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谁不好,偏偏惹到唯一一个被公公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哎……
兴彦正感慨间,突然收到张舒递来的视线,仿佛顿时都被看透心中所想,连忙收敛了心思。
本就板着的脸更加严肃了。
将金国使团一路“护送”到住处后,张舒就离开了,带着兴彦回宫向皇上禀明情况。
“周围监视的人多吗?”哈塔进入院子后第一时间问道。
他是军师,并不会多少功夫。
“周围大概有十几道气息,跟我的功夫差不多。”
樊洪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心里的邪火还没下去,盯着自己肿胀发紫的膝盖,咬牙切齿。
他的功夫并不输沈清河,只是被对方搞了偷袭而已。
瞧着他一脸横肉,窦绍鲁淡淡道,“今日没阻止你,本来是想扬我朝威风的,谁知你运气这么好,随手一挑就挑到了景仁远的女儿。”
樊洪眉头紧拧,“你真要登门道歉?”
“客套而已,”窦绍鲁垂眸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金国在京城有密探,但竟然至今为止都没有收到景黛的画像,这才是他担心的问题。
若是密探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空气突然静默,这时抱着长剑,斜倚在门框上的祝余突然道,“还有两个功夫上乘的人。”
众人一愣,换言之,樊洪的功夫不敌那两人,所以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窦绍鲁连忙问道,“和你相比如何?”
“我能把他们引开。”
祝余说完后,直接踏处门槛,明显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
夜里子时,两道身影自使团居住的院子里飞出。
祝余负责吸引暗卫的注意力,窦绍鲁则借机离开,熟门熟路地进入京城主干道,抄近路落入一座府邸。
薛潮书房的灯还亮着,他正靠在罗圈椅上看书。手边的烛火突然闪了闪,他眼神一凛,放下书。
“怎么今日就来了?”
窦绍鲁自黑暗中走出来,“今日是他们防备心最轻的时候,过几日就不好行动了。”
他上下扫了几眼薛潮的打扮,笑道,“好久不见薛相,依旧是这么精神矍铄。”
薛潮知道他在讥讽,自己前几日才大病一场,现如今哪里有什么精神可言?
“窦大人远道而来,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书房的灯暗了又亮,一个时辰后才彻底熄灭,窦绍鲁离开的时候,差点撞上夜里睡不着,起来捉蝈蝈的薛林翰。
“你刚才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小厮手里提着灯笼,朝后面一看,虽然什么都没有,却莫名觉得阴风阵阵,“少爷,您别吓小的,什么都没有啊。”
薛林翰压着眼皮四处张望,他刚才明明看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难不成是眼花了?
“算了,继续找。”
“少爷,现在是冬天,没有蝈蝈的。”
“胡说,昨晚我还听到叫声了,吵得人头疼,”薛林翰闷头扒灌木丛,“你也别站着,去那边找找。”
海落阁。
窦绍鲁刚离开宰相府,凌夜就收到了消息。
“祝余引走了张舒监视使团的高手,窦绍鲁进了宰相府密探一个时辰,”凌夜轻笑,“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