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细心捕捉,难以发觉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涟漪:“哥哥,让我们的游戏更真切些吧。”
他说了“我们”,却并未着重强调这两个字。
但这简单词语,如同深夜里最柔和的琴音,填满空旷,将眷恋之情悠扬回响。
崔赫熏心间惊喜如潮涌上,随即化为可以用表情叙说的深沉温柔神色。
这种交付与接纳代表的心意,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远胜任何缱绻情话,耳鬓厮磨。
崔赫熏态度严谨,回答简洁而有力:“甘之如饴。”
“哥哥真是好爱这个词。”翟元礼有意舒缓他的紧绷,轻松地回应调笑道。
果然,听他如此调侃,崔赫熏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但翟元礼已然对他伸出手,手指轻轻蜷起放松,对他做出招手的姿势,像极了收银台前摆放,用来招揽福祉的招财猫,却因着不尽相同的动作,多了几分不言而喻的邀约意味。
崔赫熏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默契的送上自己手去,与他手指轻轻交缠,仿佛这是场无声的神圣约定仪式。
“这次让我清醒着来选,跟哥哥到底要如何纠缠。”
……
崔赫熏不放心摘除不存档后,游戏能否稳定运行。
毕竟此前这个游戏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并未假手于人。
所以现在的重新调试检测部分,也都由他来进行。
他非常谨慎,力求让翟元礼满意的同时,自己也能满意,每个细节都要斟酌再三,考虑圆全。
他近日几乎去公司都只为了这一项任务,跟为了不能落下游戏奖励需要日日打卡签到一样,弄得翟元礼开始感到些许单调与乏味。
翟元礼是向来懒散,可他也很喜欢调剂生活的有趣活动。
成日窝在崔赫熏这儿,他觉得都要无聊到长绿毛了。
他甚至在最无聊的时刻,突然觉得他跟崔赫熏尽管严格意义上,还没完全开始,但就已经到了七年之痒的阶段。
他们彼此太过熟悉,不说十成十解读,七分绝对是有。
加上现在颇有心意愈发相通的架势,那些原本对彼此隐藏起来的部分更是再也不好藏住,直接将他们解读对方的能力貌似又升了一级。
崔赫熏也知道翟元礼无聊。
但好不容易“得手”,把人撒出去放风可以,但这个时间他经过这几天总结归纳,认为分离时长最多不能超过一分钟。
一旦再稍微长点时间见不到翟元礼,他只觉浑身都生了虱子在爬一般难受与焦躁。
每个细胞都在抓狂大叫,急切呼唤,盼望着翟元礼的陪伴与抚慰。
可他又渴望着,满足翟元礼的一切愿望。
于是,在翟元礼手撑大腿,撅着屁股坐在高脚凳上眺望窗外,不知第多少次低低叹息时,他给了一颗甜枣吃。
“小礼,段老太爷已经准备把产业都交给段然了。”
崔赫熏停下手中活计,起身走到翟元礼身旁。
翟元礼正在凝视远方,不知视线聚焦在哪个点,而他在用目光细致描绘勾勒翟元礼的眉眼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