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突然侧过头来看着薄言,“跟你父亲出事同一天。”
白东并非想提起对方的伤心事,而是觉得奇怪。
绑走白桢桢的人似乎在躲避搜查,那么当时对方躲的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躲?
他只知道当时薄家因为薄言父亲药物中毒的事情一团乱,也知道薄家封锁了一些消息。
可根本来不及细想。
白家几乎动用全部势力去找白桢桢,可是一无所获。
如果说对方有所预谋,那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可若是临时起意,想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段时间,陆紫和白致远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他斟酌之下,便带着两人去C市找了个风景秀美、民风淳朴的小镇隐居下来。
虽然和帝都的人切断了些联系,但局势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一家人已经做好桢桢不在人世的准备,可是谁曾想四年后,桢桢回来了,似乎还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本事。
至此后,他们就没再过问帝都的事情,只有桢桢还在不断寻找当时绑架她的人。
白东忆起往事,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扭头看向旁边陷入沉思的年轻人,“我今天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你,是不想让桢桢一个人背负下去,也是希望弄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他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两家一起出事不应该出于偶然。所以他必须要知道当年薄家对外封锁的消息是什么。
薄言眼睛微眯,盯着被风吹得乱颤的桃树枝桠,声音很低,“您搬离帝都,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桢桢被绑走的事情?”
“嗯。”老人揉了揉眉心,“本来就已经够糟了,如果再让媒体大肆宣扬,只怕小紫和致远两人都受不了。”
他也是无奈之举。
薄言神情严肃,缓缓开口道,“当年我父亲中毒,是因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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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公寓距离伴山湾别墅区有些远,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也需要一个小时。
纸条上留的时间是三点,白桢桢一点半不到便出发了。
她开着车一路沿着大道走,时不时还会瞥一眼手机,看何齐修有没有回她的消息。
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她将车拐进了一条胡同,准备抄近道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疯狂闪烁起来。
上面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白桢桢看了眼时间,将车停在路边,点下接听键,语气很平静,“喂?”
“桢桢,”对方似乎很着急,话语中带着一丝喘息,“你别去!”
白桢桢眉尖一蹙,并不很确定地开口,“师兄?”
“是,”何齐修正乘电梯往报社楼下赶,“你别去那个地方,直接来报社,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她右手举着电话,左手抬起搭在方向盘上,留意着周围的车辆与行人,“那张纸条不是你的字迹吗?”
何齐修被问的一时哑声,此刻任何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我承认,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总之你先来报社,我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