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羽神色严肃,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她脸上肌肉紧绷。
“公子,这队人马将会对您和县主都产生非常大的影响,您不得不防!”
红羽语气坚定,霍长羡被她说的也有些紧张。
“是什么人?对我和母亲有何影响?”
“公子,他们,就是镇南王府的人, ”红羽眼神寒冷,语气笃定,“我查看天机,他们此次是被流放而来,本就心存怨恨,在见到您和县主之后,这种恨,更是达到顶峰。
因此,在您和县主好意去迎接他们入城的时候,镇南王会打伤您的腿,差一点就落得重伤无法痊愈。”
“县主更是因为此悲痛,时刻担忧着您,也跟着大病一场,县主府真是大伤元气,所以,”红羽福福身,“还请公子要格外留神。”
她说完,现场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甚至连风声好似都停了停,躲在树叶缝隙,石头之间,水波纹里,偷偷看热闹,偷偷跟着乐。
霍长羡有点后悔,早该把红羽打发走,不见不听。
也好过现在这样,脸被狠狠打得啪啪响,被踩在地上摩擦。
红羽还以为大家被她说的话震动,微抬下巴,颇为自傲。
颜如玉缓缓开口道:“镇南王如此不讲理吗?不至于吧?”
红羽眼角余光瞄她一眼:“你懂什么?他们与县主之前有旧恨,不过此事甚为机密,寻常人并不知道罢了。”
“而我,能窥视天机,自然也就知道得多些,虽然此法会伤身体,甚至受内伤,但为了公子着想,我宁可承受此苦。”
她说得义正言辞,颜如玉心说这个女人还真会替自己说话。
“原来如此,你方才说,镇南王?我也听说过镇南王的威名,一直未曾得见,不知他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颜如玉也很好奇,这一世是她来了,穿到原主身上,这才做了镇南王妃,那她没来呢?会如何?
和霍长鹤长相厮守的人,会是谁?
红羽姑娘轻笑,语气中满是不屑:“镇南王妃?你还惦记这个,怎么?不会是想体会一下,王妃是什么感受吧?”
“你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何必阴阳怪气?”颜如玉漫不经心道,“方才公子还说,你是他的女谋士,本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说些治国治府之论,没想到……呵。”
后面的话颜如玉没说,却比说了什么都厉害。
红羽一听这话,当即恼了:“没想到什么?说出来!”
“我不说,”颜如玉淡淡道,“我的嘴,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你放肆!”红羽喝道,“区区一个女子,还妄谈什么治国治府,你可知,女子不能妄谈国事!”
她义正言辞,好像是正义的一方,高举道德之剑,像个闪闪发光的英雄。
颜如玉笑容微收,反问道:“区区女子?不能妄谈国事,这话说的,倒是让我有些恍惚了。”
“你不是女子?你没做谋士?你整日给公子献的什么计策?不是国事府中事,难不成还能是情事?”
霍长羡一愣,脸色泛白,红羽更是怒不可遏:“放肆!”
颜如玉轻声嗤笑:“行了吧,红羽姑娘,别动不动就说别人放肆,不让别人放肆,你问的什么话?你不让别人说,那你就别问!问了又不让别人说,哪有这么双标的?”
颜如玉扫一眼她的面纱:“你那面纱薄如蝉翼,你长什么样不都能看清楚吗?何必装模作样?要想让别人看不见,直接戴面具,想让人看,又遮遮掩掩,红羽,事情可不是这么做的。”
“你……”红羽气得脸都红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岂容你多管闲事!”
“你没有多管闲事,你不管闲事你做的哪门子谋士?话说回来,你这谋士,整天关在府里,闭门造车,消息闭塞,也不知道你整天在院子里干什么。”
“我干什么,与你何干!”红羽恼羞成怒,也被戳中痛处。
她哪有什么事干,无非就是为了保持神秘,再就是不暴露原来的身份罢了。
“你干什么与我无关,可你刚才说的话,那就有关,什么寻常人不得知,难道你的天没有告诉你天机,城里的说书场都在说一些旧事?难道你就没发现?公子也没有告诉过你?看来,公子也未必多看重你。”
被突然点名的霍长羡回过神来,心头全是对红羽的怒意。
“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霍长羡沉声问。
红羽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不高兴,动了怒。
心里惊愕又不甘。
“公子此话何意?我一向为公子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半点差池,岂有什么故意一说?”
红羽使出杀手锏,微红了眼睛,用力咳嗽起来,好似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
“这段时间,我为公子窥视天机,哪一次不是耗损元气,没想到,今天竟会为外人几句话而质疑我。”
红羽先下手为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府里多打扰,这就收拾东西离去。”
霍长羡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那她……”
“我还从未被人如此说,如此怀疑过!”她指着颜如玉,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不拿下颜如玉,来个下马威,她是不会罢休的。
颜如玉轻笑一声,缓缓站起:“公子打处怎么处置我?”
霍长羡满脸尴尬:“姑娘请不要介意,一切都是误会,都是为了在下,大家不必吵。”
颜如玉心说,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为了你?
颜如玉嗤笑:“我可没想吵,好好的来吃顿饭,是这位红羽姑娘半路杀出来,非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煞风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高深的计谋,多么厉害的谋划。”
红羽气鼓鼓,还想说什么,颜如玉干脆一句给她捶死:“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关于县主的事,现在已经是满城皆知,是个说书的人都知道?”
红羽脸色微变。
“看来是不知道,还有,你方才信誓旦旦说的,什么镇南王府的队伍即将入城?”
“不错!”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