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多达的脚步,一行人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和崎岖的小路,终于来到了溪谷村。这个村庄位于一座高山脚下,四周环绕着溪流,环境清幽。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众人感到震惊。
溪谷村原本是个大村,有百来户居民,但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觉心情沉重,房屋大多是由茅草搭建的,整个村庄死气沉沉,偶尔会有一两声狗传来。村子里没有几条像样的路,都是泥泞的小径。多达的心情也沉重到了极点,他带领着一群人进入了村庄,来到村子里的广场上。大家席地而坐,他们一边观察着这个村子,一边听多达讲述着这里曾经的美好。
村庄里曾经有着美丽的花园,清澈的溪流,还有欢声笑语。他的家人也曾经生活在这里,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但是,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先是连绵不断地天灾,让大家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再后来统治这块土地的领主又一次次的加税,更是让村子雪上加霜。
村民们开始感到绝望,他们已经减少了食物的摄入量,孩子们也开始哭闹着肚子饿。大家都知道,如果再没有解决办法,这个村子就完了。
在这个时候,一位陌生人来到了村子。他自称是一位预言家,能够预测未来。村民们起初并不相信他,但是预言家却准确地说出了村子的困境。这让村民们开始对他产生了好奇心。
预言家告诉村民们,如果他们想要摆脱困境,就必须找到一位名为“命运之手”的人。这个人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够改变他们的命运。
村子里派出了几个年轻人去打探这个“命运之手”的信息,但是没有结果。这时,领主的人又来收税了,村子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粮食。在多达的恳求和他家祖传的宝物的功劳下,征税的官吏答应过两个月后再来,但是那个时候必须要足额缴纳粮食,不然就用人来抵。
多达只好带着村民到处借粮,可是每个村子的境况都差不多,大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他听说风车镇的酒馆有一些特殊的生财方式。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风车镇。后面的事,阿图尔都知道了。
“我只能说,你们不仅实力差,脑子也不好。”艾欧娜说。
看多达不解,她接着说道:“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你应该说过风车镇周边有一些靠打家劫舍为生的匪徒,而且根据你的说法,这些匪徒和风车镇的酒馆是存在长期合作的。那么,为什么他们会把这种信息给你们呢?”
多达脑子还是没转过来,艾欧娜只得继续说:“像我们这种看不清来历的肥羊,他们为什么不找长期合作的劫匪?而要找你们?”她稍微停顿一下,让多达思考。
“你是说他们是让我们做炮灰,他们好在后面捡漏?”多达问道。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原因是他们看不透我们的实力,如果我们是软柿子,那他们会尾随而至,将你们打劫一番,甚至斩草除根。”艾欧娜比了一个斩首的动作,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是硬点子,他们正好用你们做炮灰,消耗我们的力量,再出来打扫战场。不过嘛,他们好像对我们的实力估算得有一点偏差,我们不仅硬,还会硌掉他们的牙齿。”
艾欧娜这番话让多达震惊不已,我这是给人当枪使了。但是艾欧娜接下来的话让他不敢相信。
艾欧娜继续分析:“我猜的不错的话,连到你们村子征税的官吏都是他们的合作者,你们这个地方的统治简直是烂到了根里呀。让我来猜一猜,你们每年还要交一笔剿匪的费用吧,但是这几年周边的匪患不但没有减少,还越来越多了,是吧?”
多达简直对艾欧娜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几年领主年年派人剿匪,却越剿越多。从前他认为是匪徒太厉害了,没想到却是因为他们居然和领主有勾结。
艾欧娜继续说道:“不出意外,这些匪徒有可能就是剿匪的官兵假扮的。啧啧啧,干一份工作,领三份报酬,这个工作划算呀。”
多达不理解,一份当兵的薪水,一份匪徒的收获,还有一份是啥?
“还有风车镇的分红呀。”艾欧娜说。
这下,多达的世界观彻底奔溃了,真的是这样么?这不可能吧?明明我们是领主治下的领民呀,领主承诺过要保护自己的领民,而且他们每年都按时交税呀。
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阿图尔知道从他这了解不到更多的东西了。于是,他站起来准备离开。但是,越来越多的村民从村子里各处聚集到广场上,他们大多瘦弱矮小,衣不蔽体,手上拿着锄头、镰刀等各种农具。他们看着广场中央的阿图尔一行人,目光呆滞,之前被艾伦制服地那些人走在最前面。
就在阿图尔认为他们会暴起攻击时,只看到这些人纷纷跪倒下来,口中杂乱的喊着“上天垂怜”“命运之手”“帮帮我们”之类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统一,到最后,他们都抬起头来,目光变得炯炯有神,他们狂热地喊到“命运之手、命运之手、命运之手”。多达一开始也有点懵,但是他马上也加入到狂热的人群中。
阿图尔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他本想解释一番,但是他看到人群中有老有小,他们都异常瘦弱,衣衫褴褛,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把这些人吹倒。唯有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希望和狂热,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阿图尔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同伴,除了塞拉菲娜以外,所有的人都眼神热切地看着他。他用眼神向塞拉菲娜征询,塞拉菲娜郑重的点了点头。
阿图尔转过头来,他拔出背后的大剑,艾伦适时在他头顶上释放了一道雷电。人群安静下来,但他们的眼神却依旧热切。
阿图尔大声喊到:
“受命于天,威加万界。
神武靖难,天下大吉。”
人群中开始有人跟着呼喊,一开始还是嘈杂不已,慢慢地变得统一起来。
“受命于天,威加万界。
神武靖难,天下大吉。”
这个声音不断汇聚,阿图尔感到自己身体上慢慢出现了变化,他似乎和下面的人群开始有了联系。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他的心灵也变得异常清明,他感到自己仿佛融入了整个世界之中。
“受命于天,威加万界。
神武靖难,天下大吉。”
这个声音越来越响亮,阿图尔感到自己仿佛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整个宇宙的一部分。
突然间,一道无比强大的能量从阿图尔的身体中涌出,他的大剑也开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这道能量向四周扩散,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层神秘的光芒之中。
人群中的人们开始感到一种无比的能量涌入自己的身体,他们的心灵也变得异常清明。他们感到自己仿佛和阿图尔融为了一体,这种感觉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这个场景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阿图尔将大剑插回背后,向人群挥手致意。人们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但他们心中的激动和感激之情却久久不能平息。
阿图尔看着底下跪着的人,他感觉心情无比的沉重。
“吾之敕令!
“吾民,见吾不跪!
吾民,见神不跪!
吾民,见君不跪!”
阿图尔又重复一遍。
“见吾不跪!见神不跪!见君不跪!”
陆陆续续有人站起来,开始跟着一起喊,“见吾不跪!见神不跪!见君不跪!”最后,所有人都站起来,高喊:见吾不跪!见神不跪!见君不跪!”
他们看着阿图尔,眼中充满了尊重和敬畏,却没有盲目和恐惧。
阿图尔心中感慨万千,刚才那两段谶语一般的口号,是塞拉菲娜和阿图尔在脑海中商议的结果。既然阿图尔决定了要拯救这帮人,那就按照塞拉菲娜的意思,玩一票大的。直接挖墙脚,至于这个什么领主的报复,他们才不怕。
阿图尔和塞拉菲娜分析,这个领主如此对待领民要么就是超级昏聩,目光极其短浅之辈。要么就是被各种利益团体裹挟,不得不为之。无论哪种情况,他们都有胜算。
当务之急,一是尽快解决吃饭的问题,二是尽快解决防御的问题,三是尽快解决人心的问题。
当所有人都站起来之后,阿图尔把手举起来,众人都安静下来。他即将开始自己的表演。
“我在人间行走,见不得这世间的苦难。见不得人们忍饥挨饿,我说要有食物。”阿图尔说着,大手一挥,只见广场上突然有一排排绿色的植物破土而出,迎风长大。
有人喊出来,“是马铃薯!”众人见证了神迹,纷纷大喊。“受命于天,威加万界。神武靖难,天下大吉。”
阿图尔又把手举起来,众人再次安静。他继续说:“见不得人们居无定所,我说要有房屋。”他大手一挥,只见一座座房屋破土而出,坚固而美丽。
人们纷纷大喊:“受命于天,威加万界。神武靖难,天下大吉。”
阿图尔再次把手举起来,众人又一次安静。他继续说:“见不得人们卑躬屈膝,我说要有勇气。”他大手一挥,只见一道道金光飞向众人,每个人都突然感觉神清气爽,信心满满。
人群再次爆发出欢呼:“受命于天,威加万界。神武靖难,天下大吉。”
之前阿图尔在演讲时,早就和塞拉菲娜商定好了计策。他在台上吸引村民的注意,塞拉菲娜他们在台下做好布置。阿拉贡和艾伦早已经把马铃薯通过土元素放进了广场中,当阿图尔说道要有食物时,两人催动元素之力,让马铃薯快速吸收土地里的养分,迅速成长。这样做的坏处是这块土地至少十年内种不出任何食物了,而且催熟的马铃薯失去了繁殖能力,口感也大为减退。好处显而易见,就是成全了阿图尔的神迹。
当阿图尔说道要有房屋的时候,两人又催动土元素变成一间间房屋,但这些房屋都是同样的户型,并且内部都是空无一物的。没办法,工作量实在太大。但对于村民而言,已经比茅草房好太多了。
当阿图尔说道要有勇气时,塞拉菲娜给每个人都加了一个驱邪的巫术,让众人感觉神清气爽。处在狂热中的民众,已经无法分辨清爽和勇气的区别。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充满了勇气。
做完这一切之后,阿图尔告诉村民,溪谷村将作为“命运之手”的大本营,从即刻起,溪谷村更名溪谷城,不再向领主纳税。并表示自己已经派人向领主告知,限他3天之内自缚请罪,否则将承受雷霆之怒。
他任命阿拉贡为溪谷城城主,阿拉贡随即展示了一道炫丽的巫术,再次将气氛引入高潮。他任命约瑟夫为溪谷城卫队队长,约瑟夫骑着白狼,架着长枪,威风凛凛地走上台,又惹来阵阵欢呼。他任命多达为溪谷城卫队副队长,并负责招募卫队士兵。
这时,艾伦又提着2头的野猪和2只岩羊回到溪谷村,阿图尔宣布,今夜是狂欢夜,让大家放开肚皮吃喝,因为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美好的日子已经开始了!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大家杀猪宰羊,点起篝火开始庆祝新生。
当溪谷村村民都在忙碌之时,阿图尔一行五人却陷入了困境中。阿图尔的牛已经吹下去了,怎么来圆,这是个大问题。
塞拉菲娜:“溪谷村的地理位置很好,一面环山、三面临水,只要把城墙建好,易守难攻。”
“城墙倒是容易,召唤几个土元素,连续不断建设,30天之内能建好。问题是,建好了城墙,没有人守城啊?”艾伦说。
“士兵这块我倒有个想法,”约瑟夫说道:“其实森林里有很多动物,尤其野猪和鹿很多,我们设法让其聚在一起,如果有人攻城,直接驱使它们冲击攻城军队,可以打他们措手不及。”
“这个办法可做奇招,但是出奇制胜地关键是要在正面战场抗住。溪谷村老少一起就400多人,真正的青状也就100来人。按照我们了解到的情况,领主的部队至少有2000人,靠这些人如何挡住2000大军。”阿图尔说。
“不会是2000人,按照正常情况,像溪谷村这样的村子叛乱,顶多出动4-5个百人队就能完全剿灭了。还有时间问题,咱们严密封锁消息,等下次收税官吏再来时,大约是1个月。咱们扣住收税官,领主反应过来至少需要2-3天,派出军队走到这又至少需要2-3天,也就是我们还有40多天天的时间准备。100人加我们几个,对付500人,还是守城战,我们很有优势,甚至可以考虑全歼。”阿拉贡说,他有这方面的经验。
“关于士兵,我补充一点,溪谷村周边三面都是森林,我们可以在森林中派一些没有智慧的元素生物来回走动,造成大军埋伏的效果。城墙上还要插满旗帜,每个旗帜下方放一个假人。城墙上也布置一些假人,由一个士兵手脚各捆一根棍子,棍子上放4-5个假人,来回巡逻。敌人在城墙下只能看到人头,便不知道真假。”艾伦说道。
“还有武器这块,”艾伦说:“我们可以提前在三个城门前布置好金属导体,到时候一个闪电放下去,出其不意。”
“关于战术,我也有补充。”约瑟夫说,“现在已经是深秋,等到40多天后就是冬天了,咱们可以提前在来的路上下雨,延缓他们的进军速度。”
大家都想到了之前在废墟之中,艾伦的一个人电翻30几人的场景,觉得这个主意真的不错。
“我觉得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我们要在此立城,不如将立城之战搞得人尽皆知。”阿图尔说。“我们派人到各个村子招工,就说领主在这里发现了巨大的金矿,急需采矿工人,除工钱外,采矿所得三七分账,并提前支付一个月的工钱。人数有限,先到先得。”
“这个想法我认同,不过不能三七分账,要一九分账,工人得一,领主得九,不然这些人可不一定敢来。”艾欧娜说。
“为什么一九分比三七分要更有吸引力呢?三成不是比一成更好么?”约瑟夫不懂。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领主的贪婪,他们恨不得一成不给。这样一来即显得领主焦急的想要开采这个金矿,又告诉了村民,领主已经给了你们很大的恩赐了,你不来自然会有人其他人来。”艾欧娜解释说。
约瑟夫点点头表示理解了,随即他又问道:“这么多人来了,住哪?吃什么呀?”
“住的地方他们自己建,至于吃的,溪谷村储存起来准备交税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森林里的动物既可以用来锻炼卫队的能力,也可以作为食物的补充。另一部分,我们可以找风车镇的酒馆拿,毕竟有仇不报非君子嘛。而且,我们闹得越大,溪谷村受到的关注越小。”艾伦说。
基本方向确定后,众人开始商议其他细节。比如城市的大小、护城河的宽窄、城墙的高度等。最后,大家决定先建一座长宽各200米的小城,并可以将其作为规划中大城的内城。这样一来,城墙的建设就容易多了。
城墙一定要高,这个世界的城墙普遍宽3米高10米左右,艾伦提议建宽5米高20米的城墙,一来更容易防守,二来给进攻者视觉上的冲击,打击他们的信心。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护城河最后确定三面都建,宽5米深2米,以后作为城内的景观河。
一切议定之后,众人分头行动。
此时,风车镇酒馆内,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你确定那几人都消失了?”一个人问。
“这是我亲自到现场查看的,”另一个人回答道,“现场没有激烈的打斗痕迹,但是有东西烧焦的印记。我怀疑他们没有找到宝藏,所以就走了。这很符合这些世家公子的习性,他们只是游山玩水罢了,宝藏什么的对他们不重要。”
“然后溪谷村那些人没找到人,就回去了?”第一个人继续问。
“这很合理,事实上那个叫多达的,一开始都不敢做这票,我怀疑他根本就没去。”第二个人推断。
“哎,这些刁民,就会对我们敷衍搪塞,前几天,本大人去溪谷村收税,居然推脱拿不出,让我宽限两个月,要不是看在他多达懂事的份上,我早就让他们用人抵税了。”第一个人不满道。
“那我们要不要再去查一查溪谷村?”第二个人问。
“算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别浪费时间了。最近,你们多注意,据说领主亲自派人下来巡查了。哼,毛都没长齐,还要跟咱们斗,早晚玩完。”第一个人说完起身离开。
而第二个人在他走后骂道:“娘的,脏活累活我们来干,好处全给你了,还不是仗着你老丈人是卫队长么?老子还是大队长呢。”
听完这段对话,阿图尔和艾欧娜对视一眼,果然是官匪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