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那被子上头怎么好像有块脏印子?
翟元礼被他这样儿逗得“噗呲”一笑,跟气球没扎紧口子漏了气儿似的:“钱晚纵,有的时候,我真觉得朱宸放是个榆木疙瘩。”
“你这么率真忠心,他跟个文盲似的,斗大的字儿不识半口袋——睁眼儿瞎。竟似乎半分觉不出你的好来。”
翟元礼施施然起身,从崔赫熏身上爬过去光脚下地,找自己的衣服套。
钱晚纵眼前突然过去一双白花花的butt,吓得他赶紧捂上了眼睛,以示清白。
翟元礼大概能猜到朱宸放怎么回事,但是他不能当那个捅开天窗的人,他也乐得围观钱晚纵跟朱宸放天天拉扯。
这是种奇怪的恶趣味,他觉得大抵也能算玩儿的一种。
“不过我觉得他总有一天,能晓得你的好处。”
翟元礼说:“老话儿不是有这么句吗?晒裂的葫芦——开窍儿了。”
“你多晒晒,他总能开窍儿。”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钱晚纵被他这口花花夸得心头熨帖。
刚才他那股子尴尬劲儿,也悉数随着翟元礼的循序渐进的转移话题巧妙清空,换了个频道。
他把手拿下来,抬头看翟元礼背影,颇有种知己惺惺相惜的劲儿。
翟元礼从昨天崔赫熏为他摆好的衣服旁边提起内裤,刚拿起来,想到什么,又随手扔地上去了。
他走到衣柜前头,蹲下拉开内衣抽屉,随便抽了条,站起来伸腿就穿。
崔赫熏忍不住赶人,“晚纵,你去外头等会儿,我俩先穿衣服,你顺便把门关上。”
钱晚纵应了声“好”,也知道敞着门儿让这俩人光着个腚属实不美观——虽然有一个已经去穿衣服了。
私人船是没人乱上来,码头前面小屋儿也有看着的看门大爷,但得以防万一。
他快步出去,把门带好,蹲在门对面儿默默想着朱宸放这会儿跟孟意然会在哪儿。
钱晚纵垂着睫毛,愣愣地盯着地板上一块儿花纹出神。
他一夜没睡,熬到现在,原本洁白的白眼球有些发黄,上头已经能看到些红血丝……
崔赫熏见门扉被重新关好,掀开被子下地,到衣柜前头打开扇柜门,选了套翟元礼的衣服穿。
他俩身量相似,他穿翟元礼的衣服也合身。
翟元礼比他动作快些,拿着手机坐到窗边抽烟去了。
这边他给张仲山发这次的辛苦费,顺便提了一嘴让张仲山待会儿再过来一趟,等卧室烟味儿散尽了把窗户关一下。
其他的部分他不必提,张仲山也自会打理。
那边儿张仲山见翟元礼比平常多给了一千块钱,一脑门子官司。
但他只能道谢。
他打字用的不顺溜,毕竟识字少,就不太喜欢对着键盘抠来按去。
往常他都是大咧咧地给发语音,这回可不敢发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会子该用什么语气说话自然些。
反正他肯定找不回昨儿傍晚时候的热情了!
他硬着头皮,左手握着手机,右手伸出食指打字,输入速度比往常还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