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还在散发着它的幽香,而钟罄却已走了,他本不想走的,因为有些事情他还尚未搞清楚,可是此刻佩兰却已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她不喜欢做即将被重复的事情。
钟罄确实也不太喜欢把一件事情听上两遍,所以带好了佩兰姑娘的房门,他也上了三楼。
他虽然平日里玩世不恭,但在这妓院当中却像极了一个君子,看了一眼头顶上的五楼,他知道明天那里将是自己要去的地方,而欧阳轩也会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讲述给自己。
不得不说,这欧阳家对钟罄等人确实还算周到,连床上的被褥都是极品,摊开被子,上面居然连一根线头也没有。
他能断定这被子定是苏州绸缎山庄的产物,这种被子他是知道的,只有皇上与皇后有资格使用这种被子,就连那些嫔妃皇子都是没有这种殊荣的,可是没想到在这楼外楼当中,这东西却好似成了廉价货。
再拿起床上的枕头,他更是赞不绝口了起来,因为单单只是一摸他便已感觉到了这枕头的舒适,若绵绵的仿佛触到了一朵流云,想必睡在上面定是很舒服。
所以他已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而也正如他所预计的,他的头只是刚刚沾上了枕头,便已打起了鼾。
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当然并不是他自己醒的,若是依他的性子,在没有事情的时候,肯定会睡到自然醒的,只是此刻门外那剧烈的敲门声却不住的响起,吵得他不睁开眼也是不行了。
伸了个懒腰,他穿好衣服走到了门前,虽然很不甘愿,但还是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的正是那欧阳睿,看到钟罄他笑了笑,肉嘟嘟的小脸蛋让人想要去不由自主的捏上一把,而本来钟罄被嘲笑心情是很不好的,但见到了欧阳睿以后心里的气却全消了。
“早啊。”欧阳睿打起了招呼。
钟罄挠了挠头,看了看走廊当中,其他人皆已到齐了,随口应付道:“是挺早的,不过似乎早的是你们,只有我迟到了。”
欧阳睿小手一拍,叹道:“生活规律身体才会好的,若是似钟少侠这般随意,那迟早人是要废了的。”
钟罄略显无奈,摇了摇头道:“看来这也是你的规矩,可是你又怎知对于我这种懒人来讲早起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呢?”
不过总归再难起他还是起来了,而且既然是欧阳睿召集起了大家,那么就一定有他的安排的。果然在吃过了早饭后,欧阳睿便带着众人又上了一楼,四楼是他自己的住处,而五楼则是他父亲的,登上楼的那一刻,众人的眼睛全都直了,因为这一层的大厅当中挂满了各种字画,桌上也尽是古玩文物。
其实这几人包括钟罄在内多数也只是知道这些东西的稀有,若是说出什么来历故事的话,除了那落寞剑客江雨的话恐怕就没有人了。
此刻他已拿起了桌上的一对玉马爱不释手的鉴赏了起来。
“东汉曹的曹家白鹤。”江雨说道。
“不错,正是曹家白鹤,曹洪此人虽然小气,但是对于爱马却甚是看重,当初魏文帝感念曹洪对其父的功劳,特将这匹白鹤赐予了曹洪,后来白鹤死了,曹洪非常伤心,遂找了全天下最有名的工匠打造了这对玉饰。”欧阳睿上前两步,解释起了这对玉马的来历。
“这又是什么?”钟罄对这玉马兴趣倒是不大,径直走到了一根漆黑的长棍跟前,可能因为他的御剑也是通体黑色的,所以才对这个东西倍感兴趣。
欧阳睿笑着走了过去,拿起了倚在墙上的那跟黑色棍子道:“这根盘龙棍的来历可就更加了不得了,因为它曾经救过一位伟人的性命,也因为如此,才有了一个朝代的开始。”
钟罄大惊,更仔细的打量了起这根棍子,口里问道:“那到底是救了谁?”
欧阳睿道:“李世民,唐太宗李世民。”
钟罄大呼:“哦?这根棍子居然和李世民有着关系?”
欧阳睿点了点头道:“如假包换,当日在少室山下,那王世充请来杀手刺杀李世民,可是恰巧被少林的一位得道高僧碰到,当时那高僧使得就是这根棍子,所以这根棍子也因此闻名。”
转了半圈,最多的还是字画之类的,像这种高雅的艺术品对于这些江湖草莽其实更像是催眠符,什么笔力字体之类的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对牛弹琴,所以欧阳睿也没有特意给他们介绍,只是让他们自己看。
“这把剑不错啊。”突然间在大厅的拐角处谢无涯发现了一把剑,而听到他那惊讶的声音后,其他人也是随之跟了上来。
毕竟他们都是使剑的行家,也之所以如此,谈到剑这件东西的时候,他们才会多上几分兴趣看上几眼。
这次欧阳睿倒是没有急着过去给众人讲解,而是任由他们自己品评。
此时众人也都围拢了过来,那把剑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了。只见那把虽然隔着剑鞘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阴寒之气,剑长约三尺五六寸,剑柄处刻着两个大字“血魔”。
“血魔?”谢无涯眯起眼睛念道,任他见多识广,对于这把剑的名字却是闻所未闻。
江雨也是上前一步,伸手抚起了剑鞘,面带疑惑的摇头说道:“这名字好生古怪,好似带着一股邪气。”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么自然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欧阳睿,只见欧阳睿依旧不慌不忙,笑呵呵的缓缓走到了众人跟前,顺手拿起了那把剑。
“你们想知道这把剑的来历?”欧阳睿故意卖起了关子。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起了头,眼睛将那把剑盯得更加紧了。
欧阳睿又是一笑拔出了剑,随即众人只觉一股极强的杀意逼的他们透不过气来。
“这确实是把好剑,而且绝不会亚于世上的任何一把剑。”谢无涯不禁赞叹道。
谢无涯的见多识广在江湖上是有名的,自然他给出了这个评价,那绝对不会有错的,可是岂止那欧阳睿却摇起了头来。
“欧阳先生,难道在下说的不对?”谢无涯皱眉问道。
欧阳睿继续摇起了头道:“不是不对,而是没有说到点上。”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江雨也好奇的开口问了起来,他本与谢无涯的本事在伯仲之间,而谢无涯刚刚的说法自然也是他想说的。
欧阳睿叹了口气,将剑又收回了剑鞘,待到那股杀意退去他才又说道:“因为连我这武功低微的人也知道这本是一把好剑,所以谢盟主的话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谢无涯愣住了,可是对于这把剑他确实无法做出其他的评价,好剑就是好剑!
“那这剑的来历你可否讲与我们?”钟罄指着剑问道。
欧阳睿还是在摇头,仿佛他真的想要将众人的胃口全都吊得高高的。
“剑的来历我先不说,我想与大家玩个游戏。”欧阳睿说道。
钟罄苦笑了起来,望着欧阳睿道:“这个时候玩什么游戏?”
欧阳睿还是不慌不忙,眼睛却看向了张纯道:“张寨主的飞鱼剑法自成一派,这个游戏我想与你一起玩玩如何?”
张纯很是不懈,冷哼一声答道:“老子这把年纪岂会陪你这个小娃娃玩什么鬼游戏?”
欧阳睿也不生气,挠了挠自己那肉嘟嘟的小脸蛋道:“张寨主你莫着急,游戏归游戏,你赢了可是有奖励的。”
“什么奖励?”听到奖励,张纯瞪大了眼睛。
欧阳睿指了指楼下,笑眯眯的望着张纯说道:“昨晚牡丹姑娘张寨主可否还满意?”
提到牡丹姑娘张纯的一双眼睛又冒起了光,自然也想起了昨夜的风情,要是说到这牡丹姑娘他自然满意,因为正如他所要求的两点,漂亮、懂得伺候人,而无疑牡丹姑娘这两点都是兼具的。
“你这娃娃,莫不是昨晚偷看了老子的好事?”欧阳睿一脸淫笑的指着欧阳睿说道。
欧阳睿摆了摆手道:“张寨主真的说笑了,我小小年纪自然不会做这等事的,只不过今天我下楼的时候,我恰巧碰到了我那姐姐,是她告诉我昨晚你选了牡丹姑娘的。”
张纯道:“是又如何?这游戏难道与牡丹姑娘有关?”
欧阳睿点了点头,又将手中剑举过了头顶道:“自然与她有关,我的游戏也很简单,那就是叫牡丹姑娘用这把剑与你过招,若你可以赢得了她一招半式,那么她的人便是你的了。”
张纯不自觉的舔起了嘴唇,嘴巴因为太过开心裂的都要绷开了,从欧阳睿的角度看去,甚至那张纯恨不得将满口的口水都要流出,而此刻,即使他不开口回答,欧阳睿也已经知道了他的答复。
拍了拍掌,大厅另一侧的一间屋子里便走出了一位侍从打扮的年轻人,对着欧阳睿躬了躬身他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下去叫牡丹姑娘,这里有个游戏需要她来参加。”欧阳睿吩咐道。
不大工夫,在将这牡丹姑娘带来后,那侍从也就知趣的离开了,此刻钟罄才看到了昨天陪侍这张纯的女人,虽然的确很美,但是却美的很俗气,说白了,这个女人全身上下全都是用脂粉堆砌起来的,若是卸了妆,恐怕与寻常家女孩子也是无异的。
对着欧阳睿行了礼,这牡丹姑娘也就站在了一边,当看到这张纯后,她明显显得有些害羞了。
不过这张纯倒是不以为意,看来这种事也是经历的多了,咧着大嘴对着牡丹哈哈一笑,随即又看向了欧阳睿说道:“小娃娃,还不快些开始。”
从牡丹上来的那一刻,钟罄就一直在观察着对方,从她的言行举止一行一动上,钟罄确定她应该是不会武功的,再反观这张纯,却是身材魁伟,满身肌肉,虽说这牡丹一会是拿着剑的,可是张纯却有着多年的实战经验,武功也着实不弱,所以再怎么看,这牡丹也是赢不了的。
欧阳睿已走到了正中间,左手也已一把拉起了牡丹的手腕,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是个好赌的人,有没有人愿意与我赌上一赌这一战的输赢呢?”
“赌什么?”这时久未开口的郑哲说话了,来了这么久他也有些厌烦了。
“如果你赢了的话,我这里的东西随便你挑。”欧阳睿说道,虽然赌还未打,他却显得很是自信。
郑哲笑了笑,从帽子中取出了一块金鹰令牌道:“那好,我自知欧阳先生这里全是极品,也不好占你的便宜,就以这块令牌为赌注吧。”
欧阳睿接过令牌,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到了桌子上面道:“有诚意,金鹰门的通关令牌都拿出来了,看来以后我再去中原那些三教九流的门派是不敢阻挠我了。”
听欧阳睿那么一说,郑哲也是十分得意,双手抱怀,翻着白眼说道:“那自然是,只不过恐怕东西是好的,你却是没本事拿去吧。”
欧阳睿又摸起来自己那肉嘟嘟的脸蛋调皮的说道:“本事是一回事,运气却是另外一回事,只怕一会郑兄会心疼呢。”
“哼,你把我郑哲当成什么人了,恐怕我当年赌的时候,你这娃娃还没出生呢。”郑哲显然有些生气了。
欧阳睿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牡丹摆了摆手,将剑递交到了她的手中,随即指着张纯说道:“牡丹姐姐,现在我们要玩一个游戏,就是你用这把剑与张寨主过招,我已对他许诺,若是你输了,你的人可就是他的了,而若是你侥幸赢了,我便赏你黄金一万两如何?”
听到那么多金子,牡丹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欣喜的神色,但是转眼看去张纯,心里似乎又是没了底,不自觉的低下头咬起了嘴唇。
欧阳睿假做不知,笑了笑又拉了拉牡丹的手腕说道:“姐姐莫要这副表情,难不成昨晚的一夜已与张寨主结了情愫,舍不得下手不成?放心,张寨主也是有些功夫的人,若是想伤他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那张纯简直要被欧阳睿的一番话气的跳起来了,跺了跺脚,伸手指向了欧阳睿怒斥道:“你这娃娃真是疯了,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消一招我便能制服牡丹,就像昨晚一样。”说罢,又贪婪的舔起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