了啊,我不是这样的意思啦……”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嘛!你嫌我烦!又说我老!明明人家才只有十七岁呢啊!”
“确实,我也觉得安娜小姐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十七岁的宁宁如果还老的话,那已经十九岁的我,不是只能说自己是超老了吗!”
宁咲的话引起了辛迪娅的共鸣,虽然我并不清楚她口中的「超老」有多老就是了。
“的确是,我觉得安娜姐姐应该向宁宁姐姐道歉才对。而且没记错的话安娜姐姐也是十七岁吧!”
“咦?安娜也是十七岁吗?”
说实话我此前并不清楚安娜多大,看她的外貌以及身体发育的程度,我还以为她都已经二十了呢……说起来之前偶然看到她脱掉皮外套,只穿着打底衣服的样子,那还真是凹凸有致,相当曼妙的身材,看了之后也是令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无名之火,以至于灼烧得我晚上还做了个福利满满的美梦。
“有什么问题吗!?町。我只有十七岁难道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不是……很正常很正常!”
“——哼。”对我哼了一声后,少女转过头面向宁咲,随后将宁咲的双手抓了起来,一脸真挚地说道:“我错了宁宁,刚刚我那么说的确是太过分了,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其实我也就随口一说,也没想那么多,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听了安娜的道歉,宁咲的脸色终于是变好了许多,虽然仍然瘪着嘴,但还是开口原谅了安娜。原本宁咲就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性格,就这点来说她的性格其实还蛮男孩子气,很快两人的关系就恢复如初。
于是到了最后,对于安娜与莱昂的这场对决我们能给出的建议也就只有「加油」「小心」「别大意」「不要紧张」之类的了,没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支援。我想作为怀着共同目标的同伴,我们应该是做的还不够的,不过安娜对此也看得很开,并没因为我们的没用而抱怨什么。一言以蔽之就像她说的,反正不管是什么对手,最后也必须是要去面对的。她有决心也绝不缺乏信心,我想就算真的遇上了强大的对手,也只会将少女的所有潜质全都激励出来,令她变得更强。
一夜过去,再见到安娜·特洛斯这个姑娘的时候,我能看得出来,她的精神是饱满的,周身充斥着的气息给人一种「元气满满」的感觉,想来昨天她的睡眠质量应该是得到了保证,相反之下我看其他人的精神状态却是有所欠缺。看到并不止是我一个人因为今天的对决而睡不安稳我就放心了,这种奇妙的求同心理,有点像是大学宿舍里一人不去上课就全部人都不去上课的那种状况,并不是以「好」「坏」为标准,而是以「别人也这样了,所以我也可以」的心理去说服自己,就结果而言不过是一种自我的心理安慰罢了。
时间一到,安娜直接跳入到了竞技场当中,另一边她的对手光骑士莱昂,也是几乎在相同的时间内进入到战场。莱昂一进入竞技场我的目光就锁定在他的身上,令我们感到惊愕的是那本该消失了的手臂,竟然出现了。
“老师老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位阿缇娜大人拥有能令断肢复原的法术吗?”
面对我的提问,伊丽莎白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根本不存在那样的法术,这种事情除非是神明才有可能办到……”
“难道那位阿缇娜大人请来神明了吗?又或者是她自身就是某位神明的分身?”
“这应该也不是,至少从之前的接触中我并没有感觉的。”
“那么就奇怪了啊!”
“其实……说奇怪,好像也不算特别奇怪。换个思路,如果那并不是「断肢复原」,而是别的什么呢!”
“难道那是义肢?又或者说是通过生物技术培育出来的?”
“后者是什么,我可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倒是这前者,我想这是极有可能的。爱丽丝,能帮我找到以前看过的关于兰蒂尼亚的机械技术的材料吗?”
“没问题。”
说完爱丽丝打了个响指,一本小巧的书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就像袖珍的爱丽丝一样,这本袖珍书看上去也非常可爱。不过虽说可爱是可爱了,看着也令我感到治愈,可是在爱丽丝开始翻阅那本袖珍书后,我的感觉却是相当不好。由于答应了要让爱丽丝看比赛,因此她这两天一直是以实体出现,而要维持她实体出现,为此则是需要消耗不少玛纳,这对还要参加对决的伊丽莎白来说根本就不现实。于是根据之前说好的解决方案,我与爱丽丝签订了一个临时的契约,由我来为她提供存在所需的玛纳。简单来说我和爱丽丝的关系忽然由主人与仆从的仆从转变为寄主与寄生虫的关系了。与她之间的这种关系平时还好说,也就让我看起来像是被吸干了的肾虚公子而已,影响什么的完全没有。可是在爱丽丝开始使用她的能力之后,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痛苦术士上了一身的Debuff,已经不仅仅是被吸干这么简单了,我感觉自己的生命精华都要被榨干。
“那……那个……爱丽丝大人,能请你稍微……稍微吃得少一点吗……我已经受不了了……”
“这就不行了吗!?明明为了照顾汝,余都已经将量控制在最低了。哎,仆人还真是找了个没用的仆人啊!丢脸!丢脸极了!”
“我这么没用还真是对不起了……”
已经几乎无力了,脑子一片空明,这种感觉就像是摇杆之后的「贤者模式」,无欲无求、无爱无恨,精神与灵魂也因此得到了升华。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响起了一段Bgm「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老和尚,他说的话真是没错的啊……」
“爱丽丝,稍微快点,徒弟他体内的玛纳储量并不像我那么多……”
“知道了啦,在快了。仆人汝也放心就是了,这小子还死不了,余又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小妖精!”
很快爱丽丝就完成了查阅,将伊丽莎白所说的资料调了出来。这可新鲜了,之前我还以为爱丽丝她应该是作为某种强大战力而存在的,现在看的话原来是小秘书之类的,就像以前的「瑞星杀毒」那类带个碍事的吉祥物的软件。进而仔细一想,她所行使的职能,与智能手机何其相似,就是不知道使用起来方不方便了。
“仆人的仆人,为什么余感觉汝看余的目光当中藏着某些很不礼貌的东西!?汝能不能解释解释?”
失策,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维。果然像我这种如同白莲花一般的单纯少年,要看穿实在是太简单了。
“那只是你的错觉而已,我怎么敢将爱丽丝大人想象成好用的智能手机呢。”
“……汝真是蠢透了,余都要被你给蠢哭了,汝知道吗!”
“噫?呜?唔?噫?”
我一脸不解,搞不懂爱丽丝为何会那么说。
“算了算了,余可不想让余的智商被汝拉低到跟汝相同的程度,然后击败汝。”
“这句话我有听过,但后半句爱丽丝大人好像说反了吧?我记得应该是「我可不想我的智商被你拉低到相同的程度,然后被你击败」。”
“……”
不知为何,爱丽丝没再回应我,与此同时她的周身也散发出了一种「别问,问就是自闭」的气息。之后从那份关于兰蒂尼亚的机械技术的材料当中,看到了机械仿生手臂的思路,其中竟是一些艰深晦涩的词语,什么「蒸汽炉」「神经元」「适应性」之类的词语,在单个的时候我还能看懂,但是组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这些……老师你能看得明白?”
看到伊丽莎白眉头紧锁的样子,我猜测她大概也是看不懂多少的。
“当……当然看得懂啊!”
虽然少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她大概只是为了自己的威严而在逞强而已,证据就是爱丽丝看着她的目光中那种看戏的感觉。虽然并不算一个纯粹的善良好人,但是在此我也好心的不去拆穿她,给这好面子的少女留点面子。
“……总之,这些设计图,似乎还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啊,这就肯定莱昂使用的是机械义肢,我认为还有些武断。”
我指着图纸上那显眼的「概念图」三个字,如是说道。
“确实是没有听说这种机械义肢已经制造出来了。而且神教会与兰蒂尼亚的关系也并不太好。要兰蒂尼亚为神教会献上他们的研究成果,应该也的确是不太可能。算了,还是等之后看看那人的战斗表现吧。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抗当中,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那条手臂的真实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