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蒋符徒还真想像楚洲气急时,口中所说的那样见死不救。
但他到底没那个熊心豹子胆。
毕竟,楚洲要真被那群黑衣杀手宰了倒也罢了,额要是没有——就蒋符徒自己这两根可怜巴巴的小脆骨,不被秋后算账的楚洲捏个粉碎才怪。
蒋符徒不敢违背楚洲的命令,哪怕他心里恨的要死,也不得不胆战心惊的命门房打开侧门,一把将怎么都不愿意听从楚洲的命令进入府里躲避的陶春柳硬拽了进去。
陶春柳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他拽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等到好不容易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她又挣扎着要往外跑。
蒋符徒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眼见着陶春柳又要往外跑的他干脆利落地直接冲着陶春柳的后脖颈就来了一记重重的手刀。
“你自己想不开找死是你的事,但意图牵连到我这条倒霉的池鱼,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在黑衣杀手出现就条件反射往自己和楚洲身上扔了一大把防御符箓的陶春柳并没有被蒋符徒这一记手刀击昏,不过他的这一动作也确实让情绪失控的陶春柳重新恢复了镇定。
知道自己留下来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相反还会拖后腿的她用力磨了磨后槽牙,自动自发的往门内又退了两三步。
蒋符徒见他虽然没把人敲昏,但对方也确实因为他这一举动冷静下来后,不由得心下一松,“这就对了嘛,陶姑娘,你现在就是留在外面除了添乱又能做什么呢?”
他一边说一边催促着早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的门房赶紧把门给关上。
不料,那些黑衣杀手已经从楚洲的表现中看出了陶春柳对他的重要性。眼见着侧门就要被合上的黑衣首领冷笑一声,右脚豁然挑起地上一把不知道被哪个手下遗落的长刀朝着蒋符徒等人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乍然瞅见长刀冲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猛然激射过来的陶春柳面如土色。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那闪烁着炫目刃芒的长刀已经深深嵌入到了正满脸惊恐,慌不迭地准备关上侧门的门房胸腔之中。
素来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的蒋符徒对于门房的无辜枉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唯一感到恼怒的是自己差点就因为今日这一出不得不管的‘闲’事而险些丢了老命。
要不是理智犹存,此刻惊魂未定的蒋符徒已经把陶春柳这个连累他的罪魁祸首又重新给扔回到那群黑衣杀手的包围圈子里去了。
那群黑衣人与他们首领的配合不是一般的默契,眼瞅着门房被击杀的他们三步并作两步的几个借力,就蹿到了蒋符徒和陶春柳的面前。
众所周知,符修之所以在地元大陆被人称为武修的辅修和附修,就是因为他们需要武修的保护,就是因为他们的攻击手段少得可怜!只要是断了他们的符箓,那么他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因此,在看到这么多瞧着就身手不凡的黑衣杀手朝着他们猛扑过来,蒋符徒面上的神色简直就像是被人一脚踹倒了的染料缸一样,真的是什么颜色都有。
值得庆幸的是,蒋符徒到底不是那等刚出来闯荡,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很清楚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保住性命的他略一沉吟就一脸肉痛的从自己的贴身内符袋里掏摸出一枚瞧着就颇为不凡的精致符箓出来。
“这是一枚下品金刚符,能够抵挡武师以下所有攻击,你赶紧用了吧。”
陶春柳满脸惊讶地看他,很难想象就蒋符徒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做出这等舍己为人的举动出来。
面对陶春柳的惊讶,蒋符徒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若非逼不得已,你以为我会大发善心的把自己的保命符留给你吗?”
蒋符徒是个老滑头,既然楚洲把陶春柳拜托给了他,他就必须要把陶春柳保护的密不透风——最起码的,不能让陶春柳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否则,他的下场未必会比陶春柳好上多少。
因此,哪怕心里再怎么的不甘愿,蒋符徒还是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保命符让了出去。
由于陶春柳总想着逃跑的缘故,蒋符徒对前者可谓是多有防备——这样一来,陶春柳能够接触到的入品符箓自然就很少了。
如今被蒋符徒心不甘情不愿的塞了一张所谓的保命符过来,她如何能不见猎心喜,几乎是出自本能的,脑海里的橙色复制进度条就自动自发的蹦跶了出来。
“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注入元力撕开啊!”正挡在陶春柳前面,硬着头皮与黑衣杀手游斗的蒋符徒抽空扭头就瞧见陶春柳仿佛傻了一样捏着他给的下品金刚符一动不动,差点没气得呕出一口老血出来。
对蒋符徒没有任何好感,巴不得他倒霉的陶春柳佯装没有听见对方气急败坏的喊叫声,继续将她平日里攒存起来的各种攻击符箓往那些试图靠近她的黑衣杀手身上扔。
作为一个拥有复制金手指的符修,陶春柳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攻击符。
虽然她手中的这些攻击符都只能用不入流来形容,但对付这些还盘桓在武徒阶级的黑衣杀手而言,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下品符对现在的陶春柳而言,复制起来并不算吃力,很快的,在陶春柳脑子里的那个九宫格内就出现了一张与陶春柳此刻手中别无二致的下品金刚符。
眼瞅着自己终于复制成功的陶春柳再不敢有丝毫怠慢,直接灌入元力,将蒋符徒塞给她的那张金刚符撕开了——不过!撕开后抛向的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正与黑衣首领斗得旗鼓相当的楚洲!
陶春柳的这一举动立马让蒋符徒气歪了鼻子。
他与陶春柳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怎么就没瞧出来这姑娘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呢!
在如此岌岌可危的情境下,竟然会想都不想的就把自己手中唯一的一张保命符用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