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晚目光很冷,落在薛潮身上,让他无端生出几分心虚。
他看向还躺在地上,躬着身子,抱着胸口小声呼痛的不争气的儿子,一阵头疼。
“臣教子无方,竟使得他犯下如此大错,虽说是无心之失,但惩罚必不能少。”
他突然撩袍跪下,对宋子晚重重磕头到,“臣愿和犬子一起接受惩罚,请皇上恩准。”
薛林翰傻了,现在才算真正害怕起来。
“爹……”
“你住嘴!”
薛潮头还碰着地,重重地回了他一句。
宋子晚眯了眯眼,约莫过了一分钟才到,“既然如此,那便罚你一年俸禄,至于薛林翰……”
宋子晚视线一扫过来,他就立马伏在地上,装作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宰相既然知道自己教子无方,那便带回府好好管教,朕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薛潮谢恩,“臣谨遵圣意。”
宋子晚叫了两个小太监把薛林翰抬出去,薛潮面色铁青,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虽一句重话都没说,却让薛林翰更加胆战心惊。
请来太医给他医治后,休息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几人便启程直接回府。
众人瞧着事态不对,不敢吱声,对打猎不感兴趣的也赶紧带着弓箭溜进林中,生怕触了皇上的霉头。
秋猎之行有了这个插曲,进行地并不轻松愉快,三天狩猎期结束后,沈清河和景黛分别于男子女子中拔得头筹。
宋子晚承诺的奖励一样不少。
沈清河只拿了奖赏,并未要宋子晚的允诺,倒是景黛神秘兮兮的,说要单独告诉皇上。
直到众人拔营准备回京,她才悄悄溜到宋子晚旁边,笑得一脸谄媚。
“别这么看着朕,瘆得慌。”
宋子晚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有话就说。”
“皇上,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允诺了。”
“哦,说来听听。”
景黛瞅了旁边的兴彦一眼,清了清嗓子,“我想皇上准许我自由进出皇宫。”
宋子晚眉毛一挑,“说得好像朕不允许你就不会翻墙一样。”
她直接点破对方心中的小九九,“你是想自由进出司礼监吧?”
皇宫的守卫很难发现她,就算发现了也能通报宋子晚让她进来,但司礼监偷偷摸摸的可进不去。
“是的,”她搓搓手,有些紧张,“毕竟我也不好回回都当梁上君子,别人会笑话的。”
“你倒是会讨允诺。”
宋子晚还是第一见这么积极想去司礼监的人,别人唯恐避之不及。
看来张舒真有让人色令智昏的本事。
“皇上应允吗?”
宋子晚眉毛微扬,“准了。”
她也好奇张舒会怎么做呢!
自打兴彦发现景黛无意间瞥了他一眼后,他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现在瞅着景黛眼放光芒,突然抖了三抖。
皇上莫不是把他家公公给卖了吧?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通风报信去。
“公公,您最近又做了什么惹怒皇上的事情吗?”兴彦旁敲侧击地问道。
张舒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衣裳,“很多,你指的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