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是钟罄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东西了,只是有些时候他又非赌不可,哪怕赌的后果是伤害到他的自身。
现在水之秘宝已经完全的被他握在手中了,而他的眼睛也变的更加锐利,因为当他将水之秘宝挑动把手的时候,也就是出现最终结果的时候,若是自己这次赌错了,那么根本连与火圣使对抗的机会,恐怕也是没有的了。
不过他并没有犹豫,这也可能是因为毕竟他要拯救的乃是他最喜爱的人的缘故吗。
水之秘宝已插入了把手当中,钟罄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一刻的反应,并没有火热的感觉向他袭来,这也就代表着似乎他这次又是赌对了。
摸着这透亮且凉凉的水之秘宝,钟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机手上用力一拽,那块大铁板立马便被拽开了,而眼前立马也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洞,只不过,当铁板被拿开的那一刻,钟罄差点窒息过去,因为地下涌上来的温度,至少比上面还要高上一倍。
“下来吧,看来江湖传言非虚,你钟罄还真有些本事的。”下面的火圣使笑着说道。
看着这如火坑一般的地方,钟罄不禁皱起了眉头,轻咬着嘴唇,心里已是说不出的苦,他终于明白了说有些人明知前面是火坑却还要跳,因为并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更是没有别的选择可以去选。
挠了挠头,他将水之秘宝放到了背剑的箭囊当中,生怕待会下面如此高的温度会传到到剑身之上伤了自己。
轻轻的一跃,钟罄整个人也便落了下去,瞬间一种极强烈的灼热感传遍了他的全身,大口的喘着气,落地后他开始打量起了这周围的环境。
并没有什么暗器,也没有什么机关,有的只是一小片空地,而空地的两边则是两个很大的火炉,而火炉上没有盖子,所以这里才会一直如此炎热。
“钟罄,你往后退八步,然后打开你右手边的那个箱子,否则过不了多久,你会被活活烤死的。”这个时候,声音再度传来,钟罄打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半个人影,而且是伴随着大火燃烧的声音,更是辨不出声音的方向。
按照火圣使的指令做完,钟罄果然看到了一口铁质的箱子,只不过这个箱子被烤的已经通红,看起来似乎快要炸掉了。
“打开他。”可能是见到钟罄犹豫了,那火圣使又开始催促上了。
钟罄挠着头,又将箱子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连个把手都没有怎么打开?”
火圣使又是哈哈一笑,便不再言语了,因为这已经不是他要管的事情了。
虽然距离钟罄下来的时候并不算大,可是他却已感觉到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了,而且自己此刻吸进去的热量越来越多,若是再过上片刻,恐怕真的会因窒息而死的。
他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现在的重中之重,既然这里都能活活的把自己憋死,那么这火圣使就没有必要在这盒子当中设置机关了,只不过到底该怎么打开呢?
温度也越来越高,钟罄也是越来越加烦躁了,别说想出打开盒子的方法,就连脑子此刻都无法正常运转了,看着这烧的越来越烈的火炉,钟罄开始咬紧了牙。
“怎么了?想不出办法吗?那我可就要看看堂堂的武林第一智囊钟罄是如何被活活烤死的了。”见钟罄久久的没有动作,火圣使又开始催促了起来。
对方的话很是刺耳,完完全全是对钟罄的讽刺,不过这也不难看出,这火圣使也是个喜欢耍阴谋玩诡计的人,他的此举无非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智慧在钟罄之上。
而钟罄听到这话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也更加大声了,他说道:“我想这场好戏你应该是看不到了。”
话音刚毕,他居然手上运起内力将那铁盒子吸了起来,随后使劲往前一推,这铁盒子便飞入到了火炉当中。
“什么,难道你把这盒子扔进火炉?”火圣使的声音已变得十分讶异。
这次不说话的轮到钟罄了,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在炉中烤着的那个盒子,虽然脸上依旧不断的冒着汗,可是已没有了半分焦躁。
又是不大工夫,火炉里突然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而听到这声音后,钟罄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盒子居然被完全烤化了,而化掉的盒子当中,装的竟然是一套与火圣使所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材质,可是这套衣服在火炉当中,却是完好无损。
“看来我现在应该跟你说声谢谢呢?”钟罄挑了挑眉笑道,随后手又是对着火炉里的衣服一抓,那套衣服便到了他的手中。
“哈哈哈,看来你果真有些本事,我是不能轻敌了,不过你是怎么猜到会是用这种方法打开盒子的呢?”看到钟罄拿到了衣服,火圣使问道。
钟罄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答道:“这有什么难的,那箱子已经成了那个样子了,肯定是打不开的了,况且我要的是箱子当中的东西,又不是那箱子。”
火圣使还是不解,接着问道:“那你就不担心这火炉的温度能将这衣服烤化了吗?”
钟罄叹了口气,摇头答道:“可是我担心又有什么用,我可是拿都拿不出来的,所以若是真的烧毁了的话,那也只能证明要么你骗了我,这衣服根本承受不了这么高的温度,要么就是这温度还不足以烧毁这铁盒子,衣服依旧拿不到。不过看来这次我又赌对了。”
不过虽然不知道这衣服到底是何材质所造,但是穿在身上还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周围的灼热感了,戴上口罩,再呼吸起来,也感觉不到那么的热了。
“现在真的舒服了不少,衣服已经换好了,那下一步你要我做什么?”钟罄摊了摊手问道。
“你问我?”火圣使显得很是诧异。
“对啊,我这个人其实有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其实也就是在我没有主义的时候,你看现在我左右都是大火炉,路呢也没见得有一条,所以既然你让我换了衣服,就肯定会告诉我接下的路要怎么走的。”钟罄道。
火圣使冷哼一声,显得很是不屑的说道:“别忘了我们是敌人,你们杀了我的老婆,而我随时也可以杀死你的老婆的。”
钟罄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道:“有理,我们确实是敌人,只不过这并不影响你为我指路。”
火圣使居然被钟罄搞的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了良久后,他才又说道:“你还真是个怪人,难道你就不怕我指给你的是一条死路?”
钟罄哈哈一笑,很是无所谓的答道:“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你想要给我指一条死路的话,那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因为最起码的一点,你不给我这件衣服,我现在恐怕就已经快死了。”
“所以呢?”火圣使好奇的问道。
“所以,你是想跟我比比头脑,因为你的老婆就是输在了这一点上,所以你定然是想以这种办法打败我,然后再杀死我,对吗?”钟罄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
火圣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或许我做错了,真的该早些杀死你的,我突然觉得若是比脑子的话,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钟罄挤了挤眼睛说道:“可是现在你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游戏已经开始了。”
游戏有的时候并不是只为了娱乐而存在的,就像现在,虽然钟罄说的轻描淡写,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火圣使必定设置了不少的机关等着自己,而自己若是走错一步,那下场肯定比直接被对方杀死还要惨上百倍。
路,火圣使已为钟罄指明了,抬头看去,钟罄的正前方赫然悬挂着一座浮桥,而按照火圣使的说法,若是想将这浮桥放下,只能按动左右两个火炉之下的机关。
火炉的个头并不小,先不说此刻外皮经过那么长时间烧灼的热度,即使在平常时刻,这火炉也要有个千八百斤,让钟罄扛也是扛不动的,看着这两个火炉,钟罄不禁又犯起了愁来。
“钟罄,提醒你一下,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半时辰,到时候若是你找不到我的话,你妻子的命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见钟罄只是左右徘徊着,那火圣使又得意了起来。
钟罄假作不知,以免扰乱了心神,趴到了地上,钟罄开始搜查起了炉子下面的缝隙。
虽然有着缝隙,可是缝隙却是很小的,大概也就有个小拇指的厚度,而透过小缝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丝丝凸起的地方,看来那边是这火圣使所说的机关了。
摸着下巴,钟罄开始思索起了方法,显然按照常理来说,想挪动这两个火炉是不可能的,那么就绝对不能按常理出牌了,打量了一翻四周,钟罄想在其他方面寻找一下突破口,因为他认为既然火圣使既然出了这道谜题,那定会把解谜的方法藏在此处的,这是聪明人的通病。
只不过他所处的这块空地真的没有什么好找的,除了刚刚那个被烧毁的铁箱之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最终钟罄把目光定格在了墙壁之上。
顺着墙壁向上看去,钟罄忽然愣住了,可是只是短暂的一愣,马上嘴角便挂上了笑容,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这墙壁之上居然有着两个很粗的绳子,而这两根绳子似乎是生长在石壁当中的一般,看起来很是结实。
虽然尚未想到这两根绳子的用处,但钟罄已然断定,其必与开启这两个火炉之下的机关有关。
分身跃起,钟罄一把将这两根绳子扯了下来,他这才发现,这两根绳子的材质摸起来,也是和自己这套衣服的材质是一样的,所以既然这两个绳子可以耐高温的话,钟罄也就更加确定其之用途了。
几声掌声过后,那火圣使又开了口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吗,不错,这绳子就是解开这机关之谜的工具,只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想出该怎么用呢?”
这回钟罄已听清楚了声音的方向,赶忙顺着声音看去,钟罄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影,看身形正是那火圣使,此刻他正站在那浮桥的对面的一个连接山洞的洞口,阴笑着在看着自己。
再次看向火炉,钟罄发现火炉之上都是有着两个很大的“耳朵”的,而两根绳子的长度看起来应该足以可以穿过那对耳朵,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拿起绳子,依次从那火炉的“耳朵”中间穿了过去。
绳子仿佛听懂了钟罄的指令一般,在穿过那对“耳朵”之后,立马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回到了钟罄手中,将两根绳子牢牢的系住,钟罄的这一步工作也就完成了。
接下来便是该考虑如何凭借某些外力将这火炉拽起了,想了半天钟罄还是没有想到借力的东西,这下他又开始犯难了。
挠着头,钟罄又开始研究起了火炉,毕竟最终还是得将这火炉挪开的,不觉又看了看火炉的上面,钟罄立马脸色又露出了喜色。
“火圣使,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找你了。”钟罄忽然大喊道。
火圣使一愣,但立马就明白了,因为在他的方位已清楚的看到了钟罄眼睛所看的地方,他心里暗道:”好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没想到我精心布置的机关,这么快便被你看穿了。“
而就在火圣使想着的时候,钟罄后背的御剑也已经拔了出来,甩手掷出,只见御剑直冲上了天,瞬间便击打到了上方的一块即将坍塌的岩石,只听一声响动,那块大石头碎成了好几段,从空中落下,一时间全都落到了钟罄右侧的火炉当中。
本就是极重的火炉,此刻变得更加重了,慢慢的下坠着,居然底端已触碰到了机关的其中一个按钮,只听”嘎吱“一声,那浮桥竟然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