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宝娣这下用了十成十的力,穆小宝被打翻在地,差点滚出去。
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还不忘一边抽泣着骂:“你……是个坏女人,克死我娘亲…… 我要娘亲。”
穆宝娣脸色铁青,冷眼看着他,眼底恨射出冰冷的刀剑来。
她恨声道:“狼心狗肺的小崽子,跟着你娘学说这种诋毁我的话,打你都是轻的!”
穆良泽忍怒,赶紧过去扶起儿子,小声劝说,让他别再哭。
穆小宝又哭又闹,让穆良泽的耐心也要消失殆尽。
“别闹了!”穆良泽忍不住喝道,“你不是病着吗?跑出来干什么?回去!”
穆小宝吓得止住哭声,但眼泪还是叭嗒地掉:“本来就是她,克死她自己的娘,又克死我娘,还害我被人带走绑架。”
“胡说什么?”穆良泽喝止,“来人,送小公子回院子养病。”
“慢着,”曹刺史道,“本官本来也是要问的,现在小公子来了,正好问问。”
“大人,他还是个孩子,又受了惊吓……”
“孩子才不会撒谎,就算说错了,本官也不会对他如何,童言无忌嘛。”
曹刺史摸了摸,摸出两颗糖,递给穆小宝:“诺,给你的,吃吧。”
穆小宝没接:“我娘说,不让我吃任何人的东西。”
说着,又看穆宝娣一眼:“尤其是她的东西。”
曹刺史也不尴尬,笑眯眯地问:“娘亲说的话,是得好好记着。那你娘亲还说过什么?”
穆小宝眨眨眼睛:“我娘亲还说,她要是死了,这个女人一定也会害我,但让我不要怕,她会在天上保佑我,还说要是这个女人要害我,就赶紧叫,快点跑。”
众人听着,目光不由自主都瞥向穆宝娣。
这人得坏成什么样,让人家临死都不忘叮嘱自己的儿子。
穆小宝后面还有话:“我娘亲还说,要是在外面遇见危险,不要反抗挣扎,以免弄伤自己。”
曹刺史心下多少有点酸,父母之爱子,真是能想到很多方面。
在府里被穆宝娣害,就要大声叫喊,赶紧跑,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在外面被害,就不要反抗挣扎,一个四五岁的幼童,再挣扎能如何?还不如乖乖的,先保全自己,以后再说。
事实证明,这小孩儿做得不错,被绑架一遭,没有受伤,虽说受了些惊吓,病一场,但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曹刺史看向穆宝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穆宝娣尚未开口,穆良泽道:“大人,我儿子还小,不懂事,说话没轻没重,他哪懂什么绑架意味着什么?都是我的孩子,我女儿可能性子差了些,但也不会绑架亲弟弟。”
穆宝娣轻嗤:“你也不必替我说话,我本来就没干,他被绑架,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倒是我的狗,因他而死,我还没找他赔我的狗!”
穆良泽简直气死,回头怒视她,眼神暗含警告:“闭嘴!”
穆良泽当然不是为了保全女儿,只是想事情快点结束,不要耽误他把人送去袁家。
穆宝娣哼道:“我说的是事实!”
话音未落,院门口有人声音清朗道:“事实?穆小姐敢不敢说出全部的事实?”
曹刺史回头,见颜如玉和霍长鹤一起走来。
穆宝娣抬眼,一眼看到霍长鹤,方才还怒容满面,面目狰狞,现在堆满笑意,眼珠子恨不能粘在霍长鹤身上。
曹刺史正要说话,穆宝娣比他还快,直冲着霍长鹤走过去,肩膀撞开曹刺史。
“王爷,王爷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写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没收到,但是看到了。
霍长鹤一点也不想搭理她。
颜如玉清冷一笑,笑意未过眼底:“穆小姐,注意你的言行!当着本王妃的面,你要干什么?”
穆宝娣看她一眼,难掩不服气:“王妃,你虽是王爷的正妻,但也不能阻止王爷娶平妻吧?我可是神……”
“本王妃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你若是再提及什么神明,本王妃不介意说你是被妖鬼附身,胡言乱语。”
颜如玉打断她,目光转向曹刺史:“大人,针对妖邪,是要怎么处理来着?”
曹刺史都要气死,这会儿总算能出出气:“绑在刑柱上,烧死!”
颜如玉微挑眉:“要试试吗?”
穆宝娣脸色一白:“你……你们不能这样!”
“那你就休要再提什么神明,本王妃不吃这套。”
霍长鹤忍无可忍,声音如同冰珠落地:“本王也不信鬼神,本王也从未想过娶平妻,纳妾,这些话本不必和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实在是你太过无理,不知廉耻,每每见到本王就胡说八道。”
“你不要脸,本王还要,王妃的心情本王更要顾忌,让王妃不开心,管它什么神神鬼鬼,本王都不会轻饶,听懂了吗!”
穆宝娣呼吸微窒,眼圈一下红了。
穆良泽回神,赶紧上前来,摔倒穆宝娣一把:“行了,还不嫌丢人吗?”
“王爷,王妃,莫要见怪……”
“本王不能不见怪,”霍长鹤冷脸打断,“穆良泽,你教不好女儿,本王就想办法替你教,关去大牢个把月,什么性子也能收拾好。”
穆良泽赶紧道:“别别,王爷,下官知错,定然好好管教,绝不会让她再到王爷王妃面前胡说八道。”
“来人!把她带下去!”
“慢着,”颜如玉开口,“有些话,本王妃还是要问清楚。”
穆良泽还想说,颜如玉抬手,目光直视穆宝娣。
“穆宝娣,穆夫人之死,与你可有关?”
穆宝娣用力抿唇:“我不知道你这话……”
“只说有关,无关,别的废话不用多说。”
“不过,本王妃劝你,实话实说。”
穆宝娣喉咙轻滚,无意识握紧拳头:“无关。”
“无关,”颜如玉拿出那朵幽白霜花,“那,这是何物?”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朵花上。
更多的是不认识,一脸茫然,而穆宝娣一见这花,先是惊讶,随即就是惊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颜如玉把装花的盒子也拿出来,“那这个盒子呢?”
“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