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了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难不成皇帝还会因此治罪于他?
“沈公子慢走。”
窦绍鲁刚说完这句话,盛芳楼里突然涌进来一批侍卫,紧接着几个作太监打扮的人匆匆走了进来,站在一旁恭候。
“金国大人们果然不同寻常,张某算是见识了。”
一席白衣的张舒款步走进,语调温温和和,却没人敢不重视,就连一向抱着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祝余都抬头望了他一眼。
窦绍鲁笑道,“张公公好灵通的消息。”
张舒没有看他,而是走向景黛和沈清河所在的位置,“本来不知道的,谁曾想明威将军府的小姐都被欺负了,张某要是再不知晓,摄政王只怕不会放过我。”
他在两人面前站定,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给足了两人面子。
抬头时,只分了一丝视线给沈清河。
景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于是低下头,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担忧和柔情。
沈清河:“……”
不是说张舒对景黛一直很冷漠吗,他眼花了?
窦绍鲁瞧着他的举动,眸色渐深。
他们真是好运气,一挑竟就挑中了景仁远的女儿。
景仁远在几年前领兵打仗的时候,十战九胜,金国朝廷无人不知。虽然窦绍鲁知道他有个女儿,但由于常年不在京城,没有景黛的画像,所以根本没认出来。
“张公公误会了,樊大人也无意冒犯,还请金姑娘莫要怪罪,待安顿下来后,我定亲自登门赔罪。”
景黛还拼命压着嘴里的血腥味,一点不想同他客套,翻了个白眼,抓着沈清河的手示意他出去。
直到出了盛芳楼,寻了处少人的巷道,她才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这才真叫倒了血霉了,”景黛接过沈清河递来的帕子,擦了嘴,“不是人的玩意儿。”
“嗯,”沈清河给她顺了顺,“你怎么惹到他们的?”
景黛生动地给他诠释了什么叫锅从天上来,末了,还不忘吐槽一句,“要不是今天出门没带针,我就给他玩阴的了!”
让他尝尝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要光明正大比武,她自然不会搞小动作,而对待这种心术不正找上门来的,她用点小手段也不可耻。
“好了,看你脸白的,先回去吧。”
“嗯,”景黛应声,朝盛芳楼里望了一眼,“张公公不会有事吧,他一个人周旋得过来吗?会不会有危险?对方会不会因为他的身份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沈清河掰过她的身子,扶着她往前走,“放心吧,那些人就算不把我爹和景伯伯放在眼里,也不会轻视他。”
相比之下,他觉得金国使团才更危险。
刚才景黛低着头不知道,他却看得分明。张舒明显因为她受伤的事情生气了,跟景黛动手的那人没好果子吃。
“住处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大人移步吧。”
两人离开后,张舒面色虽不显,但整个人的气压明显低了下来,兴彦在一旁打了个寒颤。
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