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莫雨和白竖的轻功,比起奔马都还要迅速。
从白记镖行到延城南边的柳湖,也只是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左右。
阳光下,泛着细碎光辉的柳湖,就在他们的眼前。
柳湖周围,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夹杂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白兄,看样子他们似乎离开柳湖了。”在沿着柳湖的湖边,搜寻了片刻,莫雨探看了许多的人群后,不由说道。
“嗯,走,去问问孩子们,看看他们离开的方向?”白竖说着,率先加快脚步,从行人中穿过,很快来到孩子们玩耍的区域。莫雨也紧随在身后。
两人年纪都比较年轻,看到他们走来,孩子们也没有畏惧,仍旧自顾欢乐地做着游戏。
“孩子们,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有看到一对大哥大姐,从这儿离开吗?”白竖询问着,还以手指了指孩子们身后的大柳树。
面对白竖的询问,孩子们顿时停下了彼此之间的游戏,一个个满脸疑惑地看向白竖。
“这样子,那个大哥哥,眉毛有两种颜色,那个大姐姐长得漂漂亮亮的。”白竖进一步解释道。
“没有看到啊。”
“你有看到么?”
“没有!”
“大哥哥,我们没看到。”
多数的孩子都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难道他们都没有看到?”白竖心底不由浮现出遗憾的念头,就在这时,一个孩子的目光露出思索回忆之色,当即引起了白竖的注意。
白竖走向那个粗布蓝衣的小男孩,问道:“小弟弟,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喏,这个铜板,给你买冰糖葫芦吃。”
白竖捏着一枚微微褪色的铜板,递到小男孩眼前。
周围的孩子们看到这枚铜板,顿时一个个眼睛发光。从他们的穿着上,也看得出来,他们是比较贫困的出身,几乎没有零花钱,这时陡然见到一枚铜板,各个都小脸兴奋。
“小虎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快告诉这位白哥哥。”其中一个较为大胆的男孩,连忙鼓舞道。其他孩子也都期盼地看向粗布蓝衣的小男孩。
“小虎子,你快说啊?”又一个孩子催促道。
“你们别催促,让他好好想想。”白竖看了看小男孩脸上害羞的神色,连忙制止其他的孩子。
其他孩子连忙都禁声。
粗布蓝衣的小虎子没有了旁边同龄人的催促,在原地凝眉沉思了片刻,最后终于回想了起来。
他看了白竖一眼,以带着泥土的食指,指了指往南而去的方向,慢吞吞道:“白哥哥,你说的是不是眉毛有一条是暗红色的男子?他和漂亮姐姐,向那个方向去了,那时我还没吃午饭。”
小男孩虽然性情腼腆害羞,可说话却还是有条理,让人一听就懂。
“多谢了,小弟弟,这枚铜板是你的了!”白竖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把铜板塞到他手中,随即跟莫雨迅速离开。背后只有孩子们欢呼羡慕的声音,隐隐传来。
“也对,我是早上放走他的,小男孩看到他们应该就是在午饭之前。”白竖心中稍微一想,小男孩说得没错,时间前后完全对得上。
“白兄,往南去的话,那就只能去南江郡城了。”旁边的莫雨道。
这延城是扬州境极北偏僻的小县城,往南通北,都各只有一座城池相连。这往南去的城池,就只有南江郡城。
“莫兄,我们去买匹马吧,否则这一路奔到南江郡城,那可是找罪受。”白竖笑道。开玩笑,从延城到南江郡城,就算直线距离都有两三百里,何况实际的官道,不可能笔直,弯曲的地方,绕路的地方并不在少数。因此从延城到南江郡城的实际距离,起码超过五百里。
施展轻功,狂奔五百里?
白竖仰仗着深厚的内力或许能做得到,莫雨铁定做不到。
“哈哈,那是!”莫雨也同意。
随即两人结伴前往马市,在热闹的马市各自挑了一匹擅长长途奔波的青鬃马,单匹售价三百二十两。
不过这个金额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是大价钱,但对于白竖或者莫雨,连毛毛细雨都算不上。
马市的老板开心的不得了,还免费各自送了一套上等的马具,马鞍,马鞭,衔铁,笼头,马衣,缰绳,低头革等一应俱全。
买了马匹之后,两人又各自买了些面饼和酒水装成包裹背负在肩上,这才骑着马匹离开延城,一路向南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烈马狂风,意气风发。
在奔腾了两三里后,白竖主动控制马匹的速度放慢下来,走在后头。而莫雨则是一如既往,在前面飞奔。
奔腾之中,白竖则是趁机在马背上取出窥视方镜,低声喊道:“我要窥视凌虚!”
窥视方镜的镜面内,开始有光点变幻。
白竖也并不着急,他主动走在后头,就是为了看窥视方镜。窥视方镜的有效窥视距离是5000米,换算成这个世界的长度单位,也就是十里。九州大陆的长度单位,1里等于500米。
马匹狂奔中,白竖在注意官道的同时,也时刻注意着窥视方镜内的画面。画面已经出现,只见画面的背景也是官道,沿途的两旁都是山林。凌虚和袁月正坐在一辆马车内的车厢内。
“这两家伙。”白竖看着窥视方镜中的画面,不由一笑,自己估测的没错。凌虚和袁月的确是情人关系。
在车厢内,袁月正躺在凌虚的怀抱中。而凌虚则是以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袁月的玉臂。
“小月,看来救你出来的那位前辈跟我所认识的,并非是同一位。”凌虚轻轻捏着袁月的皓腕,眼眸之中有着浓浓的疑惑。
“那他会是谁?”袁月侧面仰望着凌虚,娥眉微微蹙紧。
两人相遇时就对过话了,按照各自的遭遇看来,袁月以为救自己的那位黑衣人,应该是对凌虚关爱有加的长辈。可跟凌虚交流之后,才得知放走凌虚的赫然是另一位少年怪侠。
“我也不清楚。”凌虚回避开袁月怀疑的目光,可心里却是疑惑,“莫非救出小月的黑衣人也是白衣怪侠?”
凌虚结合自己的前后所知,很容易推断出白竖所扮演的白衣怪侠,也扮演了一回黑衣人去救出袁月。
“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凌虚蹙眉沉思着。白竖的行为怪异,的确是引起了凌虚的注意。而且在跟袁月交流之中,凌虚因为答应过白竖不再进入白记镖行,所以对于袁月还是保留了一些看法。
其实,凌虚心底也担心袁月会去白记镖行查证事实,他舍不得她去冒险。
毕竟,凌虚自认自己都不是白竖的对手,何况是袁月?
“莫兄,我们没必要那么快,想必对方也没察觉到我们在跟踪他们。”白竖忽然喊道,通过窥视方镜内出现的官道周边景物判断,距离凌虚他们也就七八里的距离。
以凌虚和袁月当前的警惕性,的确不适合跟得太紧,否则暴露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嗯,白兄顾虑得是。”莫雨说话的同时,拉了拉缰绳,适当地放缓青鬃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