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晚想说些什么,却总觉得嗓子眼堵得慌,砸吧两下嘴,挑挑拣拣问道,“那他怎么就进宫,还成了……太监呢?”
韩暮失笑,“自然是假的。”
“嗯?”
“他进宫是臣的安排。臣需要有人在宫中作内应,他也需要有个合适的身份掩盖,去查明真相。”
对韩暮来说,若宫里一直无人看管,依着当初宋子晚对薛潮的信任,只怕到时候薛潮都能直接插手宫中事务。
而张舒若一直在权力外围,就接触不到当年的秘辛,为张家昭雪遥遥无期。
所以韩暮找上张舒,向他说明缘由时,张舒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这些年的谋划虽艰难,却没有落空。张舒手里现在有的权利,一半是韩暮给的,一半是从薛潮手里抢的。
见宋子晚听得晕晕乎乎,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样,皇上现在懂了吗?”
“大概……懂了吧。”宋子晚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那当时张家为什么会被陷害说勾结外敌?”
吏部尚书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官职,也不是谁都敢去踩上一脚的。
韩暮这时候却摇摇头,“当年第一个举报他的官员不久就病逝了,死无对证,余下的都不值一提,但背后推动风向的人,却不得不警惕。”
“你怀疑是薛潮?”
“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实质性证据。现在针对他是因为他权利过大,若是无人制衡,只怕会引起朝局动荡。”
“嗯……朕懂了。”
宋子晚十分乖巧地点点头,“那朕在宫里岂不是很安全?”
“对,”韩暮笑道,“宫里虽然有宰相府的探子,但目前都没能近皇上的身。”
“难怪……那太师府是怎么回事?”
听戚太师的意思也是对薛潮有所防备,既然有共同的敌人,为什么摄政王府和太师府从来没有互通过消息?
说起这个,韩暮眸色深了几分,“臣也不知,走一步看一步吧,淑妃和先帝感情甚笃,太师又知道皇上女扮男装之事,说不定真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诱外臣动手呢?”
他这些年也一直紧盯着太师府,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常举动。
“真复杂……”
宋子晚叹了口气,她一向觉得自己拎得清,到最后居然发现是最糊涂的一个。
“这些事情交给臣就好,皇上只用专心读书练武,好好学习为君之道,让大周百姓安居乐业便可。”
“你怎么那么好啊……”
宋子晚只稍稍往前一扑,整个人就进了他怀里,双臂圈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颈窝,软软糯糯得同他撒娇。
她莫名成了皇帝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安心。
好像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而她只用开开心心的就好。
韩暮回搂着她,借着起身的动作将她整个抱起。宋子晚重心不稳,双腿顿时往上抬,缠在他腰间。
跟无尾熊一样趴在他身上。
韩暮对她黏着自己的姿势很是受用,附耳轻轻问道,“皇上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