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张舒伸手挡在她面前,声调平缓,仿佛什么事情都惊扰不了他,“皇上并未召见你,还是回自己的帐篷等候吧。”
薛薇惜往后撤了两步,对上张舒平静的眼神,有些发憷。
事态紧急,她回去也安心不了,于是想办法和他打商量,“张公公,事情那么大,我属实担忧,还请您通融一下。”
张舒笑了笑,没退让,“皇上一向公允,若令兄真是被诬陷的,皇上定然还他公道,若不是,自然也会有相应的惩罚。”
薛薇惜咬咬牙,不甘地盯着门帘看了几眼,最终还是转身回去了。
张舒看着她离开后,把兴彦喊过来守着,然后自己绕到帐篷侧面的林子里,朝树上到,“景姑娘,下来吧,里面有虫子。”
等了两秒,没动静,张舒低头轻笑,随即捻了颗石子朝茂密的枝叶里一打,树干顿时摇晃起来,不多时,景黛直接从上面落下,跌在树根上。
她没有像寻常人一般责备张舒为何将她打下来,而是眼冒火光地盯着宋子晚所在的帐篷,指节捏得咔咔响。
别人不知道薛林翰,她还能不清楚?
这狗东西绝对是嫉妒沈清河得了猎物又得了赞扬,想搞些歪门邪道。
她准备蹲守在此处,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松松皮。结果计划还没施展,就被张舒发现了。
“张公公不想让我动手?”
她盯着张舒的眼睛,仿佛只要他说是,她就能立马揍他一顿。
张舒轻笑,暗想景黛这嫉恶如仇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薛林翰已然重伤,你若是再没个轻重,万一人没熬过去,事情才是真闹得不能收场了。”
薛林翰有意放火,但好在发现地及时,无人受伤,所以罪不至死。
若景黛动手把他打出个好歹,只怕明威将军府和沈府都要担责。
景黛也并非真无脑,只是处在气头上,行事有些冲动罢了。张舒给她讲的道理她都懂,也知晓其中厉害。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张舒难得轻言细语,“反正只要人还活着就可以慢慢收拾,何必急于一时?”
景黛突然眼前一亮,上前到,“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的咯?”
张舒沉默不语,见人被劝住了,便转身要往回走。景黛赶忙跟上去,走在他右侧,“公公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你想多了。”
张舒在她跟过来时稍微往旁边撤了撤,“时辰不早了,景姑娘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狩猎。”
“我早就休息够了,”景黛误打误撞让他今晚说了这么多话,自然不舍得现在就走,“公公准备去哪儿?”
“随便走走。”
“那我也随便走走。”
张舒脚步一顿,“突然有点累了,景姑娘自己转转吧,我就先去休息了。”
“……”
景黛瞧着人进了帐篷才把目光收回来,兴致缺缺地离开。
营地最大的帐篷里,宋子晚坐在塌上,手里抱着绿枝送来的软枕,看着面前的一排人,最后看向薛潮,“薛相觉得应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