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妓院这个词,多数男人肯定是向往的,但也有少数男人却是排斥的,他们会认为身处在妓院当中的女人肮脏不堪,德行败坏,对妓院这个地方更是敬而远之。
而对于妓院这个地方,钟罄的看法倒是比较中立,既不排斥也不喜欢,因为他知道这里不单单是供男人享乐的地方,其中也不乏有着一群出众的才女,只是出于生活的种种无奈才会选择这条路。
上了楼便是一个分界点了,在介绍完了这一层的情况后,七人也就分为了两队。谢无涯与金虚道长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走上了楼,潘如云是个女子,自然也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而郑哲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番后咬着牙上了楼。
所以留下来的三人便是钟罄、江雨与那张纯了。张纯留在这里倒是没令钟罄怎么意外,因为从听到妓院这个词之后,他眼中闪着的光就没有消失过。不过他意外的倒是这落寞剑客江雨为什么也会留在此处。
两人相视一笑,钟罄问道:“江兄也有如此雅兴?”
江雨淡淡的一笑道:“雅兴不敢说,只是恐怕我们留下的目的是一样的呢。”
指了指三楼的一扇门,***便要道别离开,因为这也是规矩,而且是他家里唯一给他定的规矩,那就是在未成年之前,他是万万不可踏进这三楼的大门的。
敲了敲门,门便开了,只不过打开门的那一刻,这张纯显得有些失望,因为这妓院看起来太过素了,素的让人感到没有情趣,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不满的说道:“没想到偌大的一个楼外楼,这妓院却是如此寒酸,搞的老子没有了雅兴。”
不过说归说,好色的男人最看重的自然还是女人的容貌,很明显开门的侍女的姿色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屋里面的女人,想来更是不会差的。
坐到了走廊当中的一条长凳之上,那侍女礼貌的询问了几人的需求,需要找什么样的姑娘。
那张纯倒是很直接,还没等那侍女说完便应声答道:“不用那么啰嗦,老子的要求很简单,只要陪我的姑娘漂亮,能把老子伺候好了就可以。”
这一条在妓院当中自然是最简单不过的要求了,所以打发走了这张纯,那侍女又询问起了这两人。
江雨久久的看着钟罄,意思是想要他先说,可是看钟罄那沉稳的样子似乎铁了心要留到最后,所以那江雨也就先开了口。
“就你吧。”江雨一指那侍女说道。
“我?”那侍女不敢置信的将手指向了自己的鼻子。
江雨笑了笑道:”没错,就是你,既然这里是妓院,而你又是女人,那么自然我是可以选你的了。“
那侍女赶忙摆起了手拒绝道:“公子切莫开玩笑,我只是一个打杂的丫鬟,像这种活我是做不来的。”说罢脸已羞的绯红。
见这姑娘可爱的样子,钟罄也不禁大笑了起来,指了指一旁的江雨道:“姑娘你就不必在推辞了,虽然这江公子确实是头狼,但绝对不会是色狼,你尽管放心大胆的陪他就是了。”
那姑娘终于低下了头,可能是自知也拗不过两人,终于有些妥协了。
“那我要先得到兰姐的应允。”这是这姑娘的答复。
“不必了,这两位公子都是我舅父邀请来的,我们理应要好生伺候,免得到时候落得个埋怨。”正在这时,拐角处的一间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明显这间屋子要比其他的屋子显得要大气许多,尤其是门口处的两盆兰花,从这么远的距离也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
那侍女先是一顿,随后才转过身冲向了屋子缓缓的说道:“是兰姐。”
屋子里的说话的女人正是那佩兰,自然钟罄他们几人所收到的书信,也是这佩兰亲手写的。
“碧瑶,你就带着江公子去六号房间吧,那里的环境清幽,墙上的更是有着南朝陈后主的字画,我想他一定会喜欢这种氛围的。”那佩兰又开口吩咐了起来。
“碧瑶?这岂不是仙子的名字?”钟罄看着这侍女心道。
此刻这长廊当中就只剩下钟罄孤零零的一人了,可是那佩兰并没有出来,而是隔着屋子与钟罄对起了话:“钟少侠,不知什么样的女人会合你的胃口呢?”
钟罄笑了笑,随后站起了身径直走到了佩兰的房门前,闻着眼前这兰花的清香,他才答道:“那自然是佩兰姑娘你这种与众不同的姑娘了。”
佩兰先是一怔,马上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接着说道:“可是我却未必会讨钟少侠的喜欢,因为我那弟弟常说我是一只螳螂。”
钟罄瞪大了眼睛道:“螳螂?那你的意思是你会用手中的刀剥了我的皮?”
佩兰连说三个不才答道:“若是只剥你的皮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还会吃你的肉呢。”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钟罄已经推开了佩兰的房门,因为他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吃的太好了,所以身上的肉又多了几斤,如果这佩兰真的可以吃掉自己几斤肉的话,那也未必不是什么坏事。
打开房门的时候,佩兰正背对着自己,看来她真的非常喜欢兰花,因为她屋子里四处都只装饰着一种花,兰花。
“先坐下吧。”佩兰伸手指了指左边的床,可是她的人却还没有转过身。
钟罄也不推辞,点了点头便大方的坐了下去,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佩兰的半边脸,虽然只是半边脸,但钟罄依然可以察觉到这佩兰确实也是一个少有的美人。
“钟少侠希望我怎么陪你呢?”佩兰说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并不太喜好什么琴棋书画,更是不敢去碰你的身体,因为我怕我家的那头母老虎知道后会吃了我。”
佩兰不觉有些好笑,摇了摇头道:“可是你却偏偏进来了,不会有哪个男人进了妓院却什么也不做的吧?”
钟罄挠了挠头道:“那是自然,所以我们要找个大家都不太累,又能令我们开心的事情做。”
佩兰道:“哦?那是什么事?”
“聊天就好,聊聊你也聊聊这楼外楼。”钟罄道。
这次佩兰又大笑了起来,不但大笑着而且也终于转过了脸,不但转过了脸还站起了身,几步走到了钟罄身旁坐了下来。
钟罄终于看清了这佩兰的样貌,然后他立刻发觉自己的脸滚烫了起来,他真的有些后悔,后悔当时心里还嘲笑拉着自己的船夫为何一提到佩兰就会羞涩到那种地步,可是真正自己见到这佩兰的时候,脸颊肯定比那船夫还要红。
“怎么了钟少侠?”佩兰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钟罄,仿佛要将钟罄的心都要融化掉。
“没事,只不过因为你太漂亮了,我有些紧张。”钟罄说着话头已低下。
“哦?可是为何你却不看我呢?难道夸我漂亮是违心的?”佩兰的嘴已凑到了钟罄耳畔,那轻柔的话语让整个人都酥麻了。
钟罄突然语塞了,他真的想不出该要如何回答,其实若是论到容貌,这佩兰虽然漂亮可是也未必能比得上林凤雪。可是有一点就是,不知为什么她虽然穿着衣服,但看起来却似裸露的,所以也因为这一点才让钟罄不好意思抬起头。
“既然来了就大方点吗?刚刚可是你自己要选我的,现在又对我不加理睬,若是传出去,我佩兰岂不是要被人家笑话。”见钟罄不语,佩兰又继续柔声说道。
钟罄咽了口唾沫,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心跳,深吸了一口气,他才将情绪稍微稳了稳道:“那佩兰姑娘可否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呢?除了你的名字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这佩兰倒是很配合,听完钟罄的话便开口讲述了起来:“我的本名叫做丁佩兰,从小就生活在这岛上,父母死的早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舅父欧阳轩照顾我,发给你们的那封信也正是我受舅父所托写的,其余的我就没有什么说了,因为我活的很简单,并不似钟少侠的生活那么丰富多彩。”
钟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欧阳先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请我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为何上一批没有来的那七个人却全都死了,是不是也是你们的所为?”
话题已经聊开了,所以钟罄也就索性开门见山。
可是这佩兰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缓缓的伸出了手托起了钟罄的脸颊。
微凉、细腻,这是钟罄对佩兰手的第一印象,随即他的头也已抬起,不偏不倚看到了佩兰的身上,他只觉自己的脸颊一下子又热了起来,忙要闭上眼睛。
“哈哈哈,看来钟少侠表面上是个浪子,实际上却是如此保守,不过聊天是你选的,你却始终都不抬起头来,是不是对我有些不尊重呢?”佩兰笑着问道,手依旧没有离开钟罄的下巴。
钟罄又换了一口气,才敢睁开眼睛,这回他索性将头昂的更高了些,让自己的眼睛直接对上对方的脸。
“哪里哪里,只不过我现在突然觉得姑娘未必是螳螂而已。”钟罄也勉强笑了笑道。
“哦?那你说我是什么?”佩兰盯着钟罄的眼睛问道。
“狐仙,你肯定是狐仙转世,我真的生怕魂都被你勾走的。”钟罄一把抓住了佩兰的手腕,随后缓缓的放到了床边。
那佩兰笑的更加放肆了,可能是因为钟罄对自己的评价。笑罢她才舔了舔嘴唇说道:“狐仙本就是一种灵物,所以有的人宁愿被狐仙引诱折上几年阳寿,也要与其共渡良宵。因为他们觉得值。”
钟罄却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却宁愿被我家的母老虎咬死,也不愿被狐狸迷惑死,起码前者的死法还比较痛快。好了,既然我已看向了你,你总不能再说我对你不尊重了吧?”
佩兰也是叹了口气,手指微微拢了拢自己的眉毛,看来虽然她五官秀美但是依旧钟罄于自己的那对眉毛,不过这自然也是有着她的道理,这对眉毛确实很特别,让人看着有股邪念,就好像随时都会乘着这对眉毛踏入仙境一般。
“好了,既然钟少侠意不在我的身上,那我就跟你讲讲我舅父这个人吧。我舅父是老来得子,今年已经是六十五岁的高龄了,而且这几年来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到了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整个人也已经瘫痪了,而且有一只眼睛也几乎看不到东西。”佩兰说着,语气中甚是惋惜。
钟罄却甚是不解,眼珠转了转又继续问道:“那为何老先生不好好休养,还要叫我们这一群人来这里呢?”
佩兰又是哀叹了一声,起身来到了屋里的一张桌前,随后在桌子上的一个抽屉内胡乱翻了起来。
钟罄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直到佩兰拿来了一物亮在自己面前他才指着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与我的问题有关吗?”
佩兰咬着嘴唇点头说道:“自然有关,因为这就是我舅父叫你们来的目的。”
这下钟罄倒是好奇了,接过了佩兰手中的物事,小心的打开了包裹的一层布,瞬间一个大大的血手印便映入了钟罄的眼中。
“这是什么?”钟罄瞪大眼睛问道。
“催命之书。”佩兰缓缓说道。
“催命之书又是什么?”钟罄追问。
佩兰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半晌后才又开了口,仿佛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敢说起:“催命之书乃是广西焱发给我舅父的。这个组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崛起的,只知道他们与舅父直接似乎有着某种矛盾,我只记得舅父这个人以前还算开朗,体魄也甚是健朗,可是自从收到了这东西以后便忧患成疾,郁郁寡欢,所以身体才随之越来越差了。”
钟罄仔细端详着这血手印,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东西会那么可怕,随即他接着问道:“那为何我们若是不来便会遭到毒手,你们的作风与这焱诀门好像并无分别吧?”
可是听钟罄那么一说佩兰却赶忙解释开了:“人我们可是没有杀的,人家不来我们也不能强迫,他们的死只是因为巧合。”
“什么巧合?”钟罄有些不信。
顿了顿佩兰才又答道:“因为他们的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