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冷冷一笑:“一遇到什么问题就推到国教和信仰上,公爵这一招以退为进,真是使得妙极。既然你对东方文化如此着迷,那朕倒不如满足公爵愿望,送你去出使,岂不是皆大欢喜?”
周围几人纷纷劝阻:“陛下,您别这样说,国教是国家的根基。”
“陛下您言重了,公爵也是就事论事。税收的问题现在也只能这样处理。”
“是啊,陛下,咱们定的标准已经非常慷慨了,西方的国王比起咱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翟元礼却是又一声冷笑,靠在椅背上,目光从那几位开口的贵族脸上一一扫过去,轻描淡写地道:“哈——根基?就事论事?慷慨?”
“我属实没想到,我们的贵族居然一个个都是只会做人不会做人的酒囊饭袋,真好笑。”
“罢了,先将这个提议存入档案,接下来说说其它部分。”
“关于诸位所提的修缮事宜,朕反复琢磨,认为尚可归为情有可原之列。但粗略算来,所需金额简直令人发噱,以一个星期为限,重新拿出一份方案来。”
“税收不是全拿来做门面,撑场子的,我的脾气——”
翟元礼没继续讲下去,只道:“同意这件事,你们就偷着笑吧。”
“关于休战期间的休养,为让军队融入新鲜血液,在鼓励生育方面朕思虑过后,决定通过加倍抚恤金的提案。”
“还有,选拔人才,势在必行。”
“贵族的人口并不多,所以朕准备开放考试到平民阶层,让平民也有机会加入贵族。”
“先别急着张嘴反对。”翟元礼手一抬,指向几个有发言意向的贵族,“你们也很清楚,即使将女人也计算在内,贵族也难以确保万无一失以及人手足够,毕竟国土刚刚统一不久,需要人手的方面实在太多。”
下头两排人齐声应“是”。
翟元礼摆摆手,满脸不耐:“今日便到此为止,都滚吧,公爵留下。”
国教信奉皇权,他们认为皇室是天选之子,只有前世与人为善的善人,才能出生为贵族。
而作恶多端之人,只能生做牛马平民,生来为贵族所驱使。
贵族理所应当享受最好的一切,而平民只配永远为贵族服务。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信仰产生,不甘平凡的人们创造或是信仰着那些其他的宗教。
这些宗教在国教眼里,是异端,是罪恶,是惑人心智的魔鬼。
公爵却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稍等,陛下。”
“说。”
“是,陛下。如今您已年届二十四,是时候考虑绵延子嗣了,恕我直言,之前那些有继承权力的,额,您的兄弟——”
公爵说得不清不楚,但话里的意思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那些有继承权的,早就让翟元礼清理得干干净净。
公爵之所以幸免于难,也只是因着与国教关系密切,为着让翟元礼顺理成章继位,才留下一条命。
“朕会考虑。现在,其他人,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