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肖岩柏还是输给了沙南,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变成了事实--席文这可真是一去不复返。
因为沙南知道了席文腹中孩子是他的这件事而且也跟席文挑明之后,席文非但没有从容,反而更加的不知所措。
沙南要她中午留在流苑吃饭,她犹豫后,同意了。
下午沙南要她陪他出去给孩子们买奶粉,她也同意了。
晚上沙南说给她做好吃的,等吃完饭送她回去,她又同意了。
吃完饭后沙南说还是就住在家里吧,别人家总归是不方便,她再次同意。
就这样,席文住在了流苑,而且还是主卧,睡着了。
可另一个地方,有个人却辗转难眠,他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所以大半夜他驱车来到流苑,按响了门铃。
席文本来睡得就不是很熟,门铃第一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不用猜想就知道是谁来了,这个时候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肖岩柏再无第二个。
席文听到隔壁房间门打开的声音。
沙南起来了,或许他根本就没睡。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席文没有起身去开门,因为她睡的时候压根就没有锁门,只是虚掩着。
敲门声响了两下门从外面推开,听声音席文就知道是肖岩柏,她的脚步声她一听就能够听出来。
借着窗外的灯光席文看到一个人影在靠近。
“文文,文文……”低低的声音传入耳朵。
席文没有出声,直到那个人影来到她身边。
“你这个家伙都没睡我叫你,你为何不应声?”随即“啪”chuang头的灯亮了起来。
席文睁着眼睛躺在chuang上,像个刚刚醒来的孩子,眼睛里干净而透彻。
“很晚了,我们回家睡。”肖岩柏说着弯腰就要抱起她,沙南走了进来,“这里是文文的家,你带她去哪儿?”
肖岩柏扭回头,声调略显粗鲁,“这里不是她的家!”
“文文我们回家睡觉。”肖岩柏将席文抱了起来。
沙南也不上前制止,只是声音显得比刚才要强硬很多,“这里是文文的家,她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
肖岩柏问席文,“文文,我们回家好不好?”
席文依旧沉默不语,安静得放佛这两个男人的争吵跟她无关似的。
“文文,你倒是说句话呀!”肖岩柏是真着急,早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急得浑身冒虚汗了,他的心里是真没底,他真的害怕她就这样重新回到沙南的身边,那么他从今以后又要一个人,又要忍受地狱般漫无边际的黑暗折磨,他不要这样,他要跟她在一起,好好地在一起。
“文文累了要休息,请你出去!”沙南下了逐客令。
“文文,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了吗?”肖岩柏像个委屈的孩子,眼中晶莹闪烁,他以前从不是这个样子的,可遇到他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包括他的本性。
他会难过,会在感到委屈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流眼泪。
“文文……”肖岩柏趴在她的身上,滚烫的泪水隔着薄薄的毯子印在了席文的身上,像烙铁一样灼着她的皮肤,似是要将她给烤焦。
这个男人,一直让她放不下,她恨他曾经的伤害,却又心疼如今的他。
可她现在已经不再那么爱他,不再只爱他了,她有爱的人了。
“你回去吧,很晚了,我想休息。”席文终于开口,却犹如霹雳打在肖岩柏的头顶,他一阵眩晕,直起头,忍着没有倒下,表情痛苦地看着她,“真要回到他身边?”
席文看向沙南,片刻后,点了下头。
肖岩柏松开了手,表情痛苦,心如滴血,他缓缓地直起身,缓缓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永远得不到你的原谅,是我痴心妄想,我以为我可以有机会弥补,但我错了,错的离谱,科恩说我还能活三十年,其实我没有奢望过还能活三十年,我只想要三年,三年就足够了,可惜三年也是多余的,祝你幸福,你放心我不会再来纠缠你,永远都不会。”
仓皇转身,只因那即将流出的眼泪,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懦弱,他一向都是那么骄傲的肖岩柏,一向那么的骄傲。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静得让人不安。
“文文,对不起……”
“很晚了,睡吧。”席文关了*头灯,缓慢地翻过身,在沙南看不到的地方,眼泪划过鼻梁,默默地流下。
她知道这次他离开是真的离开,离开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注定是不能在一起,拖得久了只会更痛,更难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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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沙氏企业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被沙氏企业收购的柏盛控股集团重新回到肖岩柏的手中,就连沙氏企业下最大的传媒公司也成为了柏盛控股集团的下属公司,沙氏企业K市分部被迫迁移,K市大洗牌,肖家重新成为了龙首。
肖岩柏再一次活跃在媒体之上,携新欢高调亮相,新欢身份神秘,外界只知道是哈佛留洋回来的高材生,不但人长得漂亮就连智商也远在常人之上,传闻这次大洗牌,新欢功不可没。
七夕*节,携新欢商场逛街,当众求婚,终抱得美人归,婚期定在十一国庆节。
一时间媒体将肖岩柏曾经的*、前妻、前女友统统拉了出来跟这个貌美如花的新欢对比,在网络上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讨论最多的就是如今已为人妻母的席文。
席文再次成功地成为了娱乐的焦点,但是这次,牵扯进来的不仅仅只是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和那两个已经出生的龙凤胎。
有人说这一切都是肖岩柏的报复。
也有人说这一切都是席文咎由自取。
总之对肖岩柏的全都是赞同,对席文的全都是辱骂和指责。
席文成了众矢之的。
而这一切她全然不知,因为她在怀孕第六个月的时候出现了妊高症,情况严重到几乎不能单独下地行走,每日都必须有人搀扶才能行走,所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看新闻或者电视。
八个半月的时候,症状更加的严重,情况十分的危险,她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就在肖岩柏跟新欢达林当众求婚的当日,席文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下午两点一刻孩子从母体内取出,因为不足月而且身体极度的虚弱被送入了保温箱,而她却从推进去开始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一周以后,保温箱中的孩子情况基本稳定,而席文却还在昏迷之中。
沙南根本无暇顾及公司的事情,沙氏企业岌岌可危。
这天清晨,死寂沉沉的医院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她就是肖岩柏的未婚妻,达林。
“沙先生可真是爱妻心切,为了妻子连公司都不要了。”达林见面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沙南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打心眼里厌恶,“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管闲事!滚!”
达林笑笑,很大方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优雅地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抽了一支点着,抽了一口,红唇微启,缓缓吐出,动作优雅而惑人,“早就听闻沙先生很爱妻子,为了妻子可以舍弃任何包括生命,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沙太太可真让人羡慕。”
“我再说一遍,滚!”
达林依旧面不改色,笑得优雅而从容,“沙先生,如果我能够让沙太太醒来,你如何感谢我?”
沙南原本没有正眼看她,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倏然扭头盯着她,许久,“你能让我太太醒过来?”
“当然!”达林此时高傲得像只孔雀,下巴微扬,“我家世代中医,我爷爷达卓我想沙先生不会没有听说过。”
很显然,沙南很惊讶,“达卓是你爷爷?”
达林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达家世代单传,到我这里只有我这一个女孩,我爷爷希望我能够把祖业发扬光大,但是我却觉得女孩子应该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早就仰慕沙先生,今日一见更是倾心,不知道沙先生是否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
沙南盯着她,忖度了片刻,“好,时间和地点达小姐定,我必定准时赴约。”
达林摁灭手中的烟笑着站起身,“沙先生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好,时间和地点定好了我给你电话。”说完就要离开。
“等一下!”沙南叫住她,“我太太她……”
“我很期待和沙先生一起喝咖啡。”达林话中带话地留下了一句话后离开了病房。
达林离开后沙南一直坐立不安,他一方面怀疑达林说的能够让席文醒来,又一方面他在想达林为何会主动找他,这是肖岩柏的阴谋还是她有什么意图?
达卓他听说过,多年以前他跟达卓还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达卓的孙女,他倒真的没有听说过,看来他需要去查一查这件事了。
达林,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只是她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