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羽辉听了这话,竟也没有任何反应,只这次回复间隔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又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翟元礼大概猜得到冯羽辉反应,就是猜测落实,且答案真真切切属于最差劲那端,让人有点不怎么想为自己的未卜先知拍案叫绝。
他不再成天假笑之后,发觉想要接着一直保持假笑,还真是个难事。
他只得尽量用平和的,实际上带着苦涩的笑继续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我逃不掉的,是我欠他。”
换别人肯定不知道他这无厘头的话是什么鬼。
毕竟冯羽辉可是实打实的“受害者”。
他不知道,翟元礼因为此前那些猜想和后来段然反应提供的佐证,已然拼凑出真相。
现在冯羽辉这么说,无疑是给板上钉钉加了料。
“这么多年来偿还,也不够吗?”
冯羽辉终于稍微动了一下。
他一直采取抱膝而坐的姿势,这会儿光着的脚脚趾扣紧沙发皮面,显然情绪在波动:“我不知道。”
“贸然提出帮忙,你大概觉得无法取信,毕竟我也做过于你不利的事情。”翟元礼将鞋脱了,盘腿坐在沙发上,胳膊关节杵着大腿,侧弓着身子望向冯羽辉。
他稍顿一会儿,才继续说:“但我愿意告诉你,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的事情,自我揭露之下,诚意大概算足的?”
“而且我也没将段然托我监视你的事情透露给段老爷子,这个答案很明显吧,不然他哪能继续藏你到现在呢?”
“段然算是我的小辈,也是我的朋友,从前做客间跟你没少见,彼此也够得上眼熟这个行列。”
“所以我关心他跟你的事情,谈不上过分狗拿耗子之嫌。”
冯羽辉知道翟元礼这是在旁敲侧击的软化自己。
目的大抵只有两个选项,第一个,是真的如他所说,是关爱呵护,是出于友人关照。
第二个,可能是段老爷子知道了什么,翟元礼是来试探的。
因为翟元礼之所以会认识他和段然,也是受段老爷子邀请,才会来到段家老宅,最后有的结识一事。
此前监视的事情翟元礼不同段老爷子提,大概率只是驱使翟元礼的利益不够足,而且能佐证他跟段然关系的东西,并不存在,只能空口无凭去讲。
段然把他藏的很好,即便会有段智也和段慧理吹耳边风,以段老爷子的个性,也只会将信将疑,任何事都只取信一半。
不然也不至于在段然走后,坚持让他继续留在段然居所,一直把控着他,防止他出去“乱说”。
他不打算说什么,准备听听翟元礼的后续。
翟元礼他从前小时候见过多次,但这个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并不好。
年少的心,总是能察觉很多已然成人之后的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翟元礼从前表现,都非常不真实。
之所以如此点评,是翟元礼每每非常完美,连笑的表情都不会怎么去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