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一眼崔赫熏的表情,崔赫熏也在看他,而且那表情好读得很,再加上他口型明显是用中文在说:“元礼穿。”
这个人隔三差五就会从非常乖顺的小狗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激一下就突然转换模式,变得像个饿鬼似的。
翟元礼暗自叹气,今天晚上又是不眠夜。
……
肖赛每五年一次,崔赫熏就连出生时间,都能称得上生而逢时。
他们一路走来,时光像是坐上了火箭,流逝速度快得不像话。
12名参赛选手一路过关斩将。
在华沙爱乐厅进行最终决赛,用古典乐做翅,以求更广阔的天空。
坐在凳子上等待时,他们不约而同找到对方的手,交叠握在一处。
按照顺序是崔赫熏先上场,他对工作人员礼貌点头,然后对翟元礼说:“学长,我会在前面等你。”
翟元礼不显紧张,温柔地笑着,“好好发挥,我会跟上的。”
翟元礼并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可以听得到崔赫熏的琴声。
虽然并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但他听得出来,崔赫熏的演奏音色层次和发挥淋漓尽致。
翟元礼似乎已经可以看到他领奖时的腼腆笑容。
他见证这个自己的追随者一路走来,终是长成了参天大树,且只为自己洒下一片阴凉。
外头掌声雷动,他知道,崔赫熏会是当之无愧的金奖。
……
窗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绣球花,外头是个难得的晴天。
翟元礼和崔赫熏并肩坐在沙发上靠到一起,正看着比赛的回放。
崔赫熏拿了第一名,翟元礼也挤到了第六。
看完崔赫熏的回放部分,翟元礼赞道:“赫熏果然是最好的。”
“学长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的。”
翟元礼歪着头,微微低下,拿头发蹭了蹭崔赫熏的脸颊,“还没看到我出场,你怎么知道好不好?”
崔赫熏悄悄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翟元礼的好闻香气。
“我就是知道。”
“怎么又突然像小孩子起来了。”
“没办法,偶尔想学学元礼一样撒娇。”
……
房屋渐渐像是被加热的糖果,缓缓融化成一滩彩色糖水,粘稠透亮,融入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一切又重新构建,翟元礼被一座二层小楼围住。
衣服也成了一滩黏糊的颜料,在身躯上流动重组后变为一身偏运动风格的常服,他闭着眼,坐在玄关处的台阶上。
一名女子怀抱着条博美犬,送他换鞋出门,“翟医生,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真的不留下吃个晚饭吗?”
“没关系,反正诊所距离这里也不远。家里的小宠物还在等我照顾,就不久留了。”
女子随他走到门口,送人出去,“翟医生怎么不招个人来帮忙呢?”
“哈哈哈,已经在考虑了,就是暂时没定下个章程来。”
翟元礼跺了下脚,让鞋子更跟脚些。
他眉眼间尽是温柔,摸了下博美犬的脑袋,小狗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真是乖孩子,再见啦,下次可不要乱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