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骜王九弟子明光耀眼神挑剔的打量了一下于凤华那远胜陶春柳的窈窕风姿,眼神明显一亮的放松了紧锁住陶春柳喉咙的手:“你是楚夫人的另一个徒弟于姑娘吧?没想到于姑娘居然这么的漂亮,难怪我师尊宁肯驳了楚夫人的面子,也要把你弄到手。”
于凤华眼底的神色有瞬间的晦涩。
显然,她被明光耀这口无遮拦的说法给激怒了。
不过她并没有将这种不悦表达出来,而是笑吟吟地以一种极为闲适的姿态,单手托腮的拄在窗棱上,语带暧昧地问道:“那明公子想不想尝尝你师尊尝过的美妙滋味呢?”她讥诮的眼在陶春柳难以置信的脸上一扫而过。“这样干瘪无趣的身材,对明公子这样挑剔的人,哪怕是想要她的元阴进补,也没必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换呀——那不是平白委屈了明公子这样的优秀武修吗?”
“于姑娘的小嘴可真是甜滋滋的,听得本少爷都止不住心花怒放,”明光耀嫌弃地一把将陶春柳踹下飞行符器,“要不是看在楚夫人备受本少爷师尊宠爱又有了身孕的份上,本少爷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和这样一个无趣的小贱人有所交集!”
他嗤笑一声,“看在楚夫人和你师姐于姑娘的份上,本少爷只对你小惩大诫——”
他当空从指尖逼出一道剑气,直斩陶春柳面容,陶春柳不敢躲也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躲,因此死咬着牙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希望你以后睁大眼睛好好看人,知道在什么样的人面前立你的贞节牌坊,也知道在什么样的人面前当一个既识趣又懂味儿的聪明婊·子!”
等到做完这一切后,明光耀无视鲜血瞬间淌了半边脸颊的陶春柳,眼睛似笑非笑地定格在于凤华的身上,冲着她略微歪头的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于凤华娇笑一声,“你过来嘛,人家不想走路啊。”
“还真是个娇气的女人……”明光耀大感有趣地摇了摇头,兴致勃勃地驱使着飞行符器来到窗户边,一把提起于凤华坐在他怀里,捏住她的下巴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于凤华发出一声娇媚动人的呻·吟,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环住了明光耀的脖颈。
她的眼睛,却从明光耀的肩背处笔直望向神色还有些惊惶怔愣的陶春柳脸上,对着她不着痕迹地摆了摆环在明光耀后颈上的手。
陶春柳不知道于凤华基于什么原因舍身饲虎,她僵硬在原地,哪怕是见到了于凤华暗示她离去的动作也一动不动。
不管于凤华曾经想要对她做什么,她现在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独自逃生——与猪狗不如的禽兽有什么分别。
于凤华对这个师妹的冥顽不灵也不是头一回见识了。
她也懒得和陶春柳在这里纠缠不清,笑靥如花地一边推开明光耀身子后仰,一边直接拿手摸进了明光耀的衣服里,“这儿距离我师尊所住的院落可不远,你确定要在这里……你就不怕被你的师尊……”
本来还为于凤华推开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悦的明光耀被于凤华这么一提醒,心里是又紧张又刺激,连忙又捧着于凤华的脸用力亲了一口樱桃小嘴儿,“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乖乖,对对对,可不能让本少爷那师尊知道本少爷居然还敢弄他的女人,走走走,本少爷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到了那儿,本少爷保管你会觉得乐不思蜀,喜欢的不得了。”
于凤华眼神妩媚地横了明光耀一眼,只把他横得心里有如百爪挠心,才慢悠悠地说了句:“那我就拭目以待啦。”
在也按耐不住满腔欲·火的明光耀直接无视了还捂着淌血面颊的陶春柳,怀抱着美人,驱使着飞行符器,以飞一般的速度,消失在陶春柳的视野里。
陶春柳很想把于凤华被明光耀带走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师尊,可是她如今的师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算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师尊又怎样呢?不过是多一个人为于凤华担心罢了。
陶春柳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的体会了一把自己的无力。
金手指和年纪轻轻就成为符者九品的骄傲更是在这一刻彻底的被击打成粉碎。
“原来,我还是那个可悲的在别人的手掌心里跳舞的蠢货,还自以为自己是自由的,还自以为自己跳得非常的好,非常的出色。”
陶春柳看着手里殷红的鲜血,眼睛里的空茫和痛苦在这一瞬间几乎要让她彻底的堕入那无底的深渊里去。
陶春柳也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跪坐了多久,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等于凤华重新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太阳早就下山了,而上三窟则因为它在万魔窟的特殊地位,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展现了它无以伦比的美丽。
各种颜色的明亮灯光将整个上三窟照亮得犹如白昼一样,如果是寻常的世俗人来到这里,恐怕要止不住的发出惊叹的声音出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传说中的神仙住的地方。
事实上,这里住着的人,又和神仙有什么区别呢?
于凤华是裹着一身浓郁的脂粉气回来的。
她换乘了另一架飞行符器,腰肢如弱柳扶风一样的款摆着,只要一呼吸,就能够从她口里嗅到浓烈却异常甘醇的酒气。
两个穿着灰衣服的侍者小心翼翼地把她搀扶了下来,目不斜视的要把她送到屋里去。
她却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行离开,然后才一步三摇的走到陶春柳面前,伸出一只白皙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刮了刮陶春柳面上残留的血渍,“你又何苦做出这样令人作呕的姿态,失魂落魄的坐在这里?怎么?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这是在为我担心,你要知道,我跟明公子搭话,甚至抢了你的好事,可不是为了帮你,而是因为我有别的打算,你可别自以为是的在自己的脸上贴金。”
“放心吧,于师姐,我没有自作多情的以为你是在为我牺牲,我没那么蠢,”陶春柳的眼睛在于凤华颈侧和锁骨上的玫瑰色吻痕一扫而过,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出了几分斧凿刀劈的的锋芒之气。“不过,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我解围,所以,终有一日,我会报答你的。”说完这番话后,陶春柳拖着已经有些僵直的甚至都不能站立的双腿步履坚定而轻颤的一步步朝着自己所住的房间挪了过去。
面上的轻佻和嘲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感慨和叹息的于凤华默默的望着陶春柳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
直到陶春柳背对着,用带着轻轻颤抖的手一点点的关上房门时,于凤华的眼里才有一滴心疼的泪悄无声息地坠落了下来。
“师妹,你真的长大了,只可惜你的师姐……却再不能像从前听到你修为精进时那样,纯粹而喜悦的为你的成长感到由衷的快乐和祝贺了。”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陶春柳开始慢慢地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用一块洁白的丝绸手帕擦面颊上早已经干涸的血迹。
事实上正如那骜王九弟子明光耀自己所说的那样:看在她师尊和师姐的面上,他并没有对她下狠手,而只是小惩大诫。
再加上修者的体质比起世俗界的普通人要好太多,因此她脸上的伤口已经自行愈合的差不多了。
尽管现在因为流了许多血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是在用那方绸帕认认真真的擦拭了一段时间后,就几乎一点痕迹的瞧不见了。
陶春柳默默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梳妆台里翻出一把小刀出来,重新稳稳的在那将将要愈合的伤口处又重重的划下了一刀,她没有丝毫的留手,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更遑论呼痛。
她就这么一下一下的自残着,直到面上的那一道创口足可见骨,且脸上的伤疤也变得狰狞扭曲的盘布了小半张脸后,她才离开了梳妆台,去了自己特意隔出来的修炼室。
她盘腿坐在蒲团上,双眸紧闭的感受着在自己膻中穴里默默旋转的符核,开始试探性的用自己的金手指复制起来。
虽然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够成功,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一试的!
她默默的这样对自己说道。
无论如何都要一试的!
事实上,最后的结论简直让陶春柳欣喜若狂!
她居然真的能够复制符核!
而且复制出来的符核与她原本的几乎别无二致。
陶春柳下意识的想要把那枚符核从九宫格里复制到现实世界里来,却毫无征兆地大脑一阵剧痛,整个人也摔倒在了蒲团上。
“怎么回事?我明明成功了呀。”
陶春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之色,她用力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重新盘腿坐回了蒲团上。
不过这一回,倒不敢像刚才一样冒昧行事了。
而是紧锁着眉头发起了呆。
既然可以复制,为什么不能带到现实世界来?
还是说……
眼睛骤然一亮的陶春柳陡然化右掌为拳,重重地击打在自己的左手心上。
符核只能在符修的体内存在?
对一个从地球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而言,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脑洞。
想到就要做的陶春柳又重新定了定神,稳固了一□□内的元力后,开始用意念驱使着自己的金手指在她原本的符核旁边又重新复制了一个符核出来。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原有的符核和新的符核在最初的对峙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快速猛然融合在了一起。
再然后,陶春柳就满脸无法置信的发现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跨过了所有符修都畏之如虎,所谓最难的符者巅峰瓶颈,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的成为了一位符师!
一位不打半点折扣的一品符师!
陶春柳顿时整个人都傻眼了。