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席文一直昏迷了一周才醒来,比以往吐血昏迷的时间都要长,她昏迷的时候雪下了厚厚的一层,等她醒来的时候,房屋上道路上的积雪都融化完了。
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一次昏迷后奇迹般地,之后的整整三个月她没有再吐过一次血,人也稍稍地胖了一些,要知道这四年来只要她不瘦那就已经是奇迹了,这三个月她足足胖了五斤!
在这个以骨感为美的时代,别人都每日想着如何减肥,席文却因为自己吃胖了增加这五斤的体重兴奋了好一阵子。
“南哥,我真的胖了吗?”站在人体秤上,席文再一次问道,她跟前的地上放了五台不一样的人体秤。
沙南笑看着她,再次点着头,“当然,假如说一台秤坏了的话有可能,现在五台不会都坏掉了吧?傻瓜,你是真胖了,不过还是很瘦,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席文美滋滋地抿着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别动!”沙南叫了一声。
吓得席文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动也不敢动,“怎么了南哥?”
沙南来不及回答她,慌忙摁下轮椅的转动按钮,敏捷地来到chuang边拉开柜子拿出了相机,“快点,再笑一个!像刚刚那样!”
席文微微一愣,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刚刚笑了吗?
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一抹恬静的笑在唇角荡漾开,一直攀上眉梢。
“咔嚓--”沙南迅速地按下了快门,六连拍,清晰地记录了这笑在她脸上蔓延的过程,美得惊心动魄。
“好美!”他不由自主赞叹出声,四年了,他从里没有见过她笑过一下,这是第一次,相信以后还有无数次。
席文不自觉地红了脸颊,从人体秤上下来,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脖子,微红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笑着说,“真的很美吗?让我看看到底有多美。”
沙南扭过脸唇贴住了她微烫的脸,他简直爱惨了她这羞赧的模样,“老婆,你是天底下最美最美最美的女人。”
席文挑了下眉头,拿过他手里的相机,“真的吗?”
沙南将她拉至怀里,双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脸埋在她散发着you人香味的脖颈,轻轻地摩挲着,“当然是真的了,自从我们结婚,我都没说过一次谎话,老婆,你好香!”
“我早上用的是你的沐浴露,当然香了。”看着相机上笑得虽不能说灿烂但却很自然看着很舒服的自己,席文心里想,自己还真上相,臭美的歪着头欣赏起来,“南哥,把这些照片洗出来挂在卧室里,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一会儿就去洗,不过老婆我想……”
没等沙南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席文却离开了他的怀抱。
“文文--”沙南“求欲不满”地看着她,又让他自己解决吗?
席文没搭理他,而是拿着相机径直朝门口走了去,到了门外说道,“小塘,你一会儿有空的话把里面刚刚照的几张照片给洗出来,我想挂在卧室,尺寸和相框你自己决定。”
“好的少奶奶,我现在就去。”
“如果先生问起来我跟少爷去哪儿了你就说在午睡。”
小塘微微一愣,笑着点头,“知道了少奶奶。”话毕她偷偷地朝卧室里瞄了一眼,然后小声说,“少奶奶你要跟少爷早点给我们生个小少爷哦。”说完拿着相机转身跑开了。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照片的事情给我办砸了小心我罚你三天不许喝水。”席文转身回到我是将房门反锁,然后又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转过身笑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轻声问,“沙先生,现在告诉我你想什么?”
沙南毫不掩饰地地说了两个字,“吃你。”
谁知道席文却大煞风景地说道,“我是人又不是猪肉不好吃。”
“我就喜欢吃人肉。”沙南一脸坏笑地冲过去,眼见就要抱住她了,谁料她一闪身,躲开了,他扑了个空,头还撞在了窗台上,本来只是轻轻地撞了一下,他却故意龇牙咧嘴地大喊起来,“老婆,疼!好疼!”
席文以为是真的慌忙跑过来谁料却被他一把抱住,“哈哈,逮着你了吧?”
席文假装生气地捶了他两下,“我讨厌你!你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多我说结婚来你从来没说过一次谎话,这算什么?”
“老婆,这叫善意的谎言。”
席文不依不挠,“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那我道歉,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我不该说--唔--”
沙南后面的话一股脑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席文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住了他的唇,现在终于吃胖了一些,而且这几个月都没有再吐过血,而且也没有生过病吃过药,所以她要给他生个宝宝,健康的宝宝。
沙南欣喜若狂,但却没有反被动为主动,而是很享受被她这样主动的亲吻,结婚四年,因为她的身体不好,结婚后三年他们才圆的房,而且因为她身体不好,这大半年来他们在一起的次数寥寥无几,而且每一次都有始无终,因为每一次还没到最后她就承受不住他只好收手,今天他好想好好地给她。
“老婆,你做好准备了吗?你老公我今天可要爆发了。”
席文松开他,解着衣服的扣子,很man地说道,“你最好祈祷今天就让我怀上,否则以后我天天让你下不了chuang直到我怀上为止。”
沙南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她这样子跟平日里相差也太大了,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他朝后一仰,模样慵懒地靠在欣赏着她难得的主动与大胆,脸上一脸的坏笑,嘴里却说着委屈的话语,“老婆,为什么我觉得像是要被你强jian啊?”
席文白他一眼,“是强上,不是强jian,笨蛋!”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席文动作优美地将自己的白色衬衣抛了出去,眨着妩媚勾人心魄的眼睛缓缓地凑到沙南的跟前,纤细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像个小色女一样朝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亲爱的,你好帅哦。”
沙南怎能经受得住她这样的挑dou,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真是个小野猫!”
席文被吻得七荤八素任由沙南摆布,她不甘心,嚷道,“说好的人家强上你,为什么又变成被你强上了,我不!我不!我偏不!”
沙南低低地笑了起来,一脸的得意。
“你要保证今天必须让我怀上!”席文噘着嘴说。
“这个哪有一次成功的,不能着急,要慢慢来。”
“你还不着急?你都三十五岁了!”席文大声喊道。
谁知沙南却一脸傲娇地说道,“根据一项最新研究成果显示,年龄介于30岁到35岁的父亲和年龄介于25岁和30岁之间的母亲他们所生的孩子是最优秀的,我现在还处在优秀的阶段,而且距离过完35岁还有半年,半年足能让你怀上的,说吧,你想一次怀几个?”
席文一听,好奇得不得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问道,“老公,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啊?真的是我想一次怀几个你就能让我怀几个啊?”
沙南大言不惭地点头,“那当然!说吧,你想要双胞胎还是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都行!”
“去你的!你以为我是猪啊?一次生那么多,不过--”席文笑米米的抿着嘴,“我想要双胞胎,而且是龙凤的,你能让我怀上吗?”
沙南不假思索,“当然能!”
席文朝他的头上拍了一下,“你就吹吧你!你以为你是送子菩萨啊,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我没吹,要不我们试试?”
“我跟你说你要是让我怀不了龙凤胎,我,我就跟你离婚!”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是拼上命也要让你怀上龙凤胎,来吧老婆,为了我们美好的婚姻,为了我们伟大的理想,奋斗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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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个月,金秋九月,感恩的季节,万物收获的季节。
席文如愿以偿地怀孕了。
当医生在检查了又检查确定了又确定之后告诉她,她怀孕了的时候,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兴奋得大叫,唯有她哭得一塌糊涂。
四年多了,她终于可以给他生个孩子了,不管是否是龙凤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些她曾经的想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终于怀孕了!
席文哭得眼睛都肿了,哭得沙南的心都要碎了,他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他何尝不兴奋,他们终于有孩子了。
其实即便是没有他也会一辈子疼爱她,他不在乎有没有孩子能不能为沙家传宗接代,他在乎的只是她是否快乐,是否开心,是否能让他一辈子疼爱,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着。
她一直都期待能给他生个孩子,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了,他也一样,因为她就是他的期待与希望。
“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沙南笑着说。
席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腹部,抬头看着他,“你以为你亲自下厨就是奖励啊?早都习以为常了,换个花样。”
“那今晚我们去外面吃?”
“才不要呢!外面的不卫生,你忘了医生刚刚说的了吗?怀孕初期的三个月要特别特别的小心,不去外面吃。”
“那你想吃谁做的饭?要不让爸下厨做饭?”
“不要,爸爸每天都那么累还让他下厨,才不可以呢。”
“那让刘叔做饭如何?你不是很喜欢吃刘叔做的饭吗?”
席文再次摇头,“你忘啦?刘叔这几天休假回老家了。”
沙南这才记起,拍了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你要想吃刘叔做的我这就给刘叔打电话让人去老家接他回来。”
“还是算了吧,刘叔好不容易才回趟老家,就让他在家多呆些日子吧。”
“那可怎么办呢?”沙南为难地皱着俊眉。
席文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了几圈,说道,“今晚我下厨!”
她这话一说出来,可吓坏了一屋子的人。
沙胜煌说,“不行!不行!你要在*上好好躺着,你可是我们沙家的大功臣,你可不能下厨房,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保胎,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沙南说,“不行!不行!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你绝对不可以去做饭!”
小塘说,“少奶奶,城堡里那么多厨师哪用您亲自下厨啊,您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厨房交代!”
“……”
每个人都叽里呱啦地说着,说得席文的头都快要爆炸了,她都好久没有下厨房了,每次他们都是这样那样的理由,她还以为如今她怀孕了他们总会事事顺着她肯定同意她下厨做饭了,谁知道他们的理由比以前还多!
席文一脸不开心地噘着嘴一言不发,那模样委屈得不行。
“文文……”沙胜煌叫道,“你要听话,难道你忘了为了怀孕你跟阿南付出了多少吗?听话,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老老实实地保胎,等孩子出生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行不行?”
“到那时候你们又是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席文小声嘟囔。
“爸向你保证等孩子生下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行吗?”
席文趁机说道,“那我想养只小狗!”
“不行!”沙南毫不犹豫地断了她的念想。
席文嘴一撇委屈地向沙胜煌告状,“爸爸,你看南哥他凶我。”
现在孙子最大,儿媳妇次之,儿子老末,沙胜煌朝沙南喝道,“快点给文文道歉!”
沙南轻叹一声拉着席文的手,“文文,你对狗过敏,不能养狗知道吗?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
席文抿着嘴摇摇头,她一直都不知道她竟然对狗过敏,以前的时候家里也养过狗,每次她跟狗狗玩过之后身上都会痒出现一片一片的红疙瘩,不过过一两天自动就好了,所以她也就没有去看过医生,谁知道去年的时候她抱着狗狗玩,结果过敏很严重,她浑身都是红红的大疙瘩,就连脸上头上都是,吓得沙南赶紧将她送往了医院,从那以后城堡里就再也不许养狗了。
“那次幸好是没事,要是有事怎么办?所以绝对不可以养狗!”沙南语气坚决地说。
席文点点头,“那好吧,不养狗,那我养金鱼行不行?”
沙南这才笑着点头,“行,你喜欢什么种类的金鱼?”
“熊猫金鱼!”
“好,想要多少条?”
席文伸出四根手指头,“四条!”
“好。”
沙南正要跟手下交代,谁知道席文却说道,“我要自己去选。”
沙南想了想,虽说怀孕初期很危险,但医生说她的身体状况良好,适当的运动对胎儿有好处,并不是非得在chuang上躺着才行,他点点头,“好,明天吃过饭我们一起去鱼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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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大院,鱼缸里那四条熊猫金鱼已经四年多了,活得依旧很好。
每天给它们喂食是肖岩柏必做的事情。
“文文,你看这几条小家伙是不是长大了不少?你若是再不回来,它们就不认识你了。”肖岩柏站在鱼缸前轻声低喃。
雪姨端着熬好的鸡汤走过来,“少爷,您喝些鸡汤吧。”
肖岩柏没有转身去接鸡汤,而是依然盯着金鱼笑着说道,“雪姨,你说文文要是回来看到这几条金鱼被我养的这么肥,她会不会很开心?”
雪姨笑着点头,“肯定会很开心,少爷,您的身体太虚弱,医生说您要多喝些鸡汤补一补,听话,就喝一碗。”
肖岩柏离开鱼缸,神色黯然地朝沙发走去,“不想喝,养好了身体又能怎样?文文都不回来,雪姨,你说文文她会不会已经不在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雪姨慌忙说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文文只是迷路了,她肯定会回来的,少爷你别哭。”
肖岩柏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我累了,我回房间休息。”
“少爷,您一天都没吃饭了,把这碗鸡汤喝了再休息吧。”雪姨心疼地说,可肖岩柏却无动于衷,拖着一双犹如千斤重的脚上了楼。
这漫无边际的黑暗磨尽了他所有的希望,当等待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时,活着已毫无意义,累了,真的已经累了,当那个无法弥补的错误犯下时,他就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还不甘心,想着有一天她一定会出现在他眼前,笑着叫他,阿岩。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叫他阿岩了,那个叫他阿岩的女人被他亲手毁掉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所以他受尽了折磨,在黑暗的地狱里苦苦挣扎煎熬了四年,一切都该结束了。
“雪姨,明天让人把这四条金鱼拿去市场上卖了吧,一定要找一个好的买主,好好地养它们。”
“少爷!”雪姨惊叫,为何觉得他这是在交代后事呢,“少爷,您不能做傻事呀!”
“按我说的做,明天一早就那市场上买了,一定要找个好的买主,不收钱都行,但那人一定要好,能够好好地对待这四条鱼。”
“少爷啊!”
“按我说的做,我去睡觉,不许人来打扰我。”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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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席文早早就醒来了,因为今天要去买金鱼,激动得她*都没睡好,而且醒来的时候把沙南也给叫醒了。
“南哥,快点起来,天都亮了!”
沙南睡得正香被席文给拉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老婆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饭。”说着伸手摸到*边的轮椅,坐上去,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却朝门口走去。
“门在后边。”席文靠在chuang头喊道。
“哦,走错了。”沙南按动轮椅掉头。
“嗵--”
沙南一个激灵这才清醒,一看自己竟然撞在了沙发上,他扭头看向席文,某人正捂着嘴偷笑。
“你谋杀亲夫啊?”
“我才舍不得呢!”席文从chuang上下来走到他后面推着他朝卫生间走去,“我要是谋杀了你谁带我去买金鱼呢,我才舍不得谋杀你呢,天都亮了,你快洗洗,我们一会儿就去鱼市。”
沙南扭头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半,唉!
早上六点的时候往常才醒来准备起*的时间,但今天席文却已经收拾好也吃过了早饭,因为她现在怀着沙家的宝贝孙子,所以这一出门,沙胜煌派去的保镖足足上百号,只明面上跟着的就三十好几个,其余六七十个都在暗地里跟随。
席文看着车子外整整齐齐地站着的两排保镖,说道,“南哥,这么多人跟着啊?我们是去买金鱼又不是去银行取钱,不用这么多人吧?”
沙南笑着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放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谁让你现在怀着沙家的子嗣呢,你就让沙先生显摆一次吧,他这是唯恐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沙家有后,不管他们,我们只管买金鱼,买完后你还想干什么?”
席文想了片刻说,“买些宝宝的用品和衣服,怎么样?”
“宝宝还太小,现在买着太早了,还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呢。”
“肯定是男孩,我就要儿子!”
“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我们的。”
沙南说这句话其实是想表达他不在乎是男还是女孩,男孩女孩都好,可这话听在席文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味道,“南哥,假如我没能怀孕给你生孩子,你会嫌弃我吗?”
“傻瓜!”沙南揉了揉她的短发,不经意就碰到了她头顶那些伤疤。
四年前因为治疗的不及时,她被扯掉头皮的那些地方再也长不出头发,所以她就把长发剪成了短发,这四年从来没在留长过,一想起她曾经受的那些伤害和折磨,他都恨不得杀了那些伤害她的人,“文文,如果有一天我杀了肖岩柏,你会恨我吗?”
席文微微一怔,随即淡淡一笑,“他的死活跟我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