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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有的时候张瑛姝都忍不住怀疑王氏是不是有被虐倾向。自己越是尊重,她便越觉得理所当然。可一旦翻脸,她反而能听的进去劝告了?当真是奇葩,其实不管她有多奇葩不来她面前晃荡她也就忍了。

可偏偏王氏根本没注意到她每次过来张瑛姝紧缩的眉头,打着为了闺女好的旗号频频造访。每次想到这里张瑛姝的嘴角便忍不住抽抽。“牛嬷嬷,让人看着点儿我大伯娘。省的她一激动,又闹出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来?”

其实张瑛姝多虑了,王氏可能在儿女婚事上有些拎不清。可对外一向八面玲珑,即便迂腐如秦秀才也找不出半点儿不是。只是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氏的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大?

只可惜秦秀才百般试探,王氏要么闭口不言。要么直接转开话题,反倒对李广杰看似刁难可不知为什么却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危机感。

秦秀才心事重重,另一边得此消息的张瑛姝却对王氏刮目相看了。人无完人,可张家却不能因此停滞不前。“族长那边应该查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族长家一趟了。相公你觉得你?”

古人的宗族观念非常强,既然她的身份不适合约束众人,当然也不可能时时顾着他们。那便换种方法,让他们心甘情愿活在制定的规矩之下。

“可以,不过不是我们两个单独过去。把爷爷、大伯他们也叫上吧!”文弦而知雅意,张瑛姝的嘴一张寒战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并出声建议道。

能让族人过上好日子,还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同时还能提高他们一家在族中的威望。这么好的办法,张老爷子当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不仅同意带着张立言一同前去,还主动将张瑛姝的便宜爹爹张立德也列入了前去的人员当中。

族长家

“老八,你们怎么过来了?”对于之前的事情族长夫人也从自家老头子口中听说了,看到张瑛姝领着这么多人过来,还以为是秋后算账的。所以满是警惕的问道。

怎么回事,族长夫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张瑛姝往前一步问道:“祖奶,我和爷爷有非常重要的事儿想找族长商量。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难道他们这次过来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掂量了片刻族长夫人盯着张老爷子说道:“真的很重要吗?这几天啊,你大伯他身体也不太好。如果可以,你们说话的时候还有多注意些。”

其实族长夫人这么说,一是试探,二也是变相的像利用张老爷子对族长的恭敬让张瑛姝退让。可张老爷子一天族长身体不好,当场就急了。“怎么回事儿?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看着张老爷子眼里满满的担忧,族长夫人突然心生愧疚。但话已说出口,也不好更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养养就好了,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一听族长没什么大事儿,老爷子一颗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然后转头看着张瑛姝道。“要不我们改日再过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族长夫人在一旁忙点头。但她的动作太大,被张瑛姝夫妇看在了眼里。“爷爷,不是说了族长没什么大事儿吗?我们今天说的又是喜事,说不定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们说完族长的病就好了呢!”

这个世界的人对好兆头也是信奉的,听张瑛姝这么一说张老爷子的心便动摇了。“也好,……”

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族长夫人。

见此躺在里屋装病的族长一听知道这事儿躲不过去了,便举起手来喊道“老太婆,让老八他们进来吧。”

“好吧,你们跟我进来吧!”族张夫人也不是不通世事的妇人,叹了口气便道。

这次张老爷子便没有在推辞,领着张瑛姝一行人走了进去。他们进去一看,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只是因为急切脸上那抹红色还是出卖了他。看到张瑛姝一行人人进来。假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问候道:“老八,你过来啦……”

张老爷子看到族长起身,赶忙小跑着过去用身体给族长做支撑。“您身体不好就别起来了,听我们说就好了。说起来这还是寒战这孩子的主意呢,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儿。现在也见到族长了,寒战赶紧你来说吧!”

张老爷子也是一番好意,可无形中便将话语权交到了寒战的手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张老爷子他们商量好的,不过寒战是不会提醒张老爷子的。“见过族长,是这样的之前是我和娘子缺乏考虑了。为张是一族百年计,村子里的后辈读书是必然的,所以我们夫妻一合计便想了一个办法。爷爷听了也觉得还可以,便想来找组长商量商量!”

寒战这话说的很有艺术,一句话便将张老爷子兜了进去。可张老爷子还仿若未闻,拼命的在族长面前点头称是。

原来不是操后算账,看到张老爷在这番作为。族长当真是既欣慰又惆怅,在想起自己这么恶意的揣摩他们的来意。族长的脸色一下变得通红通红的。不过这事儿确实是大事儿,当然不能因为面子问题耽搁了。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是问道:“是什么个法子?能说来听听吗?”

“其实这事也简单,族张您老活了一辈子了。应该也明白,过犹不及。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并不一定珍惜。而且也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读书的。再则现在的朝堂并没有太多平民仕子的地位。所以想要张氏一族发展壮大那就必须培养属于张家自己的人才。”

人才这是多大的家族才会考虑的问题,现在却被这位重侄孙女婿提了出来。可见他们对张家的规划不小,立马来了兴致。病也顾不得装了,直接起身说道。“说下去。”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任何人都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所以我和娘子商量过后,觉得钱可以捐族学也可以办,但我们的付出不可能无止境的。五年。我们给进学堂的人五年的时间在。如果适合学习,我和娘子会继续赞助他去更加正规的学院。但那些不适合进入官场的,便需要自谋生路。不管哪样,离开学堂之后,在学堂一切费用也都要返还。而返还的费用也只能用在张氏族学。”

妙……妙啊,这样前期的费用虽然多些。但只要他们学有所用,张氏族学便永远不会有缺钱的那一日。而且有了一点还可以约束族人,最重要的是日后人才有了。还怕张氏一族不能发展壮大下去吗?“好,就听你的。只是这样的事儿,需要专门一个人管理。不知你们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族长的态度立马变得谦恭,同时为了取得张瑛姝夫妇的信任。准备将族学的管理大权交到张瑛姝夫妇手中。

不过张瑛姝和寒战却没有接茬,“既然是族里的大事儿,当然需要族长和各位族老共同管理互相监督,这样我们张氏一族的族学卡不会落到某个人手中。族长,您觉得呢?”

闻言族长一怔,许久:“当然当然,这样吧,既然族学是你们夫妇捐赠所办。那会计一职还是由你们派人来吧,日常管理由我们几个老的来就可以了。”

虽然不明白张瑛姝刚刚话里的含义,但并不妨碍他顺着张瑛姝话头。这样一来,这建议正中张瑛姝的下怀。“可以还是族长想的周全。”

张瑛姝说完,便从荷包里取出一张地契和一叠银票。“这五百两银子和这处田庄算我捐给族里的产业,族长看着安排就好。”

“这也太多了……”可不等族长把话说完,张瑛姝便继续说道:“如果还有剩余,还可以置办些。毕竟为了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多了进项怎么呀是好的嘛!”

“好好孩子,之前是老头子我太急躁了。你放心,你们拿来的钱每一份我都会落实到实处。”听张瑛姝两口子考虑的这么周祥,族长感动的都快要哭了。现在就差赌咒发誓了!

于是张瑛姝一行人刚一离开,族长便立即将村中的长老叫了过来商讨此事。

要知道张瑛姝这次给的不仅是钱啊,还有张家的为了。族长当着众人的面儿当真将张瑛叔夫妇好一顿夸奖,有了族长再加上面前的银票和庄子。众位族老也深受的感动。纷纷感叹皇帝御赐的女官就是不同凡响,大局意识杠杠的。

有了钱再加上张瑛姝的全力支持。张氏那些族老们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风风火火的找到工匠,全力投入了张氏族学的建设当中去了。

如果之前张瑛姝被封女官,其他村的人是羡慕。现在他们只剩下深深的嫉妒,为什么这么好女儿不是出在他们村?可嫉妒过后,有的人开动脑筋了。尤其是和张家佑佑姻亲的几户人家。

如果能走走关系将他们家的儿子或者孙子送到张家学堂。不说考上秀才举人,只要能写几个字,日后也能找份好的活计。

其中反应最快的应该是王家的人呢。他们家可是先后将两袋姑娘家嫁给了张家的长子长孙呢。这么一想,王老太太老两口也顾不得身体年迈。挎着一篮子鸡蛋带着最小的孙子,便匆匆上了门。

“亲家母,我们也没什么好带的,这男的鸡蛋给家里的孩子们补补。”王老太太掐了丈夫两次丈夫都不愿开口,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亲自上阵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看王老太太笑的这么殷勤。张奶奶本能的提高了警惕。“老姐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找我那大媳妇呢,我马上让人去叫。”

现在王氏经过她娘的开导劲儿那是足足的,一有空便往田里边儿钻。所以张老太太话题一转,便转到了王氏身上。

“不不用,这次我们过来是有有事儿想求大妹子的。”见张老太太还是装糊涂,王老太太。干脆讲话挑明了。“那个我们不是听说你们村要办族学吗?我们两个村子离得也近,这不想着能不能让铁蛋儿也跟着来这边学学,放心。学堂的费用,我们自己担。”

竟然是为了这事儿来的,这消息传的够快的这么大的事儿,可不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了算的。“这…”

“不是我敷衍敷衍老姐姐,实在这个事儿我说了也没用,要不我抽空去族长那边问问,如果可以,我让立言两口子过去给你们报个信儿。”如果是往常,张老太太这么说。王老太太肯定也就知难而退了。可这次不同呀,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舍得错过?

“真的…”不可以吗?不可以,还没有说出来。苏家和刘家便联袂找上门来了。

“老哥恭喜恭喜啊。”能被这个时候派过来的全都是嘴炮技能满点的人。一上来便将张老爷子恭维的飘飘然。好的张老爷经过族长那次的事情之后惊醒了不少。

可警惕归警惕,俗话说众怒难犯。都是姻亲,人家都这么求上门来了,如果一点儿都不答应,说出去也不太好。可就这么答应了。族学还是张氏一族的族学吗?

无奈之下张老爷子,只能用上了拖延计,“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们老两口能做主的,大家看这样行不行,给我们一天的时间就明天明天一早无论行还是不行,我都让人去通知大家。”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是来求人的,又不是来逼宫的,当然不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的走了,只是离开之前全都拉着自家闺女一阵的耳提面命。

与王刘苏三家不同的是。田氏两口子,却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如果可以,他们也真的很想找颗后悔药吞下去然后去找田氏。可断亲文书都签了而且是在张田双方里正、村长的见证下,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可田氏的嫂子就是不甘心呀,想了想:“要不你悄悄去找找你妹妹,毕竟你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能说断就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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